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頂武已經不敢發出聲音,開始和衆人打起手勢。
待所有人躲在角落裡,樓梯前只留下秦絕、石頂武、老李。石頂武和老李閃到樓梯的兩側。
秦絕站在樓梯不遠處,向後退了兩步,對着通道口吹起了口哨,漫不經心的口哨聲響起,“噝、噝、噝”的吐信聲越來越大。
突然,秦絕身子一顫,樓道內瞬間漆黑,一個……一個扁平的腦袋探了出來,類似響尾蛇,但是腦袋卻大得出奇,足有一輛汽車大小,巨蟒全身呈黑色,漆黑得鱗片猶如生鐵一般堅硬。
烙鐵莽歪着腦袋看着眼前的秦絕吹口哨,秦絕後退一步,烙鐵莽就往前前進一丈,彷彿節奏是跟着秦絕口哨聲和腳步改變的。
當烙鐵莽從樓道探出身子時,石頂武的冷汗已經流了出來,好一個龐然大物,身體直徑有油漆桶那麼粗,黑光鋥亮的鱗片,讓石頂武愈發膽寒。
秦絕停止吹口哨,對着石頂武說:“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沒有得到石頂武的迴應,卻招來烙鐵莽的動靜,猛然張開血噴大口,秦絕看得清楚,烙鐵莽嘴裡全是倒刺般的獠牙,上面掛着粘稠的唾液。
秦絕面對近在咫尺的怪物卻不顯慌亂,冷冷的表情,紋絲不動的看着烙鐵莽。
石頂武終於動手了,雙手拄拐,柺棍猛戳在地上,以柺棍爲支撐點,身體騰空,運足全身的力氣,雙腳對着烙鐵莽踹了過去,“砰!”烙鐵莽身體出現巨幅移動,看來這一腳着實不輕。
烙鐵莽的身體被踹出來十多米,但全身還沒有全部顯露出來,石頂武越看心理越發怵,已經十多米了,卻還看不見尾巴。
烙鐵莽的注意力被石頂武吸引過來,張開大嘴朝石頂武咬來,石頂武一個迅敏的閃身,“轟隆”一聲,烙鐵莽強勁的頭顱,將石頂武身後的牆壁撞個粉碎。
遠處的姚莎莎看見烙鐵莽第一眼,就嚇得緊緊捂住嘴巴,衆人所站的位置,上方不停有粉塵散落下來。
照這樣的衝擊力,烙鐵莽要是再來上幾次,幾個人就都別想活着出去。
秦絕倒是沉穩的出奇,大概是煙癮犯了,竟然輕鬆的從兜裡掏出香菸,叼在嘴裡,點着之後,輕鬆的吐了一口菸圈。
石頂武被烙鐵莽追得不亦樂乎,百歲老人在石殿中上躥下跳。
巨蟒終於露出了全身,總長度足可以環繞大殿一圈,石頂武被烙鐵莽追的精疲力盡,在大殿中央定住身形,身體散發着黑色瘴氣,口中罵道:“媽的,你個老怪物挺有能耐!”
烙鐵莽好像看出來石頂武的異樣,停止了追逐,愣愣的看着石頂武,
秦絕仔細觀察着烙鐵莽的舉動,對着石頂武說道:“你小心點,這畜生已經成精了。”
石頂武漲起全身的黑色瘴氣,黑漆漆的一團籠罩在石頂武全身。
秦絕背對着老李說道:“動手。”
老李越過秦絕,手中的錮魂網一撒,錮魂網的面積本不小,可惜在巨蟒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只能將將罩住它的腦袋。
錮魂網
果然起了效果,罩住巨蟒腦袋的一刻,青煙冒起,“滋啦啦”的聲音,讓烙鐵莽極度憤怒。
“吽”一聲怪吼,震的每個人耳膜都要破裂一般,烙鐵莽大腦袋一甩,老李直直的飛了出去,手中的錮魂網也隨之鬆開。
只見,烙鐵莽叼着錮魂網信子一吐,將錮魂網收進嘴裡。
秦絕不禁皺起眉頭來。
蕭華感嘆道:“完了,師傅的寶貝讓這怪物吃了。”
石頂武積攢了渾身的瘴氣,雙手一推,黑色瘴氣籠罩在烙鐵莽的頭部,可惜,石頂武散發的瘴氣在巨蟒面前還是顯得捉襟見肘。
烙鐵莽全身開始躁動,頭部不停地晃動,但始終逃離不了瘴氣的束縛。
但是,石頂武的黑色瘴氣只能控制烙鐵莽的頭部,幾十米的強大軀體可以自由活動,尾巴帶着毀滅式的掄擊,所到之處無不粉塵暴起。
迴旋再起,石頂武那瘦小的身軀被烙鐵莽死死的纏繞,越纏越緊,石頂武已經漲紅了臉頰,石頂武大喝一聲,放棄手中的瘴氣,雙手托起烙鐵莽油漆桶般的身軀,原地甩了起來。
莫展輝已經看得張大嘴巴!照這個體型來看,巨蟒少說也得有噸級以上的重量。
石頂武將烙鐵莽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這樣的撞擊顯然是無用功,石頂武喘了一口氣,烙鐵莽的大嘴再次朝石頂武襲來。
石頂武躲閃不及,雙手一上一下,奮力支撐着烙鐵莽的嘴巴。
看到石頂武已經窮途末路,秦絕的煙癮也過得差不多了,朝石頂武的方向走來。
秦絕緩緩的說道:“還能堅持多久。”
石頂武已經繃得說不出話來,漲紅着老臉,不停得搖頭。
秦絕無奈得嘆了口氣,伸手抓住石頂武的衣服,沒見怎麼用力,石頂武被秦絕甩飛出去。
“嘎嘣”一聲,烙鐵莽巨大的咬合力,崩斷了自己幾顆酒瓶大小的牙齒。
