顏無雙尷尬的看着蕭華。
蕭華也意識到自己問的話很白癡,馬上改口說道:“死者家屬通知了嗎?”
顏無雙說道:“已經通知了,但是!屍體被糟蹋成這個樣子,家屬看了之後,我怕會控制不住情緒。”
蕭華惋惜的說道:“沒辦法,誰也不想這樣,對了!讓謝新山去,他做解釋工作比較在行。”
顏無雙說道:“隊長,如果家屬大鬧刑警隊,我怕……不如將劉暢的屍體送去鑑定中心。”
蕭華點了點頭,說道:“說得有道理,你出去跟謝新山說一下,讓他全程陪護。”
顏無雙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蕭華臉上一陣壞樂,站起身來,邪惡的雙手向姚莎莎伸去。
姚莎莎開始挽袖子,橫眉立目看着蕭華,蕭華嚇得一縮脖,坐了回去,說道:“你也至於,兩口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姚莎莎說道:“你的心真是寬吶!剛剛纔看見這麼慘烈的場面,你還有心思想這種事。”
蕭華嘿嘿一笑,說道:“咱們是幹警察的,不能因爲案子影響心情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還是要過的。”
“哼!”姚莎莎憋着嘴,說道:“誰跟你是夫妻呀?結婚證拿來看看!”說完,姚莎莎小手一攤,擺在蕭華身前。
蕭華帶着猥瑣的笑容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晚上,還用打申請不?”
姚莎莎溫柔的笑道:“晚上再聊,現在,你打算讓謝隊長再撞上一次嗎?”
“他媽的,敢在進來。”蕭華張嘴說道。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謝新山探出一個腦袋來,可憐的說道:“隊長,這麼好的差事,一定讓我去嗎?”
姚莎莎放心的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氣。
蕭華怒不可遏,指着門口的謝新山罵道:“你大爺的,你媽沒教過你,進別人房間先敲門啊!草!就是你,你去跟家屬做好解釋工作,敢有一個投訴到刑警隊,我扒了你的皮。”
謝新山將腦袋猛地縮了回去,關上房門。
姚莎莎皺着眉頭,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在怎麼說,謝隊長以前對咱們不錯。”
蕭華喘了口氣,說道:“誰想罵他啊!我就是生氣,不敲門就敢進來。”
姚莎莎壞笑道:“爲了搞好同事關係,記得請謝隊長吃飯啊!”
蕭華應付了一聲,拉起姚莎莎向門外走。
姚莎莎急忙說道:“幹什麼去,還沒下班呢!”
蕭華頭也不回的說道:“刑警隊,我最大,我說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走,我回家寫申請去,氣死我了,今天火氣太大了。”
“你火氣大,拉着我幹什麼?”姚莎莎在後面嘟囔道。
邱石在門外截住了二人,說道:“你們幹什麼去?”
蕭華貼在邱石耳邊,說道:“老哥,慾火焚身吶!”
邱石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理解,不過,你先跟我來一趟檢驗科!”邱石向檢驗
科招了招手。
蕭華一臉不情願,拉着姚莎莎向檢驗科走去。
蕭華嘟囔道:“難怪,師傅說老哥是塊木頭,真不解風情。”
姚莎莎笑嘻嘻的趴在肩膀處,輕聲說道:“邱主任的歲數大了,不理解咱們年輕人的世界,很正常!”
蕭華來到檢驗科,看到科裡只剩下顏無雙和邱石,不耐煩的說道:“老哥,什麼事啊?”
顏無雙笑呵呵的說道:“隊長,這件案子的主角是個戀屍癖,難道你就不想了解了解情況嗎?”
蕭華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嫁給老哥那麼長時間,就別隊長,隊長的叫了,讓我這老臉往哪擱啊!無雙,不對!是老嫂。”
顏無雙笑着說道:“你可別老嫂的叫我,我可受不起,我家主任比我大11歲,你喊她老哥可以,就別喊我嫂子了,我聽着彆扭,尤其是老嫂,好像人家多老一樣。”
蕭華說道:“行了,咱哥倆以後還是稱呼名字吧!就跟以前一樣,這樣,咱倆誰也不彆扭。”
邱石做了下來,說道:“談正事,一會兒在認親戚。”
蕭華坐在邱石身旁,說道:“老哥,什麼事?”
邱石說道:“關於戀屍癖的基本特徵和精神特徵,你想不想聽?”
