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幾個人回到這間寒酸的小院兒,莫小康依舊賴在姚莎莎懷裡,蕭華在後面撇着嘴嘟囔道:“怪不得,師傅說有什麼樣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難道姓莫的都招姑娘喜歡?”
老李呵呵乾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李秋雨站在對面的平房外,隔着窗戶望了兩眼,說道:“看來小漁還沒有回來。”
姚莎莎抱着莫小康說道:“大嫂,她也是打工的嗎?”
李秋雨點了點頭,說道:“她在市場攤煎餅,每天賣到中午以後才能回來。”
幾個人在狹小的屋子裡等了一會兒,蕭華問道:“大嫂,爲什麼要介紹她,給我們認識?”
李秋雨和莫展輝相視一笑,莫展輝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女孩挺不容易的,當初我們來到這裡,還多虧這個姑娘接濟,要不然早就餓死了。”
李秋雨說道:“沒那麼嚴重,但也算是半個救命恩人。”
莫展輝繼續說道:“年紀輕輕卻命運多舛,在她們老家,很迷信算卦,說她是五行俱損之人,無可破解。”
蕭華想了想說道:“莫局,這種人滿大街都是,可憐得過來嗎?”
莫展輝擺了擺手,說道:“我絕不是信口胡說,一會兒她回來了,你們就能看見。”
蕭華疑問道:“看見什麼?”
莫展輝笑了笑,說道:“這個女人的神色很不正常,看到她,讓我想起……想起未拜師以前的姚莎莎,對!我從警多年的經驗看,她這種精神狀態,和掃把星的傳說,絕不是空穴來風。”
蕭華笑了笑,帶着疑問說道:“大嫂,這個女人多大歲數。”
李秋雨說道:“不到30歲,來到四平已經五六年了。”
蕭華問道:“五六年了,沒想着再找一個嗎?”
李秋雨回道:“曾經有人給介紹過,但是這個傻孩子不會說謊,人家一聽完她的故事,轉臉就走!嗨,挺漂亮的姑娘,真是命苦。”
莫展輝坐在牀頭,呵呵笑道:“還有你們更想不到的,保證給你們一個跳樓般的驚喜,她啊……”
“咳,咳!”李秋雨重咳兩聲,將莫展輝噎了回去。
蕭華還傻乎乎的問道:“莫局,什麼驚喜啊?”
莫展輝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大哥,大嫂!我回來啦!”一聲悅耳的女聲響起在小屋門外。
李秋雨打開門之後,一名女子手裡拖着兩個攤好的煎餅果子,一臉燦爛的微笑站在門口,說道:“大嫂,我給你們帶回來倆煎餅,你們趁熱吃吧!”
李秋雨急忙說道:“哎呦,小漁啊!你說你也不容易,幹嘛還老惦記我們啊!每次都要你給我帶吃食,真不好意思。”
且關,女子歲數不大,穿着很樸素,身上看不着一點灼眼的顏色,濃眉大眼,臉上很乾淨,雖然沒有姚莎莎那般驚豔,但是眉宇之間多了一絲委婉,更有神韻,也更耐看,讓人一看就有種憐憫的情思。
鄭小漁客氣的說道:“大嫂,您別客氣了,我攤得都是兩個雞蛋的,快讓小康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
只見,莫小康在姚莎莎懷裡,喊道:“小漁阿姨,我們在飯館吃過了。”
姚莎莎雖然急忙捂着小康的嘴,但還是晚了一步。
鄭小漁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尷尬,拖着煎餅,向屋裡看着,說道:“哦!原來大嫂家來客人了,那我不打擾了。”
說着,轉身就要向屋裡走。
莫展輝瘸着腿,走了過來,“小漁,等一下,剛纔在飯館我沒有吃飽,這個……下午還要出攤給人擦鞋,能不能留下給我打打牙祭啊!別糟蹋了,兩個雞蛋呢!”
鄭小漁一臉欣慰的笑容,將手裡的煎餅遞給了莫展輝,走回自己房去。
李秋雨小聲對莫展輝說道:“你呀!都吃那麼多,還問人家要,多不好意思啊!”
莫展輝拖着兩個煎餅,走回屋裡,說道:“人家都拿來了,煎餅放涼就浪費了,豈不是讓小漁更心疼,你啊!社會經驗還是太少。”
蕭華對莫展輝連連挑起大拇哥,說道:“莫局不愧是老油條,既不讓人尷尬,自己還能得實惠,佩服!”
莫展輝坐在牀上,問道:“你們覺得小漁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蕭華想也沒想的說道:“不錯,如果打扮打扮應該是個美人,就是遭遇太慘了,這要是放在大都市裡,絕對是滄海遺珠。”
姚莎莎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倒是沒看出別的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鄭小漁身上恍惚有個人影似得,也許是幻覺吧!”