秦絕手裡的菸頭對着烙鐵莽的眼睛彈了過去,頓時滲出一股黑血,烙鐵莽直直向後面倒去。
趁着這個空檔,秦絕對衆人說道:“你們快下去。”
衆人得到指令,逃跑似得向樓道跑去,邱石攙起老李,也朝樓梯跑去。
蕭華和姚莎莎站在樓梯口,蕭華一臉焦急的神情。
姚莎莎急忙說道:“師傅,您快過來啊!別管它了。”
秦絕頭也不回的說道:“不把他解決了,誰也走不了,別管我,趕緊下去。”
姚莎莎還是不肯放棄,莫展輝上來抓起姚莎莎的手,說道:“哎呀,先別管他了,你什麼時候看你師傅吃過虧?再大的陣仗他都見過。”
說完,莫展輝拉起姚莎莎就跑。
樓梯急轉直下,直到看見一扇鐵門,這裡地方比較寬闊,應該是烙鐵莽安營紮寨的地方,地上溼漉漉的,一股子腥臊惡臭,刺鼻的氣味讓人睜不開眼睛。
莫展輝皺眉頭詢問着,“要不要進去?”
邱石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等等老秦吧!”
這個提議當場被石
頂武否決了,“必須進去!如果那條巨蟒再折返下來,咱們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進去拼一拼。”
石頂武伸手就要推門,姚莎莎身子一轉,“不行,我要上去幫師傅。”
邱石嚴嚴實實的擋在姚莎莎身前,嚴肅的說道:“你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是添亂,現在後路被封死,如果老秦頂不住,咱們就要另找出路。”
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如果秦絕能有信心打掉烙鐵莽,不會讓一衆人先下來。
姚莎莎有些不知所措,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說道:“我不能讓師傅爲了我們而死,我要上去。”
說完,姚莎莎越過邱石,但是,老李又擋在姚莎莎身前,微笑着說道:“老爺沒看錯人,如果你關心老爺的安危,就不要讓他分心,我去看看上面的情況,你們先進去。”
姚莎莎含淚的點點頭。
正當老李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樓梯上“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師傅!”姚莎莎急切的衝上方喊道。
秦絕帶着一身血污走下樓梯,姚莎莎激動的眼淚再也忍不出,溢了出來。
秦絕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嘟囔着:“他媽的,這該死的畜生,弄我一身,要是手裡有傢伙,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所有人都驚愕不已,印象中,秦絕平時都是溫文爾雅,從來沒暴過粗口,因爲秦絕所穿的布衣,是亡妻做的給他唯一的一件衣服,多少年來,都不曾換過。
姚莎莎喜極而泣,抹着眼淚說道:“師傅,不礙的,回家之後我給您洗乾淨。”
石頂武湊到秦絕身前,手指沾了沾秦絕衣服上的血污,在指尖處攆了攆,放到鼻前,聞了一下,說道:“這種污垢,洗不掉!”
秦絕繃起起凝重的臉龐,姚莎莎走上前來,關心的說道:“師傅,洗不掉也沒關係,我給您做一件一模一樣的。”
秦絕絲毫沒有減輕凝重的表情,邱石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秦,該放的應該放下,你當初不也是這麼勸我嗎?十多年了,這一篇,是時候翻過去了。”
秦絕收起絕望的神情,以平和的目光看着姚莎莎,說道:“別讓我等太久。”
秦絕大步流星走到鐵門前,怒起一腳,“噹啷”一聲,鐵門應聲而開,伴隨着劇烈的顫抖。
誰都看得出,秦絕的怒氣沒有消,衆人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跟在秦絕身後。
又是一間豁然開朗的石殿,這已經是地下三層了,裡面能見度比較高,依然是冤魂點燃的長明燈,顯然要比樓上的光亮許多。
無數的黃金瑪瑙盡在眼前,珍貴玉器琳琅滿目,一座座堆積跟小山一樣。
大殿中央一處黃金鑄造的平臺,寶座上鑲嵌的寶石,讓人眼花繚亂,可是,寶座上盤腿坐着一個披着斗篷的“死人!”
此人低着腦袋,全身布了灰塵,秦絕走到黃金臺前,突然,大殿周圍響起環繞式的聲響。
“多少年了,居然能有人來到這裡!”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