蕭華應付的點了點頭。
邱石說道:“戀屍癖分爲兩種,一種普通戀屍癖,一種是高度戀屍狂,前者只存在於殯儀館或者醫院的太平間,猥褻屍體,但沒有達到病態的程度,至於後者,就像這件案子的主角一樣,會盜取屍體,甚至偷墳掘墓來滿足自己的需求。”
姚莎莎問道:“邱主任,如果在大街上看見戀屍癖,會不會一眼看出來。”
邱石挑起大拇指,說道:“一句話說到重點,高度戀屍狂常常可以通過他的外表和姿勢看出來。他冷淡無味,皮膚看起來死一般的,臉上常常出現一種好像嗅到臭味似的表情。高度戀屍者往往是極其冷酷無情、僵硬和缺乏憐憫,令人感到壓抑、沉重。戀屍者還往往與暴力和虐待有不解之緣。每當戰爭或戰亂髮生時,總有一些人,出奇地邪惡,他們格外殘忍地進行破壞和虐待,從把人變成屍體的各種手段中獲取樂趣——毫無疑問,這些人多是不再掩飾、壓抑自己的戀屍者。”
蕭華說道:“老哥,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大街上出現一個精神抑鬱症的患者或狂躁症的人,我可不可以把他視爲戀屍癖。”
邱石無奈的看了一眼蕭華,說道:“你先聽我說完了,他們這些另類人羣的表現,心理異常,缺少正常性慾發泄的對象,對異性有強烈的憤怒或是強烈的熱情都有可能是戀屍癖。”
蕭華疑問道:“老哥,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
邱石解釋道:“這種人的本性是懦弱的,他們在社會生活中是一個屢受挫折的失敗者。由於他們無法控制活人的世界,所以便轉向了死人的世界,在死人面前,他儼然是個強大的主宰者,屍體都對他俯首聽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或嘲笑他的無能。總之,他
在這種行爲中處於支配的地位,而且不必擔心失敗與挫折。姦屍狂者多伴有明顯的精神病,或嗅覺障礙。”
邱石侃侃而談,看了看衆人表情,說道:“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如果你們在醫院附近看到有這種情況的人,要多留意了。”
邱石的長篇大論終於結束,蕭華剛走出檢驗科大門,就看見謝新山已經回來,不過臉上明顯多了幾條抓痕,蕭華一陣壞笑,怪不得這麼早就回來了。
姚莎莎睖了蕭華一眼,走到謝新山面前,說道:“謝隊長,家屬難爲你了吧!都是蕭華不好,我們請客,給你賠不是。”
謝新山臉上一陣苦笑,說道:“算了,沒關係!家屬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一時衝動罷了,大多數還是體諒咱們警察的工作。”
蕭華走了過來,說道:“咱哥倆事先說好!不是我記仇,故意整你,下回記得敲門啊!說吧!想吃什麼?今天管夠。”
謝新山看了看姚莎莎,說道:“好吧!看隊長這麼盛情難卻,我只好將就一回了,你等着大出血吧!”
第二天,鬆海市全面的監控正式開始,主要的醫院有三家,和平里醫院,解放軍第一醫院,和空軍總醫院,蕭華、姚莎莎鎮守刑警隊總部。
蕭華看得眼皮發沉,迷迷糊糊的香菸一根接一根,姚莎莎在鼻子前扇了扇,嘟囔道:“趕緊把煙掐了吧!嗆死人啦,跟師傅沒學着好,這種毛病倒是學得挺快。”
蕭華掐滅手中的香菸,說道:“沒辦法啊!太困了,手下這幫警員倒是很會拍馬屁,不收又不合適!”
姚莎莎沒有搭理蕭華,繼續盯着監控視頻看,過了二十分鐘,蕭華已經打上胡嚕,姚莎莎將蕭華弄醒,說道:“快,快來看!”
蕭華揉了揉眼睛,盯着監控視頻看了一會兒,說道:“老婆,什麼情況啊?人來人往的,沒什麼特別的?”
姚莎莎白了蕭華一眼,將和平里醫院的視頻後退了幾分鐘,定格之後,姚莎莎指着視頻中的一個男人說道:“你看這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蕭華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穿着一件風衣,帶着眼鏡,很斯文的樣子,略微有些禿頂,40歲左右。
姚莎莎定格的畫面正好捕捉到他的正臉,蕭華疑問道:“很普通的一個人,有什麼問題?”
姚莎莎沒有說話,將視頻後退了十幾秒鐘,正常播放,蕭華很認真的看着這個男人,只見他來到醫院以後不找醫生,專門的病區轉,而且眼神死一般的沉寂,不停地左顧右盼,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蕭華說道:“也可能是探望病人的!”
姚莎莎搖着頭,說道:“你看他的神情,跟邱主任說得像不像?”
蕭華回道,“就因爲像,也不能判定這個人是戀屍癖。”
姚莎莎將視角切換到太平間,幾秒鐘後,這個男人再次出現,在太平間門口轉悠了一圈,匆匆走開。
蕭華撓着腦袋說道:“的確有嫌疑,不過,也不能排除這是死者家屬,萬一咱們抓錯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