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漁回到飯店以後,看到小店的燈還亮着,心裡踏實了不少,問道:“師傅,多少錢?”
司機看了一眼計價器,說道:“一共四十五塊。”
鄭小漁伸手進兜去摸錢包,咦!怎麼沒有了?鄭小漁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對着司機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啊,師傅,我錢包忘記帶了,您能等下我嗎?”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鄭小漁真誠的表情,一看就不想騙吃騙喝的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鄭小漁剛走下車,就看見老闆黃濤走了出來,正準備關門回家。
鄭小漁趕忙走上前去,說道:“老闆。”
黃濤看到鄭小漁臉色刷白,疑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行李沒拿回來嗎?”
鄭小漁說道:“快別說了,我錢包丟了,車錢也沒付。”
黃濤二話沒說,走到出租車前,付了賬之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沒回去嗎?”
鄭小漁說道:“我害怕,一到樓底下就不敢上去了。”
黃濤笑着,撥了撥鄭小漁凌亂的頭髮,說道:“算了,讓你一個人回去,也真難爲你了,我送你去吧!”
鄭小漁沒有說話,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黃濤。
黃濤的麪包車內,車速開得很快,黃濤語重心長的問道:“小漁,我不騙你,店裡到晚上真的很冷,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我家,我就送你到旅館。”
鄭小漁想了一會兒,說道:“老闆,我去你家會不會不方便啊?”
黃濤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家就我一個人,就是地方小點,一個單身漢的家。”
鄭小漁說道:“老闆,我相信你的爲人,今晚我去你家,我還是睡客廳吧!”
黃濤搖了搖腦袋,說道:“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一個男人,睡哪兒都無所謂,這大冬天的,你還是睡牀上去吧!”
麪包車很快開到鄭小漁的出租房。
鄭小漁擡頭向上看去,四層的窗戶一片漆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多了,明天是工作日,魏婷婷按道理說,早就應該在家了。
鄭小漁站在樓下,撥通了魏婷婷的電話,“對不起,您不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鄭小漁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婷婷到底去哪兒了。”
黃濤走了過來,說道:“算了,明天再聯繫她吧!先上去拿行李。”
黃濤和鄭小漁來到四層,“呀!門怎麼是開着的?”鄭小漁驚呼道。
黃濤沒有說話,只是在身後默默的看着虛掩的房門,鄭小漁慢慢推開房門,黃濤將鄭小漁攬在身後,輕聲說道:“你跟在我後面。”
黃濤的話,讓鄭小漁的心裡產生強烈的安全感。
黃濤慢慢走進房門,打開了燈,沉了一會兒,不見有什麼動靜,在廚房和廁所轉了一圈,站在客廳裡,說道:“進來吧!應該是婷婷忘記鎖門了。”
鄭小漁走了進來,看到魏婷婷的房門是關着的,說道:“婷婷睡着了嗎?”
黃濤輕聲說道:“算了,別吵醒
她,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吧!”
二人在鄭小漁的房間收拾完東西之後,走到門口,鄭小漁不經意間,將目光瞥向魏婷婷的房間,立刻睜大了眼睛,拍打着黃濤的後背,說道:“老闆,你快看,婷婷的房間怎麼是開了?”
黃濤轉回身來,疑問道:“對呀!剛纔怎麼進來的時候,房門明明的鎖上的。”
二人疑問的目光互相看着對方。
黃濤率先說道:“剛纔我一直在你房間裡,除了咱倆,這房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鄭小漁嚇得馬上鑽到黃濤懷裡,說道:“老闆,你別嚇唬我。”
黃濤看着虛掩的房門,說道:“來,先看看婷婷在不在房間裡。”
黃濤走到門口,慢慢推着房門,“嘎吱,嘎吱”的響聲,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慎人,咆哮的北風灌進室內,吹到身上使人感到一陣寒顫。
“咣!”地一聲,黃濤猛起一腳,踹開魏婷婷的房門,一揚手,打開臥室的燈,兩人在屋子裡望了一圈,頓時都呆住了,偌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牆角上,靜靜地放着那個黑色的行李箱。
漆黑的顏色,毫無光澤,在空曠的房間內,,像是一隻隨時都會撲過來的怪獸。
門外的北風越來越大,窗外樹影婆娑,化成一個個魔影張牙舞爪的撲向房間內。
黃濤皺着眉頭說道:“這房間不像是有人住過,你確定婷婷……”
鄭小漁沒有說話,魏婷婷雖然是個女孩,但平時大大咧咧,房間內亂的不得了,好幾次都是鄭小漁幫着收拾。
鄭小漁慌張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黃濤走近梳妝檯,在上面摸了一把,說道:“這些塵土,看樣子一個月以上沒有打掃過了。”
鄭小漁眼睛緊緊盯着那個皮箱子說道:“不會的,我來過婷婷的房間,而且婷婷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
黃濤順着鄭小漁的目光,看着那個漆黑的皮箱子,走上前去,將箱子放趟在地。
黃濤將箱子打開,鄭小漁怎麼也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和魏婷婷見面。
只見,魏婷婷像嬰兒一樣蜷縮在箱子內,手腳被人砍去,整齊的擺在身體附近。
鄭小漁倒吸一口涼氣,“啊……”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渾身癱軟,摔倒在地。
黃濤也被嚇得夠嗆,一個屁蹲坐在地上,向後直挺挺的搓着,急忙掏出手機,報警!
