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遞給莫展輝一根菸,莫展輝放在鼻前聞了聞,感嘆道:“哎……好久沒抽過煙了。”
蕭華笑道:“莫顧問,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鬆海市生態研究所有一位教授,從一名吸毒的女死者身體內,提取出一種叫鈦啡因的成份,這種物質的作用,是必須和屍體結合,從而提高身體的機能。”
莫展輝眨了眨眼睛,說道:“什麼跟什麼啊?你容我想想……蕭華,你沒搞錯吧!姦屍?對嗎?這不是變態嗎?”
蕭華說道:“那個教授本來就是變態,極度瘋狂的戀屍癖,對了,他還曾經是邱石的教官,自從提取鈦啡因這種成份,他的體質不斷提高,我曾經見識過,可以和石頂武較量。”
莫展輝暗暗驚歎,石頂武的身手怎麼樣,莫展輝非常清楚,普通人在他手底下根本撐不過幾秒鐘,莫展輝吃驚的問道:“這個人很難抓嗎?”
蕭華抽了一口煙,說道:“抓一個變態很容易,他已經落網了,不過,據他交代,一波新疆來的人對鈦啡因很感興趣,他將鈦啡因注入到屍體內,我們在尋找屍體的過程中,和這夥人遭遇,死了9名同志,還有14條無辜生命,屍體也被恐怖份子搶走了。”
莫展輝點了點頭,說道:“和恐怖份子扯上關係,已經不是刑警的職責了,國防部、安全局會有人處理這事兒。”
蕭華說道:“可是,恐怖活動畢竟沒有發生在鬆海市,屍體卻是在鬆海市丟的,上面要求我限期將屍體找回來。”
莫展輝回道:“和恐怖份子打交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幫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蕭華笑着說道:“我當然知道了,我已經跟公安部長說了,這種事我沒能力幹,還是請中央另請高明吧!”
莫展輝想了一會兒,苦笑着說道:“你小子那點心眼還想瞞我?如果你想辦?老秦肯定會幫你,只不過幾個恐怖份子而已,老秦絕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條件,用得着畏懼恐怖份子嗎?唯一的解釋就是——老秦不忍心看我們一家子飢寒交迫。”
蕭華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莫展輝雖然好大喜功,但是在看人方面還是很準的,瞬間分析能力極強,坐上局長的位置,絕不止單靠秦絕一方面。
蕭華說道:“既然莫顧問已經猜到我們來得目的,我也就不隱藏什麼了。”
莫展輝說道:“那我更不需要打腫臉充胖子了,不要顧問、顧問的喊了,我幹什麼營生,你們早就查清楚了,之前石頂武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我也知道,看來,我這殘廢,沒有人幫助,還真是一事無成啊!”
姚莎莎說道:“莫局,您不要這麼說,一家三口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莫展輝又是一陣苦笑,說道:“哎……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想明白,我的前半生很順暢,娶了一位賢惠的妻子,生了小康這麼聰明的孩子,擁有幸福的家庭,仕途上也是一帆風順,全是老秦成全我
,我這輩子虧欠他太多了。”
說着,男人的委屈在這一刻體現出來,從局長到任人欺負的擦鞋匠,巨大的落差,全部釋放出來。
……
蕭華拍着莫展輝的後背,安慰道:“莫局,你也不用太在意,師傅就是外表看起來很刻薄,其實內心還是很牽掛你們的,要不然,也不會派我們來。”
莫展輝嘆了一口氣,緩了緩激動的情緒,說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了,我實在不想回去了,我無法面對老秦。”
蕭華說道:“莫局,您無法面對的不是師傅,而是你自己,你不願意別人看到你的失敗,更不願意讓師傅看見,你怕了,選擇逃避!”
莫展輝閉着眼睛說道:“什麼都讓你說了,但是,我注意已定,這回不再改變。”
在衆人的印象中,莫展輝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比深山裡的狐狸還精,這次到挺堅決的。
他的堅決讓姚莎莎很生氣,姚莎莎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莫局長,做人不能太自私,你無法面對師傅,憑什麼讓小康跟着你一起受苦受難,你看看小康的脖子上,全是讓人欺負的傷痕,今天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小康點頭,我就要帶他回鬆海市。”
莫展輝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莎莎,小康你帶不走,監護人不同意,他哪兒也去不了。”
“哦?”姚莎莎挑起眉毛,針鋒相對的說道:“莫局長,別忘記您是什麼身份,如果您蹲監獄,還會爲小康的監護權操心嗎?”
