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正哆哆嗦嗦的攥着餐刀,比劃在身前,慌張的說道:“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姚莎莎驚訝看着蕭華的傷口,問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師傅說得是真的!”
蕭華臉上寫滿了興奮,緊攥着柺棍,“我靠!這樣也行?那我不怕了。”
說着,蕭華一個健步躥了上去,毫無防守的攻擊,每一棍子下去,都往要害上招呼。
施正象徵性的揮舞了兩下,餐刀就被拐棍掄飛,之後,完全就是被動的捱打,腦袋已經柺棍抽出好幾條大口子,鮮血橫流,眼看就要失去知覺的時候。
莫展輝急忙喊道:“蕭華,住手!”疾走兩步,走到戰場中心,拉開了蕭華,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施正,懷疑的說道:“你是不是弄錯了,要是再出一條人命,可不是鬧着玩的。”
蕭華喘了兩口粗氣,看着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施正,心裡也是納悶,明明是秦絕的聲音,難道是師傅弄錯了?
蕭華不解的說道:“應該錯不了,師傅告訴我,就是他。”
莫展輝原地轉了一圈,“老秦在哪兒呢?又是傳音告訴你的?”
蕭華點了點頭。
莫展輝拍了下大腿說道:“哎呀,這個老秦,也不瞭解現場的情況,就瞎動手。”
……
“怎麼?秦天海沒在這裡嗎?”躺在地上的施正,突然說出這句話。
莫展輝和蕭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死死的盯着滿身是血的施正。
只見,施正拖着血淋淋的身軀,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說道:“我還以爲秦天海就隱藏在這附近呢?原來用的是千里傳音啊!”
說着,施正擡起雙手,蕭華和莫展輝猛得再後退一步,黑黑的手指甲,赫赫顯示在施正手上。
施正臉上露出一絲詭笑,“中了我的鴆酒之毒,還能活着的人,你是第一個,看來秦天海對你不錯!”說完,施正的目光看向石頂武,“嘲風教教主,能力果然撼動人心,真是讓我小看你了,看來,這樣的黑指甲永遠也消除不了。”
石頂武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接過蕭華手中的柺棍,沙啞的說道:“你的本事也不小啊!居然把我種的記號,隱藏的那麼好。”
施正冷笑了一下,“教主先生過獎了,既然在座的人跟秦天海都有關係,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頂武伸手向身後擺了一下,說道:“蕭華,你們退後。”
莫展輝直直的退了回去,蕭華貼近石頂武耳旁,說道:“讓我幫你吧!”
石頂武點了點頭,“你解決不來,別以爲融了秦大師的金筆,就真得刀槍不入了,他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蕭華點了一下頭,慢慢的向後退去。
施正帶着渾身是血的身軀,雙手環於胸前,“來吧!讓我看看嘲風教教主的實力,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施正還想再說些什麼,石頂武已經動手了,揮動着純鋼的柺棍,奔着施正臉部襲來,柺棍掛着勁風,足有撕天破地之勢。
看着柺棍像流星劃過一般迅敏,施正急撤一步,腳下的速率遠超於石頂武,瞬間又回到石頂武身前。
石頂武也是慌張的很,還沒收招施正就已經近在身前。
施正突起一隻血手,死死抓住石頂武的脖子,看着石頂武的雙腳慢慢遠離地面,不停地蹬腿。
石頂武掄起柺棍照着施正的腦袋抽去,“砰”一聲悶響,柺棍被施正死死的攥在手裡。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石頂武被掐着脖子喘不過氣來。
“啪”的一聲槍響,施正身體猛然下墜,一顆子彈擊中施正的膝蓋。
石頂武得到空隙,雖然臉已經憋得通紅,雙腳着陸之時,一個墊步,對着施正的小腹,就是一腳。
勢大力沉的一腳,施正平行於地面滑行出幾米開外。
石頂武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回頭望去。
只見,莫展輝舉着手槍,笑呵呵的說道:“老頭,別讓我們大家看不起嘲風教,趕緊上啊!”
石頂武回過頭來,嘟囔道:“鹹吃蘿蔔淡操心,誰用你幫忙了。”
說完,石頂武柺棍猛擊地面,身體騰空起來,雙腿飛一樣的向施正踹去。
施正雖然膝蓋中了一槍,但絲毫看不出臉上痛苦的表情,彷彿很享受這個過程,站起身來,伸出雙手就要去抓石頂武的腿。
近在遲尺之時,石頂武猛然收腳,身體下墜,柺棍再次猛擊地面,以柺棍爲支撐點,矮小的身體,向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到施正身後。
施正沒料到石頂武會來這一手,再想回身已經來不及了。
石頂武丟下手中的柺棍,雙手掐出施正兩側的腋窩,胸脯緊貼向其後背,嘴中一團黑色的瘴氣噴出。
施正被制用不上力氣,漸漸地,黑色瘴氣籠罩在兩個人周圍。
剛開始,蕭華在遠處的視線還算清晰,幾秒鐘過去,已經黑朧朧一片,完全被瘴氣包裹住。
“黑霧”中的兩個人,仍在鬥智鬥力,藉着黑色瘴氣的幫助,石頂武的優勢越來越明顯,施正被掐的動彈不得。
蕭華一衆人,在後面看得揪心,莫展輝靈機一動說道:“哥幾個,咱們別看着了,乾着急也幫不上忙,先撤吧!”
