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跑到草坪以後,秦絕仍然一動不動的坐着。
蕭華坐在其身邊,喘了一口氣,說道:“師傅,不是當徒弟的說你,您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
秦絕微微睜開眼皮,說道:“無論誰將恐怖組織抓獲,別說連升三級,你的位置,很可能不需要捷徑,直接打進省公安廳。”
蕭華擺了擺手,說道:“師傅,做您的徒弟,我對於名利看得很淡,升不升官的對我沒什麼吸引力。”
說罷,蕭華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說道:“喂!劉秘書嗎?對!我是鬆海市刑警隊隊長,蕭華!您跟部長說一下,不用限期破案了,對於恐怖組織,我自認爲還沒有能力,請部長另選賢能,如果覺得我失職,可以罷免我的職務,對!就這樣。”
說完,蕭華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匆匆掛斷電話。
秦絕沒有看蕭華,說道:“你考慮好了,你的前途定位,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蕭華笑呵呵的說道:“師傅,能跟在您身邊我就很知足了,這樣的機會,不要也罷。”
秦絕沒有說話,慢慢的閉上眼睛,蕭華雙手拍着大腿說道:“既然不破案,今天我也不上班了,曠工一天,陪老婆玩玩去。”
說完,蕭華向別墅內走去,姚莎莎走了出來,問道:“咦!你跟師傅說了嘛?不去刑警隊了。”
蕭華摟着姚莎莎的小蠻腰,說道:“刑警隊哪有你重要啊!”
姚莎莎點了點蕭華的鼻子,“哼!就你貧嘴。”
蕭華看見老李正提着書包,向外走去,蕭華問道:“李師傅,您這是要出門啊?”
老李笑呵呵的說道:“恩,老爺吩咐,讓我去一趟東北,莫局長家的日子實在太苦了。”
蕭華想了一下,說道:“李師傅,我們和您一起去吧!反正這個案子已經擱置了,我也沒什麼事做。”
老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蕭華轉頭,對着姚莎莎說道:“願意去嗎?想不想看看小康去。”
姚莎莎可憐的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一行三人來到吉林省,四平的郊縣,蕭華剛一下車就後悔了,這裡實在太冷了,初冬的季節,在東北已經降至零度以下。
蕭華穿的很單薄,瑟瑟發抖,姚莎莎取笑道:“你不是很瀟灑嗎?讓你多穿點,就是不聽,老說自己刀槍不入,你也知道冷啊!”
蕭華一邊跺腳,哈着手,一邊說道:“快別說了,對後果嚴重估計不足,我要趕緊去買件衣服。”
“哼!”姚莎莎從後背箱裡拿出一件羽絨服,扔了蕭華,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聽話!”
蕭華欣喜得接過羽絨服,穿在身上,說道:“還是你貼心啊!”
蕭華準頭問道:“李師傅,莫局長家在什麼地方啊!”
老李沒有說話,向前走着。
三人來到一處比較熱鬧的街道,老李指着前方十幾米外,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坐在地上,面前擺着一把矮凳,對面坐着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高傲的眼神伸出一隻腳來,坐在地上的中年人正在細緻爲其擦皮鞋。
蕭華笑呵呵的問道:“李師傅,你帶我們來看一個擦皮鞋的幹什麼?……咦!李師傅,這個人不會是……”
老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蕭華怎麼瞅怎麼不像,以前莫展輝從來都是氣宇軒昂,身上不曾有過一絲灰塵,現在倒好,身上的破棉襖,全是補丁,哪哪都髒兮兮的,滿臉的泥土看不出本來面目,凌亂的頭髮遮擋住多半邊臉。
十分鐘過後,西裝男的皮鞋擦得鋥光瓦亮,青年皺了皺眉頭,對着地上的人罵道:“媽的!你會不會擦鞋?整得什麼玩意?”
說完,青年向地上啐了一口,帥氣得向遠處走開。
蕭華看得火大,罵道:“媽的!真是個雜碎。”
老李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生活所逼!莫局長瘸了一條腿,又是通緝的罪犯,嗨……”
蕭華剛想上去,就看見三五個年輕人向莫展輝的位置走來,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一名青年擡腳踢翻莫展輝眼前的矮凳,罵道:“你個殘廢,這個月的管理費,怎麼還不交,看你是殘疾人才讓你在這兒擦鞋,別以爲裝可憐,就可以不用交錢。”說完,年輕一腳踹在莫展輝的面門上。
姚莎莎可以清楚看見,莫展輝的鼻子流出了血。
蕭華和姚莎莎同時按耐不住,扔到手中的東西,作勢就要衝上前去。
但,很快,就被老李攔住,老李冷靜的說道:“石頂武已經不止一次的幫過莫展輝了,救急救不了窮。”
姚莎莎急忙說道:“李師傅,咱們不能這麼看着莫局被欺負啊!”
