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莎莎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活兒,和蕭華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小聲說道:“光線太暗,沒發現別的,但是,他的眼睛有問題。”
蕭華挑着眉毛,問道:“有什麼問題?”
姚莎莎說道:“你沒發現嗎?他們家的裡屋還好點,不算昏暗,外屋窗戶緊閉,他爲什麼還要在那麼黑的環境下,帶着墨鏡呢!”
蕭華說道:“也許是他的眼睛長得不好看唄,或者有傷疤,戴墨鏡用來遮醜的。”
姚莎莎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你別打馬虎眼了,你早就懷疑他的墨鏡了,是不?”
蕭華撓了撓腦袋,說道:“還行吧!墨鏡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想辦法讓他摘下墨鏡。”
姚莎莎說道:“算了吧!你還是別惹事了。”
蕭華回道:“我知道怎麼做,牛天寶回到村裡以後,已經發生過三起命案了,死的人全部是當年殘害過他父親的人。”
姚莎莎疑問的眨了眨眼睛。
蕭華說道:“大哥懷疑,父親久病不起,就跟牛天寶有關係,當年父親還在縣裡的學校,曾批鬥過他父親。。”
姚莎莎吃驚的問道:“不會吧,你爸爸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也會幹那種殘忍的事。”
蕭華嘆了口氣,說道:“哎……那個年代,被形勢所逼,再說了,老爸年輕的時候,很服從組織安排。”
姚莎莎神情有點緊張,說道:“蕭華,咱們要提高警惕了,殺父之仇可不是兒戲,實在不行,就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師傅吧!”
蕭華搖了搖腦袋,說道:“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論,而且,不一定什麼事都要找師傅幫忙,咱們拜師那麼久了。還要依附在師傅的光環下,身爲一個男子漢,有點……是吧!”
“哼!”姚莎莎撇了一下嘴,說道:“男子漢,看你搞不定的時候,求誰幫忙。”
蕭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姚莎莎繼續說道:“這裡已經不太平了,況且鄭小漁也在這裡,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等着回去之後,師傅要咱們倆好看,不對,是要你好看。”
蕭華自信的說道:“那就更不能告訴師傅了,一:這麼做,等於把李師傅出賣了。二:如果我能不在師傅的幫助下,破獲一起大案,那就露臉了。”
姚莎莎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中午十二點,聲勢浩大的流水席準時開宴,先是村長致辭,一番
感概和感謝之後,進入正題,蕭華的父親在母親的攙扶下,也走了出來。
村長趕忙上前攙扶說道:“老蕭,回屋裡躺着去吧!讓人把飯菜送過去。”
父親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吃了兒媳婦的藥,感覺好多了,一會兒咱老哥倆要好好喝一杯。”
母親在旁邊,不滿的說道:“你個老頭子,身體剛好點兒,就玩命折騰。”
“哈哈!”父親大笑着,說道:“來吧!來吧!都別看着了,趕緊吃,多吃點。”
父親一聲令下,全村人抄起筷子開動,對飯菜的讚美聲,連連挑起大拇指,對於縣城的大廚師,炒出來的菜,非常接受。
蕭華對着這些山珍海味,早就吃得夠不夠了,眼神不停地在50桌人內,尋找着牛天寶的蹤影。
母親看到蕭華東張西望,說道:“兒子,怎麼不吃啊!趕緊的,一會兒沒有了。”
蕭華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媽,爸!你們慢點吃,有的是,我好長時間沒回來了,我去敬敬酒。”
說完,蕭華起身端起酒杯四下張望着,姚莎莎也跟着站起來,問道:“你要去找牛天寶吧!不許你胡來啊!我跟你一起去。”
蕭華笑着,將姚莎莎摁回座位上,小聲說道:“你放心,我只是去探探風。”
蕭華在50桌宴席上,穿插了半天,才找到牛天寶和牛嬸的位置,二人“獨佔”一張桌子,其他村民都躲得遠遠的。
只見,牛天寶仍然帶着那副漆黑的墨鏡,自斟自飲,旁邊的牛嬸食不知味的品嚐着美食。
蕭華帶着滿臉的笑容,坐在牛天寶身邊,說道:“天寶哥,自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來!兄弟陪你喝兩口。”
牛天寶無奈的表情,伸手扶了扶墨鏡,說道:“蕭華,你最好不要坐在我們母子身邊,要不然,你在村子裡會沒朋友的。”
蕭華豪爽的說道:“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何況,我也不稀罕。”說完,蕭華端起酒瓶,爲牛天寶的杯子倒滿酒。
蕭華擡起酒杯,說道:“天寶哥,給面子不?咱哥倆走一個?”
