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玉咆哮的同時,連呼吸都在顫抖。
莫展輝瞪着眼睛,向前一步,說道:“既然你都殺了他們,爲什麼還要寫這種害人的東西。”
姚廣玉平靜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姚廣玉指了指殘疾的下身,“日記是我早就寫好的,被我下了死咒,凡是動過它的人,都會按照日記的內容同步進行,孫果和段子信死了以後,殷淑紅那個賤人很聰明,把日記藏進了骨灰盒裡,試圖封印這禁咒。”
姚莎莎哭着說道:“不會,我媽媽根本不懂道術,怎麼封印?”
“哼!”姚廣玉斜楞着一隻眼,不屑的說道:“你的確你有母親當年的風采,哭起來都這麼迷人,紅顏都是禍水。”
姚廣玉擡起頭來,倒吸一口涼氣,“姚家世代占卜,近百年下來,也積累了非常厚實的家產,憑藉優越的條件,我娶了殷淑紅,可是,你母親……”說着,姚廣玉的全身又開始全身顫抖起來,“臭不要臉的女人,爲了貪圖我的家產,她怎麼會不懂?”
“你說謊,你說得全都是謊話。”姚莎莎癱坐在地上,一邊哭嗓着,一邊指着前面的姚廣玉說道。
姚廣玉平穩了情緒,“小姑娘,我都這副模樣了,爲什麼要詆譭你母親?”
莫展輝氣不過,對着姚廣玉罵道:“你個死殘廢,你受到傷害就要在別人身上重新上演一遍嗎?”
姚廣玉顫顫巍巍的挑起大拇指,“經歷過這本日記的遭遇,卻又能平安無事的找到這裡,相信幾位也都是高人。”
邱石說道:“你的確很慘,也的確值得同情,但是你的悲慘下場,不應該報復在莎莎身上,不應該報復在無辜人身上。”
姚廣玉說道:“我恨這種女人,跟殷淑紅一種貨色的都該死。”說着,姚廣玉憤怒的伸出手指,指着吊着半空中的李秋雨,說道:“你們敢說這個女人是一身乾淨嗎?誰敢說她只和一個男人有瓜葛?”
秦絕臉色鐵青的向前邁了兩步,說道:“你是怎麼把小雨騙出我家的。”
姚廣玉看了看秦絕,豪放了笑了起來,慢慢的低下頭,單手捂住嘴巴,說道:“小雨,快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天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那是秦絕獨特的冰冷嗓音,居然如出一轍。
……
秦絕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不砍斷你雙腿,你也會遭天譴,你泄露的天機太多了。”
姚廣玉瞪着僅有的一隻猩紅的眼睛,“我怕?我怕遭天譴?這個報應實在來得太晚,這麼多年來,我想得就是報仇,我的家業,我的眼睛,我的雙腿,這筆賬,誰來還?”
莫展輝在後面罵道:“媽的,你個老怪物,我們又沒招你,報應憑什麼落在我們身上。”
姚廣玉咆哮着低下頭,掩面哭泣,“嗚……嗚……嗚……”衆人秦家附近聽見的女人哭聲,又重新出現。
悲鳴之後,姚廣玉擡起頭來,露出詭異的笑容,對着秦絕說道:“我就知道有位高人,不然,你們不可能活着出現在我面前,你也算破了我的咒。”
莫展輝在後面不鹹不淡的說道:“你他媽的那個也叫咒,給人添噁心的玩意。”
姚廣玉不屑的說道:“年輕人,當心說話閃了舌頭。”
秦絕打斷姚廣玉的話,說道:“根據我的推斷,你殘疾到這種程度,是怎麼控制小雨到我房間拿走照片?”
姚廣玉露出欽佩的笑容,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幹哪一行的嗎?別以爲我就會占卜?要控制一個人太容易了。”
說着,姚廣玉獨眼一聚,瞳孔迅速縮小,遠處的莫展輝身體一僵,搶過石頂武手中的柺棍,臉上露出和姚廣玉一樣詭異的笑容,雙手緊握柺棍朝着自己腦門打去。
要不是,石頂武和邱石反應快,莫展輝的腦袋恐怕早就開瓢了。
即便這樣,莫展輝被掀翻在地,但仍是力大無窮,回身一膀子將邱石撩飛,但是,莫展輝力氣再大,跟石頂武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石頂武騎在莫展輝肚子上,摁着莫展輝的雙手,莫展輝的瞳孔已經收縮成一條線,被制的莫展輝在石頂武身下仍在不停的掙扎。
石頂武馬上就看出了這裡面的門道,單腳踩着莫展輝手臂,騰出一隻手捂住莫展輝的口鼻,莫展輝躺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便暈了過去,沒了動靜。
姚廣玉讚賞的目光看着石頂武,拍了兩下巴掌,說道:“這裡面,能人不少啊!竟然懂得閉息解咒。”
秦絕不錯眼珠的看着姚廣玉,橫跨一步,面對面站在姚廣玉面前,說道:“你敢試試我嗎?”