……
當警察趕到的時候,鄭小漁就像失了魂一樣倒在黃濤懷裡。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
鄭小漁被收押,黃濤被無罪釋放。
隔着鐵窗,黃濤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鄭小漁,問道:“小漁?這是你做的嗎?你和婷婷到底有什麼誤會?”
鄭小漁着急的抓住黃濤的手,說道:“老闆,你要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你要爲我作證,我整天都呆在店裡,沒有出去過!”
黃濤堅定的點點頭,說道:“放心吧!小漁,我一定向警方說明情況。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
是你乾的,法律絕不會冤枉你。”
鄭小漁一邊流着淚水,一邊感激的點點頭。
黃濤繼續說道:“但是,小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證據對你很不利,在那個黑色的行李箱上,不光有我的指紋,而且還有你的。”
鄭小漁想了一下,說道:“對,一個多禮拜前,我幫婷婷把箱子搬到臥室。”
黃濤着急的搖了搖腦袋,說道:“小漁,還不止這樣啊!你的錢包爲什麼會出現在行李箱內?而且,婷婷的屍體上還有你的頭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鄭小漁就像受了天大的打擊一樣,直直的後退兩步,喃喃的說道:“怎麼可能?我的錢包一直帶着身上的,不可能……不可能,這是誣陷,誣陷……”
黃濤更是着急,一邊敲着鐵窗,說道:“小漁,你仔細想想,你來到這裡以後,還接觸過什麼人?”
鄭小漁癱軟在地,無力的搖了搖腦袋。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一名警員走到黃濤身前,說道。
第二天,所有的證據都對鄭小漁很不利,經法醫鑑定,魏婷婷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8點至9點之間,在這個時間段內,正好是鄭小漁離開小店,回出租房的時間,而更離奇的是,在鄭小漁的房間,發現一年前的報紙,報道的合租女被殺案,就是在同一地點。
在衆多鐵證面前,鄭小漁無力辯解,而黃濤也是天天在警局門口打探消息。
……
經過數天的調整,蕭華的情緒好了很多,已經開始吃東西了,但是,精神狀態卻沒有以前的神韻,一副死人臉拉得老張,就好像是秦絕的翻版。
秦絕坐在草坪上,一邊看着報紙,一邊安逸的喝着下午茶,石頂武拄着柺棍一瘸一拐的走進門裡。
老李站在秦絕身後,驚訝的眼神看着石頂武,問道:“石教主,你怎麼回來了?”
石頂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順手提了提尿袋,說道:“現在沒什麼工作,與其在那邊閒呆着,還不如回來看看我的公雞。”
老李皺着眉毛說道:“你的公雞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小漁到底怎麼了?不是讓你保護她嗎?”
石頂武拉過一把凳子,坐了下來,說道:“現在不用我保護了,鄭小漁進了看守所,鐵證如山,殺人命案,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槍斃,她觸犯了法律,不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
老李驚訝的走到石頂武身前,說道:“怎麼回事?鄭小漁殺人?還鐵證如山?石教主,你拿腳趾頭想想,鄭小漁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你讓她殺人?”
石頂武看了一眼秦絕,呵呵一笑,沙啞的說道:“這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只知道鄭小漁將一個合租的女孩殺害。”
秦絕冰冷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彷彿老李和石頂武的對話,在秦絕面前就像空氣一樣。
老李情緒有些激動,大聲說道:“姓石的,小漁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現在她被警察抓走,就是你的失職,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殺人也好,劫獄也好,趕緊把鄭小漁弄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