蕭華無奈的說道:“師傅已經在這片海域下了禁制,你怎麼出去?”
莫展輝問道:“老李頭呢?他在哪兒?也許他有辦法呢?”
蕭華一攤手,“這個問題得問你自己啊!你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李師傅在什麼地方,你應該更清楚。”
莫展輝一臉的失望,印象中,在碼頭附近時,秦絕出現將一幫人帶走,老李就不見了蹤影。
莫展輝尷尬的說道:“好吧!接着看戲吧!但願這個死老頭子別輸。”
話音剛落,只見,黑色瘴氣中,飛出一坨肉球,“砰”的一聲撞在牆上,牆壁被震裂出裂縫,牆灰和牆皮震落下來。
黑色瘴氣慢慢的散開,施正——渾身是血的施正,穩穩的站直身軀。
再看石頂武,額頭上全是血,軟軟的癱在地上,還想起身再戰,一步沒把持住,腳下一滑,再次摔倒。
施正向石頂武的方向跨了兩步,說道:“你那些老掉牙的本事,跟你的嘲風教一樣,早就應該消失。”
石頂武咬着牙還想再起,無奈,拌蒜的腳步根本站不起來。
眼看着施正一步一步朝石頂武逼近,莫展輝、姚莎莎、顏無雙三人同時擡起手槍,彈無虛發的向施正射擊,子彈每擊中施正一發,施正就後退一步,直到施正被打退到緊貼牆壁,三人仍在不停的射擊。
手中的子彈打完,施正全身冒着煙,“咳!咳!”癱軟的身軀再次站起,“不疼不癢!”
看着子彈對施正完全不起作用,蕭華像兔子一樣躥進戰場,頭也不回的喊道:“把石教主拉回去。”
“蕭華,別去!”姚莎莎的呼喊好像散落大海一樣。
蕭華箭打一般的跑過來,對着施正的腮幫子就是一記擺拳,施正腦袋瞬間呈九十度狀,蕭華沒有給施正反應的機會,雙拳並起,一拳快過一拳,一拳比一拳狠。
施正的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搖擺。
半分鐘以後,蕭華的體力逐漸有些透支,掄臂的浮動也逐漸減小,雙臂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半分鐘內,蕭華已經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拳。
沒有了剛纔的爆發力,施正抽到空擋,怒起一掌,蕭華直直的後退三大步。
施正雙手一上一下扶着腦袋,用力一掰,正位了脫臼的下巴,左右晃動了一下,說道:“就這點本事,還自稱秦天海的徒弟。”
蕭華也覺得有些慚愧,雙手扶着膝蓋,喘着粗氣。
施正右手指間突然鑽出一把尖刀,三尺來長。
蕭華看得驚訝,怎麼就莫名其妙又多出來一把刀,而且原理跟那一晚的一樣,貌似長在手上。
施正不給蕭華喘息的機會,一步漂移閃到蕭華面前,蕭華氣兒還沒捋順,迎面砍下一把刀,猶如劃破長空之勢。
蕭華處於彎着腰的狀態,施正出刀的速率極快,蕭華根本來不及閃躲,一咬牙一閉眼,擡起胳膊格擋。
只聽,“噹啷”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蕭華半跪在地,地面上,蕭華膝蓋的位置出現一個凹坑,再看施正已經被彈飛出去。
蕭華不可思議的看着被震開的施正,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本以爲施正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就算不把自己劈成兩半,這條手臂也別想要了。
沒想到,施正這一刀只割開了手臂上的皮肉,而且蕭華的傷口正在以驚人般的速度癒合。
施正向前走了兩步,驚詫的說道:“化骨爲金!”
“啪!啪!啪!”門口處響起三聲鼓掌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掌聲吸引着目光,秦絕——邁着緩慢的步伐,穿着土氣的布衣,踢着一雙老頭鞋,永遠是一沉不變打扮,向衆人走來。
“師傅!老秦,秦大師!”幾聲不一樣的稱呼同時響起。
秦絕走近戰場,隨便拉出一把椅子,慢悠悠的坐了下去,叼在嘴裡一根香菸,點着之後,吐了一口眼圈。
秦絕眼睛盯着地面,冷冷的說道:“十年前,殺我妻女!十年後,又將小雨的魂魄打出體外,這個人,應該是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