牛天寶擡起頭來,周圍桌的村民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和蕭華。
牛天寶端起杯來,和蕭華碰了杯,說道:“你膽子真大,我回村那麼長時間來,你是頭一個主動找我喝酒的人,好!幹!”
蕭華帶着微微的笑意,二人將滿杯的白酒一飲而盡。
蕭華豪爽
的說道:“天寶哥,我回村裡的時間比較少,但我也聽說過你家裡的遭遇,對於當年的不快,都是時事所逼。”
蕭華的語言,牛天寶沒有反應。
蕭華將話題扯遠,說道:“牛嬸,怎麼沒看見田欣啊?小時候,我跟田欣一起玩過。”
“啪!”牛天寶猛然將酒杯摔在桌子上,牛嬸手中的筷子“噹啷,噹啷!”掉落在地。
所有人疑問的目光,都像牛天寶這邊看來。
蕭華笑着對村民擺了擺手,就杯中酒再次倒滿,說道:“天寶哥,我這個人比較倔,你要是越不告訴我,我越要查到底。”
牛天寶的表情沒有變化,端起酒杯,將白酒喝個乾淨。說道:“我知道你是鬆海市刑偵支隊隊長,還破了幾起大案子,如果你想查,儘管去查,不要來問我,只要擔心你自己的性命就好。”
“哈哈!”蕭華大笑道:“好久沒有聊得這麼痛快了。”蕭華也將杯中的白酒喝個底掉。
牛天寶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易的笑容,拿起酒瓶爲蕭華倒滿酒,說道:“祝你好運!”說完,牛天寶擡起漆黑的墨鏡,一言不發。
蕭華端起酒杯,說道:“謝謝天寶哥給我倒酒,我就不打擾你和牛嬸了。牛嬸,我走了,您多吃點啊!”
牛嬸擡頭小心的看了看牛天寶,沒有說話。
蕭華在回去的路上,被一位上了歲數的大爺拉住,蕭華微微泛紅的臉龐看着這位大爺,說道:“您是……孫大伯,哎呀!怎麼是您吶,看我這腦子,都快把您忘了。”
老孫頭帶着挑事兒的語氣,說道:“小子,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上我們家偷雞蛋吃,你敢把我忘了,是不是得罰!”
蕭華連忙點頭,孫大伯將蕭華拉到自己身邊,說道:“來,咱爺倆先走一個。”
二人喝了一口酒之後,孫大伯扶着蕭華的肩膀說道:“小子,剛纔怎麼看你跟牛寡婦他們家人坐在一起了?”
蕭華疑問道:“有什麼不妥嗎?我看他們母子倆挺孤單的,就過去喝天寶哥喝了兩杯酒。”
老孫頭重重的拍着蕭華的大腿,說道:“你小子就是糊塗,也不打聽打聽,那家人都是禍害,他老爹……就不提了,你牛嬸就是一個掃把星,都一把年紀了,嫁都嫁不出去,還有那個牛天寶,你以後少接觸啊!那小子回來之後沒幾天,咱們村死了好幾十個人了。”
蕭華聽得瞪大眼睛,老孫頭添油加醋的本事倒是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