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宋藝雯僵硬着身子，“可姜茜妍她......她不是故意的啊。你也說了，她......只是失手的而已啊......”
“失手，確實。”劉老師越說越激動，“可你知道多少人受傷、死亡嗎？光受傷的就有645人！死亡的就有289人啊！多少條生命啊！”她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還有一個女老師，懷孕中，在火災發生之前曾經上過天台！火滅了之後，有人在U型廣場上發現了她的屍體——肚子朝下！那可不是隻有一個生命了，那可是整整兩個啊！我的天！Oh My God！”
“等等......”宋藝雯心裡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心頭一陣，“你剛纔說......惠恩老師......死了？”
“是的。”劉老師點點頭，看向了黃校長，黃校長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教師們轉過身來。
“老師們，是時候告訴我們宋老師事情的真相了！”黃校長嚴肅地說，“剛纔劉老師說了這麼多了，休息休息吧，別動了胎氣，惠老師，你接着講下去，然後再下一個——接力。”
“是的。”惠彤站了起來，宋藝雯更加不安了。真相？難道說，又什麼都一直在被隱瞞着？
“姐姐，她，她確實是一名偉大的教師。”惠桐哽咽着說，“她......”說着說着，惠桐她自己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好好好，”黃校長無奈地說，“下一個，接力！”
丁老師站了起來，“有一點是我們宋老師絕對不知道的......”
丁老師海還沒有說完，黃校長就打斷了他，“好，下一個！”
丁老師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黃校長，我，我，我還沒有講完呢......”
“那是因爲你人格太低了。”後排的鄭老師諷刺道，“活該！”
“那就是，”楊老師接力道，“季初晗和季晟智是親生兄妹——這個你一定知道的......”
“好，下一個！”黃校長指揮道。
對於這樣的一個一校之長，宋藝雯表示也是醉了，其他老師也是一副“習慣了”“不見怪”的樣子。
“季初晗和季晟智的母親都是同一個，”盧老師強調說，“就是我們口中的惠恩老師......”
“什麼？”宋藝雯忍不住叫了出來。
“下一個。”
“是的。”張老師承認道，“自從在惠恩老師犧牲了之後，五（2）班的心理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們認爲是姜茜妍老師——喔不啦，應該是姜茜妍同志了——他們認爲是姜茜妍同志故意殺人放火，殺害了惠恩老師——他們開始仇恨這個世界，開始仇恨別人，甚至認爲他們的下一代語文老師就是來取代惠恩老師的，他們認爲是姜茜妍同志故意爲下一代學生留了一條工作的道路......”
“原來是這樣子啊......怪不得......”宋藝雯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劉老師您也試過這個樣子嗎？”
“是的。”劉老師認真地點了點頭。
“下一個！快！”黃校長催促道。
“季晟智，外號‘小靈通’‘八卦星’，”楊主任站了起來，“他很愛自己的妹妹，身邊也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媽媽去世。爸爸去了遠方，生死未明——五（2）班的同學各式各樣，聰明機智，可惜卻用在了製造惡作劇上......”
“下一個！”
老師們還在說着，宋藝雯卻低下了頭，好像在寫什麼。與世隔絕，仿彷彿佛聽見了“黃彩詩的父親就是黃校長”，一愣，寫完之後把那張紙放在了黃校長的面前，轉身走人。黃校長看着上面秀麗大方的四個大字“辭職申請”，又是一愣。
理由：學生太難教。
後來，宋藝雯就真的沒有再回來過，五（2）班也沒有分開、改變過......
可是，就真的只是這樣子，而已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