莫展輝點了點頭,讚歎的說道:“你的眼光就是比蕭華獨特,這小子只會看到外表。”
莫展輝轉頭,問道:“李師傅,您也說說吧!論起老油條的資本,我在您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給點意見,這個女人有什麼問題。”
老李收起往日的笑容,冷着臉,目不轉睛的看着對面的房子,對着姚莎莎說道:“莎莎,跟我去對門打聲招呼!”
說完,老李仍然繃着臉,向門外走去,莫展輝看出老李神情不對勁兒,艱難站起身,拉住老李,說道:“李師傅,你不會看出有什麼妖魔鬼怪吧!您別胡來,那姑娘膽子可小了。”
老李輕輕對莫展輝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在門外,不要進去。”
說完,老李走到小院,輕敲對門的房門,不一會兒,門被打開,老李操着親和的微笑,點了點頭,回手向莫展輝家比了比,說道:“鄙人姓李!是這家的親戚,聽說姑娘很照顧我家小輩,老朽特地上門感謝。”
鄭小漁看到老李恭敬的站在門外,趕忙說道:“哎呀,李大叔,這怎麼好意思呢?快請進,我家裡亂,不要嫌棄。”
老李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走了進去。
姚莎莎跟在後面,莫展輝等人在自己門口向這邊張望着。
老李在屋裡環視了一圈,鄭小漁的房間比莫展輝家多出來一間客廳,但是也沒大多少,外屋用來存放麪粉,雞蛋之類的東西。
鄭小漁在身上抹了抹手,說道:“李大叔,您真是太客氣,你看看我家裡亂的不得了,真不好意思。”
老李笑着,伸手
指了指對門,開玩笑道:“很好了,比對門強多了。”
鄭小漁倒了兩杯水,遞給老李和姚莎莎,老李坐在牀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道:“姑娘,來這邊做。”
鄭小漁坐在老李身邊,老李親和的問道:“今年多大歲數了。”
鄭小漁不好意思的說道:“28歲了。”
老李笑了笑,伸手入懷,說道:“爲了表示對你的感謝,一點意思,請姑娘收下。”
說着,老李從懷裡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姚莎莎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兔子,兩隻肥碩的大耳朵顯得格外飽滿,但是兔子的表情很是悲哀,有種說不出來的傷痛感。
更讓姚莎莎奇怪的是,兔子只有雞蛋大小,通體黑色,但又不是後天噴刷的黑漆,好像天然的黑色岩石雕琢而成。
鄭小漁也是好奇的看着兔子,目光越來越近,直到近在遲尺,只見鄭小漁眼睛越睜越大,“啊……”一聲鳴笛般的喊叫,鄭小漁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蕭華等人聽到屋內的叫聲,全部跑了進來,只見,鄭小漁翻白眼躺在牀上。
莫展輝着急的問道:“李師傅,你對她做什麼了?”
老李沒有說話,將黑兔子揣進懷裡,對着姚莎莎認真的說道:“看出來什麼了沒有。”
姚莎莎被驚得一頭冷汗,木訥得點點頭。
老李站起身來,對着蕭華招了招手,說道:“扶着莎莎,咱們回去說。”
李秋雨急忙問道:“李師傅,您對小漁做了什麼?她怎麼樣了?”
老李嚴肅的說道:“她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嚇暈了而已。”
姚莎莎坐回在莫展輝的房間,緩了緩情緒,過了一會兒,老李說道:“莎莎,你看見什麼了。”
姚莎莎目光有些呆滯,說道:“我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張男人的臉,特別猙獰,就坐在您的對面。”
“什麼?”莫展輝皺着眉頭,問道:“莎莎,你說清楚點,那個鄭小漁是男人?”
姚莎莎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只是一瞬間的事,我看到她臉上浮現一張男人的臉,很可怕。”
莫展輝對着老李問道:“李師傅,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李喘了一口氣,說道:“鄭小漁跟莎莎一樣,又不一樣,但都是有故事的人。”
蕭華撓着腦袋,問道:“”李師傅,什麼意思?您說明白點,什麼一樣又不一樣?莎莎魂魄不全,這誰都知道,難道鄭小漁也是魂魄殘缺之人嗎?
老李鎮定的說道:“正好相反,她體內多了一道魂魄,而且陰陽相沖極猛,導致她每天魂不守舍。”
莫展輝急忙說道:“李師傅,你說的這種現象是不是就是鬼附身?”
老李搖頭否定道:“兩碼事,如果是鬼上身,剛纔我拿的這個玩意就會將它嚇跑,我判斷是應該長期駐紮在鄭小漁身體裡。”
李秋雨着急得問道:“李師傅,您能不能救他啊!”
老李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試試吧!估計可能性比較小,如果老爺不出手,這姑娘很可能活不到明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