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輝走了過來,問道:“老秦,你就這麼肯定水缸下面有東西?你這套風水理論,禁不禁得起考究?”
秦絕擡頭看着鏡子,“你們家廚房了有鏡子?弱智!”
秦絕轉身走開,留下一臉尷尬的莫展輝。
老李和蕭華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水缸搬開,果不其然,水缸下面,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姚莎莎對着衆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慢慢的俯下身去,側耳傾聽,“嗯……嗯……”的鼻音聲,讓姚莎莎警覺起來。
站起身來,說道:“下面好像有一個女人,被人堵住了嘴。”
秦絕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看了看黑漆漆的大坑,想也沒想,跳了進去。
蕭華低下身子,小聲的向裡面喊道:“師傅,下面什麼情況?”
秦絕在下面沒有回答,蕭華咬了咬牙,對着姚莎莎說道:“你千萬別下去啊!”說完,蕭華一個縱身也跳了下去。
姚莎莎剛想緊隨蕭華的腳步,被老李攔了下來,“下面有老爺已經夠用了,你們兩名女同志就在上面做接應吧!石頂武和你們一起留下,應對突發狀況。”
老李說的場面話讓人找不出一絲毛病來,兩位女同事下去純屬添亂,在上面又不放心她們的安全,所以,老李只能吩咐石頂武留在上面保護。
老李彎下腰,用手扒着邊也下去了,隨後就剩下莫展輝和邱石。
在顏無雙的勸阻下,邱石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跟着莫展輝的身影,跳了下去。
老李掏出了隨身用的小型手電筒,光線很暗,能見度也很低,幾個人跟在老李的身後,成一字型。
老李沿着昏暗的燈光,聽着若隱若現的的“嗯!嗯!”聲音,向黑暗處走去。
老李停住了腳步,衆人順着手電筒的光線,看到了秦絕,秦絕身前5米的位置,凌空吊着一個女人,女人手被反綁在身後,手腕已經被勒的發紫,嘴也被膠帶封住,看着老李這邊的動靜,女人發出強烈的反抗,嘴裡含糊的發出“唔!唔!”的聲音。
莫展輝一眼就認出來,被吊在半空的女人,大喊道:“小雨!你怎麼樣?”
莫展輝馬上就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李秋雨跑去。
猛然間,一隻大手,抓住莫展輝的肩膀,直接將莫展輝按到在地。
莫展輝擡眼一看,秦絕冷冷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被吊起來的李秋雨。
莫展輝大急,站起身來,對着秦絕說道:“老秦,你有毛病啊!你沒看見那是小雨嗎?”
秦絕抓着莫展輝肩膀上的衣服,沒有鬆開,冷冷的說道:“小雨在搖頭。”
莫展輝仔細一看,小雨滿腦袋全是汗水,正在向這邊拼命的甩頭。
莫展輝小聲問道:“怎麼辦啊!”
秦絕歪頭看了一眼蕭華,“慢慢走過去。”
蕭華雖然爲難,但還是慢慢悠悠的向前蹭去,蕭華靜步走近李秋雨,場面靜的出奇,彷彿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李秋雨正在向蕭華玩命的搖腦袋。
蕭華眼看就要
來到李秋雨身前,伸手上去解繩子,突然“咻!!”一聲長鳴,蕭華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肩膀處遭受到猛烈的撞擊,霎時間,一隻弓箭穿透性的打穿蕭華的肩膀。
隨着箭的衝擊力,蕭華的身體也跟着飛了起來,直到滾到秦絕的腳下。
秦絕微微皺了皺眉頭,老李迅速掏出一把匕首,在蕭華貫通傷的位置,切下了箭頭,用力一拔,一注鮮血瞬間噴出。
老李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堵在蕭華傷口的位置,安慰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馬上就好!”
蕭華已經疼得腦袋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顫音說道:“師傅,你想玩死我啊!”
秦絕沒有回答。
蕭華被老李攙扶了起來,蕭華拿開老李的布,看着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不再有血流出,但仍是疼痛難忍。
莫展輝來到蕭華身邊,驚訝的說道:“果然有機關!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好兄弟,要不然,你再上前試試,我出醫藥費!”
蕭華撇了一眼莫展輝,沒有搭理,默默的看着前方。
秦絕慢慢向前走了一小步,突然停了下來,只聽見,黑暗的深處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噹!噹!噹”就像打鐵一樣。
秦絕對着黑暗深處,冷冷的說道:“姚廣玉,出來吧!”
……
“哈哈!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說着,一個身穿破衣爛衫的中年人,一步一吭哧的向這邊走來。
秦絕皺起眉頭,只見這位中年人沒有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用兩條生鏽的金屬假肢行走,瞎了一隻眼,黑漆漆的眼洞處沾滿了灰塵。
秦絕向前一步,“你就是姚廣玉?”