老李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算比較輕的呢!”
只見,莫展輝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掏出幾塊錢零錢,遞了上去。
哪隻,莫展輝的服軟並沒有換來同情,青年搶過錢的同時,伸手甩了一巴掌,打在莫展輝臉上,莫展輝一個踉蹌被抽翻在地。
青年罵道:“死瘸子,你給我聽好了,別以爲拿這幾塊錢,就準備糊弄事,這個月你最少還差我100塊!媽的,抽你一嘴巴,弄我一手灰,真他媽髒!”說完,青年又照莫展輝頭上踢了一腳,才恨恨走開。
姚莎莎看得眼珠子都要噴火了,見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從始至終,莫展輝都沒有一絲反抗,哪怕是一句違逆的話都沒有,只在默默的忍受,期盼着這一刻早些結束。
昔日的公安局局長,是何等風光,鬆海市的破案之神,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的焦點,然而,現在的莫展輝沒有一點脾氣,被人打了一頓還從兜裡掏錢,恭敬的送上去。
莫展輝默默慢慢向矮凳爬去,彷彿沒有過多的怨言,一切都是逆來順受,將凳子擺在自己身前,開始擺弄着手裡的傢伙拾。
老李說道:“這種現象很常見,咱們還是想辦法救窮吧!”
蕭華和姚莎莎默契的點點頭,之後,異口同聲,說道:“李師傅,我去廁所。”
說完,不管老李同不同意,追着幾名青年的腳步跑去。
老李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行李箱上。
蕭華二人很快就攆上那幾名青年的腳步,蕭華擋在
二人身前,說道:“幾位大哥,你們是市場的管理人員吧!”
幾名青年一愣,不知道蕭華爲什麼會這麼問,其實這條街道屬於三不管地帶,哪還有人管理,一幫遊手好閒的人,打着管理員的旗號收取保護費。
剛纔打人的青年說道:“你是誰?想問什麼?”
蕭華和姚莎莎一對善男信女,怎麼看也不像混混,或者打抱不平之類的人羣。
蕭華一笑,說道:“那才那位擦鞋的瘸子,是我家的親戚,還請各位大哥不要難爲他,他的管理費我來交。”
說完,蕭華從兜裡掏出一沓百元大鈔,遞到青年的手裡。
青年看了看手裡的錢,足有兩三千塊,馬上轉變了態度,說道:“哎呀,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原來這個死瘸……擦鞋的師傅還有這麼闊氣的親戚。”
青年迅速將錢揣進兜裡,姚莎莎看到青年將錢揣好,走上前來,說道:“幾位大哥,不知道這些錢,夠那個瘸子,多長時間的管理費啊?”
青年開心的說道:“大哥,大姐,二位別這麼客氣,以後他的管理費,我們不收了。”
姚莎莎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管理費的問題解決啦,那你們打人的事,是不是也該解決一下呢!”
姚莎莎說得溫文爾雅,看不出話語間有一絲火氣,其實內心早已經快忍不住了。
幾名青年聽到話頭不對,挺了挺胸膛,說道:“怎麼茬啊?算跟我們算後賬是嗎?就憑你們兩個?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兄弟。”
“哦?”蕭華挑着眉毛像後看着,說道:“有兄弟啊!那我要見識,見識了。”蕭華收起和顏悅色的表情,冷下臉,狠狠的說道:“趕緊把你們的兄弟叫出來。”
青年伸出手,指着蕭華說道:“就你們兩……”
話還沒說完,姚莎莎搶先出手,一拳猛擊在青年的腹部,青年萬萬沒想到,一名女子會突然發難,更另青年想不到的是,外表柔弱的姚莎莎,卻能發出如此力道。
幾名青年還在愣神之餘,蕭華也動手了,雖然蕭華的拳腳功夫不怎麼樣!但也畢竟是警校畢業的,對付幾個街頭流氓還是不在話下。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幾名青年全部被揍趴在地,沒一個能站起來的。
姚莎莎和蕭華二人帶着一臉痛快的表情,向回走去。
老李看到二人歸來,說道:“這麼半天?沒出事吧!”
蕭華活動着手腕,說道:“輕鬆搞定,總算出了口氣,要不然得憋屈死,李師傅,咱們去吧!跟莫局打聲招呼!”
老李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剛纔看了半天,莫局長的生意不好做,好幾個都不給錢,還是給他留點尊嚴吧!走!去他們家看看。”
……
一處很簡陋的平房,獨門小院,老李推開院門,姚莎莎看到眼前的景象,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劉秋雨正在冰冷的水池中洗衣服,好幾大盆的衣服等着李秋雨完工。
李秋雨看到三人也是很意外,蕭華敞亮的說道:“大搜,我們在鬆海市混不下去了,投奔你來了,給口吃的吧!一路上餓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