“你……”莫展輝被姚莎莎堵得說不出來話。
老李打圓場說道:“莫局長稍安勿躁,莎莎這麼說也是爲了小康好,話糙理不糙的道理,莫局長應該能明白吧!既然,莫局長不願意接受別人施捨,爲什麼還要連累一個無辜的孩子呢!小康只有5、6歲,天天吃饅頭鹹菜,您忍心嗎?”
莫展輝眼中滑過一絲絕望,說道:“當父親的何嘗不想讓孩子過的好一點,但我不希望以後小康成爲我這樣的人,你知道嗎?不是人人都有我這麼好的運氣。”
姚莎莎也穩定,穩定情緒,說道:“莫局長,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的大男子主義,我們理解,但是,小康……”
姚莎莎的話還未說完,李秋雨攔道:“莎莎,你不要說了,我同意。”李秋雨的眼淚止不住一樣流了出來,“老莫有老莫的堅持,我會一直守在他身邊的,至於小康,我作爲母親,實在不忍心看到他跟着我們一起受苦。”
說着,李秋雨撲到莫展輝懷裡,兩人抱頭痛哭。
蕭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整個是一對兒楊乃武與小白菜啊!可算看出來了,吃飽了有力氣哭了。
蕭華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莫局長,小康回不回去完全在於你,現在安全部對於你的逃亡,簡直是不聞不問,鈦啡因的案子馬上就會成爲死案,用不了幾天,安全部就會解除你的通緝。”
莫展輝抹乾了臉上的淚水,說
道:“蕭華,謝謝你,能解除通緝我已經很滿足了,對於高官厚祿,我早已不奢求了。”
蕭華急道:“當年鬆海市的破案之神,破獲了無數大案,奇案,對付幾個恐怖份子,居然畏首畏尾,真是個孬種!”說完,蕭華狠狠地摔了一下杯子。
莫展輝不氣反樂,說道:“你不用恭維我?也不用激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沉,我再清楚不過了,沒有老秦的幫忙,我什麼也不是。”
蕭華說道:“能一步步爬到局長的位置,絕不是破了幾件案子就能做到的,莫局,你的經驗和爲人處事都是我比不了的,再者說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爲我的衝動,你也不會瘸一條腿,也不會成爲通緝犯,看到你過這樣的日子,我心裡不落忍。”
莫展輝笑了一下,說道:“跟你沒關係,這是因果報應,也許是前半生的路太順暢了,現在遭到點報應也是很正常的。”
蕭華繼續說道:“莫局,如果因爲我的過錯,造成你這樣的下場,我無法原諒自己,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帶你和你的家人回去。”
莫展輝沉寂了幾分鐘,說道:“沒想到我一個殘廢,還是有可人疼的地方,蕭華!戒驕戒躁,不圖名圖利,老秦有眼光,你果然很像秦天海的接班人。”
蕭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莫局,你同意跟我們回去了?”
莫展輝點點頭,說道:“同意了,你們把小康帶走吧!至於我嘛!還是算了,即便要回去,也得混出點人樣來!”
雖然莫展輝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但蕭華還想試圖勸阻一下。
莫展輝忽然想到什麼,笑着說道:“一會兒,吃完飯給你們介紹個人。”
蕭華好奇的問道:“什麼人!”
“一個寡婦!”莫展輝說道。
李秋雨拍了莫展輝大腿一下,說道:“說什麼吶!什麼寡婦不寡婦的,多難聽啊!”
蕭華三人非常好奇,莫展輝爲什麼要介紹一個寡婦認識。
李秋雨解釋道:“那個人叫鄭小漁,挺可憐的一個女人,其實人家也不算寡婦,在農村許了人家,兩人結婚證都領好了,洞房花燭夜,男人還沒上牀,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村裡人迷信,都說小漁是掃把星,活生生將他趕出村子。”
姚莎莎恨恨的說道:“真是一幫無知的人。”
李秋雨灰心的說道:“誰說不是呢,窮鄉惡水的人,即保守又迷信。”
姚莎莎問道:“那男人是怎麼死的,死亡證明是怎麼寫的?這麼冤枉人還得了。”
李秋雨說道:“男人身體很強壯,平時下地幹活,外面還打工,吃喝都很正常,可醫生給出的診斷證明居然是心肺功能衰竭而死,村裡的人誰都不相信,就說鄭小漁是剋夫命,掃把星!”
蕭華看着姚莎莎笑着說道:“千古不遇,奇女子也!”
“哼!”姚莎莎撅着嘴說道:“我也是奇女子,哪天就剋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