“爸……爸爸”一聲凌亂的喊叫,姚莎莎從後面跑了過來。
老李趕忙擋在姚莎莎身前,“丫頭,不是不讓你下來嗎?石頂武呢?”說着,老李瞪起雙眼,向後面望去。
只見,顏無雙攙着一瘸一拐的石頂武正朝這邊走來。
老李厲聲說道:“我不是讓你看着莎莎嗎!誰讓你放他下來的。”
石頂武一臉委屈,操着沙啞的嗓音,說道:“你只是讓我看着他,也沒讓我攔着她,萬一我把這小妮子弄傷了,你們豈不要合起夥來把我往死裡整。”
老李恨恨作罷,求助的眼神,向秦絕看去。
秦絕冷冷的說道:“由她去吧!”
老李鬆開了手,姚莎莎慢慢向前面的姚廣玉靠近,蕭華緊繃着神經,一步不離的跟着姚莎莎。
哪隻,姚廣玉卻露出了一絲詭笑,看着姚莎莎滿是淚水的臉頰,說道:“十幾年沒見面,小丫頭長大了。”
“爸爸!”姚莎莎再也忍受不了親人再聚的傷感,淚水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
秦絕向蕭華使了個眼色,蕭華瞬間即就明白過來,拉着姚莎莎的胳膊,姚莎莎心裡早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拼命的掙扎着,作勢要撲進姚廣玉的懷抱。
掙扎了一會兒,姚莎莎大概是有些虛脫,癱軟在地上。
姚廣玉看了看癱坐在
地的姚莎莎,衝地上呸一口,狠狠地說道:“真是女大十八變,不可多得得沒人胚子啊!哈哈,你和你媽那個賤人一樣。”
姚莎莎詫異的眼神,看着姚廣玉,“你說什麼?”
姚廣玉邪惡的一隻眼睛,發出狠毒的陰光,“你就是個野種,你也配管我叫爸爸!呸!”
姚莎莎哭得更大聲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嗚!嗚!嗚!”
姚廣玉深吸了兩口氣,說道:“你是殷淑紅和段子信,所生的野種。”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姚廣玉。
秦絕陰冷的說道:“你就是道寺,對吧!”
姚廣玉更是驚訝,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秦絕解釋道:“那本死亡日記是你寫的,你是道寺,莎莎的母親殷淑紅是道慧,段子信是道明,至於誰是道童,我還沒有鬧明白,我說得沒錯吧!”
姚廣玉讚歎的伸出大拇指,“閣下真是心思敏捷,居然被你猜中了。”
秦絕低頭想了一下,“前些日子,莎莎家裡的狐精,也是你放出來的吧!”
姚廣玉更是驚訝,“果然推測的嚴絲合縫,你是怎麼想到狐精是我放出去的。”
秦絕冷冷的說道:“不用想,你這個地下室裡這麼騷氣,跟我上次聞到的一樣。”
姚廣玉點了點頭。
秦絕繼續說的說道:“你的確不是莎莎的父親,你是殺害姚莎莎父母的兇手。”
姚廣玉說道:“全中,你推斷一點都沒錯。”
秦絕問道:“既然你的手段都已經得逞了,爲什麼還要在這本日記上下咒?”
姚廣玉嘆了口氣,“我的雙腿,和一隻眼睛,全是段子信這個野男人所爲,當年,我發現莎莎不是我的骨肉,段子信就對我起來殺心,再一次飯局上,他和孫果合謀陷害我,捅瞎我的眼睛,斬去我的雙腿,你們看!”姚廣玉低頭,將眼前的幾根長頭髮撩開。
姚莎莎不禁張大嘴巴,姚廣玉的頭蓋骨上全是深邃的刀疤,每一刀都彷彿將頭骨切開。
蕭華在姚莎莎耳邊小聲的說道:“那個孫果可能就是道童,三個人的關係,就像師傅他們一樣。”
姚廣玉繼續說道:“他們以爲我死了,在我身上捆上磚頭,扔進河裡,可惜,天不絕我啊!一年以後,孫果的婚禮上,哈哈……哈哈哈,血……全是血,殺……我殺,我殺……殺”姚廣玉近乎咆哮的吼道。
秦絕冷冷的說道:“你把參加婚禮的人都殺死了?也包括主婚人,段子信?”
姚廣玉穩定了一下情緒,眼淚慢慢的從眼中流出,說道:“我們三人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在一起十幾年了,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對我。”
姚廣玉咆哮完,秦絕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莫展輝,莫展輝臉上一陣不自在,將腦袋轉向一邊。
姚廣玉繼續說道:“那個賤人,還假模假式的給我立碑,把我的墓碑放在段子信和孫果的旁邊,每年他們兩個都能得到死人的待遇,而我呢?居然往我碑上潑血!我殺,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