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轉過頭來,入眼的是逆着光站的白衍森,他拿着她的手機,揹着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他將手機擱在耳旁了,聲音低低沉沉的從嘴裡溢出來。
“莫董嗎?我是白衍森。”
說話間,修長又蒼勁有力的手伸向她,她會意過來的遞上自己的手搭在他溫厚的手掌中,藉着他的手力站起身來,可能是因爲蹲的太久了,腿關節一時使力不上,剛直到半蹲又蹲回去。
不知道是電話那頭的莫靖南說了什麼還是因爲她蹲回去,陰影中她看見白衍森那道濃眉頭蹙起來,隨後他彎下腰,手從她的後背繞過去,在她的腋下用力將她抱起來。
“莫董,我未婚妻也是個受害者,現在她已因爲抄襲的事都把自己前途搭進去了,可以說,現在莫氏的責任全由她一個人背了,你還想讓她怎麼負責任?”
“跟她說和跟我說都一樣。”
白衍森一邊說,一邊將她半抱起來,蘇惜芩在站起來後,腿是麻的,她兩手攀住他的脖子,然後低聲說。
“我來說。”
白衍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瞧的她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其實她並不打算和莫靖寒糾纏的說下去,只是想跟莫靖寒說這事以後再說。
“莫董,現在我未婚妻已經沒有辦法在S市立足了,我沒找你們莫氏算這筆帳已經是很讓步了,莫董可別爲難一個弱女子。”
話落,白衍森就掛了電話,然後一把抱起蘇惜芩往屋裡走,蘇惜芩臉皮薄,擔心進屋被他家人看見,伸手拍拍他的胸口:“你先抱我到椅子上坐一會,一會我腿就不麻了。”
白衍森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但還是如她願的往椅子那個方向走去。
蘇惜芩坐在條滕椅子上,正要伸手去捏着兩小腿時,卻見白衍森蹲下來,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掌往她的腿上輕輕的捏着,力道不輕不重,非常舒服。
今天她穿的是褲裝,很寬鬆的褲子,隔着褲子她也能感到他手上傳爲溫溫熱熱的熱度。
“以後,莫家人再打來電話,不用理會。”他垂着眸,語氣淡漠。
其實她並不想理會,但是她不理,對方就不會找來嗎?特別莫靖寒知道孩子是白家的後,應該會糾纏到底吧!不知道剛纔莫靖寒有沒有跟他說這事?
“聽到我剛纔的話了?”
她恍過神來,點了點頭:“聽到了。”
白衍森這才繼續着他手中的動作,樣子很認真,花園裡的燈光影影綽綽的打在他的側臉上,完美的臉孔多了一份柔和,其實他不發脾氣,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她的沉默惹來他擡頭,那深沉的眸子閃着跳躍的燈光,“還麻?”
她看進他的眼底,有些受控的搖了搖頭,“好多了。”
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便問:”剛纔莫靖寒跟你說了什麼?”
“他要是願意跟我說什麼倒也好,省去麻煩。”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原來莫靖寒還沒完全跟白衍森攤牌,那他究竟有什麼打算?
“他要你去勸莫西顧?”
她點了點頭,“但是我說了,我無能爲力。”
“這樣回他是對的。”白衍森一副滿意的點頭。
蘇惜芩:“。。”
兩人不會兒回到屋子裡,但是蘇惜芩的手機收到一條莫靖寒發來的信息,“明天,我在福滿樓茶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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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餐桌上,樑小冰給錦天夾菜,一邊夾一邊說:“錦天多吃點,吃壯些,你爺爺還打算要你以後繼承他的事業,要是太瘦了可不好。”
“太奶奶,你吃雞腿。”錦天夾了一塊雞腿,放在樑小冰碗裡,
樑小冰喜的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一條縫,伸手摸了摸她滑嫩如雞蛋的臉蛋,“錦天真是懂事。”
小傢伙被讚的仰着頭,又黑又亮的眼睛笑的彌勒佛般。
“惜芩,這是烏雞燉滋補藥材,你多吃點。”楊清秋突然指着一白色瓷盆說。
本是低頭的蘇惜芩擡頭,“謝謝伯母。”
“你現在身子瘦的跟紙人似的,不養胖點可怎麼行?”
“對,養胖了,再生個小公主。”
這個話題是全家人的心願,楊清秋沒搭話,但是也是這個意思。
白衍森臉上則是一派平色,似乎並不在意這個話題。可是小奶包不樂意了,大眼烏溜溜的轉,然後說了一句:“蘇蘇說了,不會再生其他小孩,只有我一個。”
樑小冰和楊清秋面面相覷,但是也沒提出反對的聲音,點了點頭,“這事我們暫時不說,不過錦天,不管有沒有妹妹,太奶奶和你奶奶都是很疼愛你的,不用擔心失寵。”
“可是電視上都不是這樣的,媽媽嫁了後爸,那個孩子會很慘。”
“什麼破電視,教壞小孩。”染小冰沉着臉埋汰着。
因爲孩子的介意,衆人停止了這個話題,一語不發的蘇惜芩,倒是沒有什麼表態。
吃過晚飯後,楊清秋把白衍森喊回臥室。
“媽,什麼事?”跟進去的白衍森就問。
“你和惜芩鬧彆扭了?”楊清秋蹙着眉頭問。
“沒有。”
“錦天都說了,說打你電話是個女人接的,阿森,現在你也你們今天鬧彆扭了。”楊清秋說。
白衍森:“。。”
“阿森,既然你要成家,就不要在外頭沾花惹草,而且惜芩我看的出來,人品不錯,你不要太男子主義,要多讓讓她,你看她這幾年多不容易,想想過的什麼日子。而且她這麼年輕,有些事不明白,你明白的就多讓讓,沒什麼不好,你別以爲女人會爲孩子委曲求全,女人決絕起來的時候也會讓你們男人想不到的。”
“媽。”白衍森聽到最後一句話,有些不高興。
“別不耐煩,我說的都很現實,而且惜芩長的漂亮年輕,也是有大把男孩子追的,就拿葉齊來說,他喜歡多年的女孩竟然是惜芩,我不定期真是意外。”
“媽,你從哪兒聽來葉齊的心上人是惜芩?”白衍森神色一凜。
“這個事我還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王參謀的媳婦,你知道的,她說,從安婉的母親嘴裡聽到的,安家對這次的事頗有微詞,想必也是氣不過,才說這些的。“
白衍森眼神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