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身穿芥末綠的絲綢質的荷葉邊無袖上衣,下邊配的是一條緊身牛仔褲,一雙高跟鞋顯的十分清新又時尚,白皙的手肘上挎着一隻黑色的香奈兒細金屬鏈的包包,站在門口。
“阿森,我聽到你受傷住院,正好來醫院辦點事,就過來瞧瞧了,沒事吧!”安婉一副大方的說。
“有心了,現在等康復。”白衍森的聲音說不上很淡,也說不上熱絡,總之就是那種不鹹不淡。
安婉邁步走了進來,走進來的時候也是看了一眼蘇惜芩的,此時的蘇惜芩只是很簡單的一身平常衣服,清湯掛麪,因爲昨天晚上折騰,晚上也沒有睡好,臉色憔悴,跟上着淡妝的安婉相比,氣勢上倒是遜色不少。
蘇惜芩看到安婉的那一刻,白衍森和安婉一起共聚晚餐的畫面浮上腦海,因爲小奶包的失蹤,把這事都忘在腦後,此時對安婉突然出現,心頭說不上什麼感覺?
前一段時間,兩人不是沒有任何聯繫了麼?怎麼突然又聯繫上了?她眼裡不顯情緒的轉看白衍森。
白衍森依舊是那一副沒有任何波瀾的表情,目光落向門口的安婉,但話是對蘇惜芩說的:“蘇蘇,安小姐來看我了,你接待一下。”
這話雖然是把主次位置強調明白了,但是蘇惜芩心頭還是很不舒服,不舒服歸不舒服,她終究擱下手中的碗,站起身,看向安婉。
“安小姐進來坐!”說着,拎出一張椅子擱在牀頭,安婉也沒推辭,而是走過去,還不忘說。
“謝謝!”
看着坐在跟前的安婉,白衍森的目光幽深落在蘇惜芩臉上,但是她並沒有跟他對視,而是拿着那碗裝了粥的碗離開了。
蘇惜芩離開後,安婉說:“傷的嚴重麼?”
“沒事。”他說。
安婉接着又問:“怎麼會中槍的?”
“救我兒子。”白衍森說,語氣也沒多少變化。
安婉點了點頭,然後說:“開槍的人抓好到沒有?”
白衍森點頭,但是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向小廚房,因爲蘇惜芩進去了有好一會兒,也沒有出來。
“當然,已經在警察局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招供幕後指使者了。”
說完,他朝着廚房那邊喊了一聲:“蘇蘇,給安小姐倒一杯水。”
“沒事,我自己來。”說着,安婉自個站起身來,朝飲水機走去,在蘇惜芩走出小廚房的時候,她已經握着一杯水往病牀邊走,走到白衍森跟前的時候,還不忘問。
“你要喝水嗎?”
白衍森搖了搖頭,但是看向蘇惜芩的時候便說:“我還沒漱口。”
面上平靜的蘇惜芩去倒水,待握着水杯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她擱在抽屜裡的手機傳來清脆的鈴聲,她只好將水杯先行擱在牀邊的櫃檯上,先拿出包取手機。
看着屏幕上的號碼時,滯了一下,他怎麼給她打電話了?目光落在白衍森臉上,只見水杯不知什麼時候在安婉的手中了,“阿森,你自己能漱吧!”說着,手遞向白衍森跟前。
這個畫面在蘇惜芩眼底的時候,她突然覺的這個安婉倒是挺有心機,這樣做避免了雙方的接觸。
只是安婉她是用什麼地位來做這事的?
上次好像跟她說過,如果再騷擾白衍森,她會拿出正牌的身份警告,可是她現在完全是一事肆無忌憚,她又是憑什麼肆無忌憚的?是憑白衍森給予的?
想到這兒,腦海中再次浮現兩人餐餐時的照片,心頭十分的不舒服,視線在兩人身上劃來劃去。
白衍森已經察覺到蘇惜芩的目光,擡瞼對上她的目光,頓了一下,隨後說:“讓蘇蘇來。”
蘇惜芩依舊是很平靜的說:“我先接個電話。”頓了一下,試探的說:“如果安小姐不介意的話,就幫忙一下。”
安婉擡眼,看她一會才笑:“當然不介意,就怕蘇小姐介意。”
“如果換成平常我可能會在意,但是現在這個電話很重要..............”她故意拖長語調,看着白衍森,但是卻對着安婉說的:“就麻煩你了。”
話落,身子往門口走去,在門口的時候,她接通了通話,“喂。”
“你來S市了?”
接下來的是白衍森聽不到了,但是臉色也是黑了一層,對蘇惜芩那句,這個電話很重要,什麼人的電話比他還重要?
安婉也是看出了白衍森的表情,嘴角掛着得體的笑,說:“阿森,要不然就等蘇小姐回來再漱口?”
白衍森緩過神來,沒什麼表情,但卻是說:“你把水杯給我。”說着,伸出那隻能動的手,從安婉手中接過水杯漱口。
出了房門的蘇惜芩,語氣細軟的迴應着手機那端。
“張俊昊,你來S市出差?”
“哦,現在啊!”說着,她朝病房門看了過去,然後還是說了:“現在可能不行,我一時間走不開,你什麼時候回去?”
“要不然下午吧,下午你等我的電話。”
“行,好,那下午見。”
掛了電話後,蘇惜芩並沒有馬上邁進病房,而是佇立在原地,其實對於安婉的到來,是可能當成一位朋友的探望,但是白衍森瞞着她跟安婉一起吃晚餐的事,這梗在了她的心頭,舒爽不開。
雖然白衍森一直把她擱在心頭十幾年,但那是因爲她在他的心中有神秘感,現在跟她過了一段日子,難道覺的不過那樣?新鮮感消失?所以對安婉的示好有些心動了?
此時,蘇惜芩只覺的很亂,從來沒有這樣小心眼過,沒有這麼胡思亂想過,這樣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啊!
所以她寧願呆在這兒,不進去看兩人。
不知呆了多久,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惜芩?”
她轉頭看見薄庭川站在她的身後,“庭川哥,你來了。”她臉上露出笑容。
“你在這兒做什麼?”薄庭川邁步到她跟前的時候,問了。
“我剛纔接個電話。”
“阿森怎麼樣了?”薄庭川突然問。
“沒什麼大礙,現在只等康復了。”
“錦天也沒事吧!”
“只是受了驚嚇,其他沒什麼問題。”
兩人站在過道上說了一會話,蘇惜芩想着薄庭川是來看白衍森的,總不能讓他一直站在這兒,於是領着他往病房走。
蘇惜芩打開房門,一幕畫面不其而意的落進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