姚廣玉不敢小視眼前的秦絕,站起身來,凌厲的獨眼目光迎上秦絕冷若冰霜的眼神,時間彷彿靜止一般,二人的眼中不停擦出火花。
“噗!”姚廣玉口中一口鮮血,身體像彈弓一樣向後彈去,“咣!”一聲巨響,房屋像受到劇烈的撞擊一般震動,磚頭砸在姚廣玉身上。
秦絕回身大喝一聲,“快把小雨放下來。”
話音剛落,姚廣玉從磚頭堆裡爬了出來,全身都是鮮血,雙腿的假肢已經被砸掉,張着血噴大口說道:“我要你們陪我一起死。”
說着,姚廣玉向天狂吼一聲,地下室出現劇烈的震盪,李秋雨被解救了下來。
秦絕一招手,掩護着衆人撤退,老李和邱石架起昏迷的莫展輝向遠處跑去。
姚莎莎被蕭華拉着,姚莎莎哭喊着,“師傅,你快過來啊。”
秦絕微微的搖了搖頭,對着蕭華說道:“快,要不然誰也走不了。”
衆人來到廚房地下下面的大坑,石頂武率先躥了上去,一個個將人拉了出來,這棟二層小樓就像有生命一樣,雖然劇烈的搖晃,但是就是沒有倒塌的跡象,衆人摸黑跑到院內。
小樓的晃動終於垮臺,自上而下塌了下去。
“師傅!天海!”姚莎莎、李秋雨同時驚呼一聲,向殘磚爛瓦里拼命的跑去。
蕭華死死的抱着姚莎莎,邱石和顏無雙使出渾身之力都有些攔不住李秋雨的架勢。
李秋雨拼命的嚎喪着:“別攔着我,你們別攔着我,他死了,我也不
想活了。”邱石的臉上和胳膊上,被李秋雨發瘋般撓出一道道血印。
……
石頂武拄着柺棍,瘸瘸拉拉的走到李秋雨身前,大聲喝道:“你們兩口子,沒一個省油的燈,你在耽誤時間,秦大師就死定了。”
李秋雨終於停止了躁動,石頂武招呼過蕭華、邱石、老李向着廢墟爬上去。
西海公園出了這麼大動靜,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公園的管理員和領導也來到了現場,邱石摸出了莫展輝身上的證件和手槍,算是阻止了公園方面的打擾,不久,警戒線拉開,刑警隊率先趕到現場,參與的挖掘工作。
一個小時候,姚莎莎的手指的滿是鮮血,仍在無休止的徒手挖掘,終於,姚莎莎在一處隔板下面隱約看見那熟悉的布衣,對着衆人大喊道:“我找到了,師傅在這兒。”
滿身灰塵的秦絕被壓在隔板下面,當隔板被掀開的時候,秦絕眯着眼睛,冷冷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說道:“你們敢在慢點嗎?”
秦絕滿頭的灰塵,額頭上還有一絲乾涸的血跡,在衆人眼裡,秦絕雖然不修邊幅,永遠是那身一沉不變的土氣布衣,但是,從來都是乾淨利落,沒有這麼狼狽過。
姚莎莎一頭撲了上去,扎進秦絕的懷裡,喜極而泣說道:“師傅……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秦絕慢慢拍着姚莎莎的後背,眼神中露出剛毅的色彩。
秦絕被攙扶着,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莫展輝已經醒了過來,李秋雨滿是淚水的臉頰,看到秦絕平安無事的走出來,沒有走上去,只是在遠方靜靜的注視着。
莫展輝來到李秋雨身邊,臉上露出一絲悲涼,苦笑了一下,李秋雨轉過頭來,閉上雙眼,眼淚橫溢出來,和莫展輝依偎在一起。
警察驅散了圍觀羣衆,謝新山一溜小跑來到蕭華面前,說道:“隊長,羣衆和公園方面都已經解決了,現在咱們可以收隊了。”
蕭華點了點頭,對着謝新山說道:“好,剩下的事,你來辦吧!我這幾天還有點事情,先不回隊裡了。”
……
秦絕走到那個大樹旁,單手扶着樹幹,身體就像被抽乾一樣,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
莫展輝走了上去,爲秦絕點着了香菸,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十幾年兄弟,謝謝你。”
秦絕眼中全是絕望,深吸一口煙之後,彈掉手中的香菸,一把揪過莫展輝的脖領子。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秦絕慢慢靠近莫展輝的臉龐,冰冷的聲音,“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那把匕首給我找回來。這是最後一次,小雨再有什麼事,不要告訴我。”
說完,秦絕向前一推,沒見怎麼用力,莫展輝後退的好幾米,狠狠的摔了一個屁蹲兒。
秦絕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院子裡只剩下莫展輝夫婦和邱石夫婦,邱石走到莫展輝身邊,蹲了下來,拍了拍莫展輝的肩膀,說道:“別往心裡去,老秦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過兩天,他就不記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