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在衛生間好不歡樂,小傢伙燒退後,整個人顯的有精神了,和蘇惜芩說了許多愉悅之事,洗完,母子倆轉身,只見門口的人,頓了一下腳步。
門口佇立的頎長身影,像被風吹倒伏在門檻上,虛弱。
這樣的表情,倒是衍生出楚楚可憐的味道,蘇惜芩從未見過一個大男人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着一直威風秉秉的大總裁,突然多了幾分柔弱的味道。
蘇惜芩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的時候,楊清秋的身影從一旁的牆角閃進母子倆的視線裡。
她知性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他直說尿急,我只好扶他過來。”然後看向小奶包,“錦天,奶奶帶你出去吃早餐,讓你爸爸上廁所。”
不想,小奶包不鹹不淡的說:“白白,你上廁所的話,讓你媽媽照顧就行呀!我生病上廁所都是媽媽照顧我的。”
“哈哈.................”楊清秋爽朗的笑。
蘇惜芩擔心楊清秋看出兩人鬧彆扭,所以就讓她先抱小奶包出去了,而她待他上了廁所後,淡淡和丟了一句:“自已洗漱應該是沒問題了。”
“有問題。”某人語氣很不好的應了一聲。
蘇惜芩也沒搭理他,知道男人都是那樣,你對他好吧,他忌無肆憚,所以不應該對他太好。於是丟了一句,“你比常人都要壯實,我相信你可以自理的。”
話落,轉身就踏出衛生間了。
蘇惜芩回到病房,正準備給小傢伙喂粥時,傳來一聲大響動。“咚咚……”這聲音是從衛生間的方向傳來。
楊清秋驚呼:“該不會是阿森摔廁所了吧!”
蘇惜芩蹙眉,頓住動作,轉頭往洗手間方向看去,小奶包此時也往洗手間方向看去,表情還有點擔心。
“蘇蘇,你快過去看看白白怎麼樣了?”
楊清秋也附和着說:“對啊,惜芩,你快過去看看他,要是摔壞了,你還得辛苦一陣子。”
蘇惜芩也並不想白衍森再摔倒,起身急急忙忙的往衛生間走去,走到衛生間門口,纖手輕輕的敲擊在門上,“你沒事吧?”
迴應她的卻是裡頭砰一聲響,她急忙推開衛生間的門,發現白衍森扶在洗手檯上,地上凌亂的擺着漱口的水杯。
剛纔發出的聲響是這些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來的。
蘇惜芩蹙眉的望着地上的東西,而站在洗手檯邊的男人透過鏡子看着蘇惜芩。
那眼神深邃的如同深海漩渦,能把她捲進去,但此刻,蘇惜芩正處在鬱悶關頭,她忽略了他那滲人的眼神,冷若冰霜的說。
“你鬧什麼彆扭?”
沉着臉的某人不由的皺眉,望着鏡子中的他冷涔涔的說:“鬧彆扭?”
“那地上是怎麼回事?”
“拿不穩。”
蘇惜芩只是看他一眼,然後轉頭準備離開,身後傳來一聲:“張俊昊過來了,你要偷偷跟他見面。”
蘇惜芩眉一擰:“你接我電話?”
他沒有迴應,但表情已經在告訴她是接了,她咬了咬牙,“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接我電話,這是不尊重我的隱私。”
“我的身份怎麼就不能接你的電話了?”
蘇惜芩呼了一口氣,“就算是夫妻,也有夫妻的隱私,再說我們現在什麼都還不是。”
白衍森頓時一股氣滯在喉口,她的意思是說,就算結了婚,她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他也不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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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後,蔣存遇拿着公司的文件來到病房,頓時聞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打起十二分精神。
白衍森半躺在牀上,一手拿文件,一手握筆,偶爾點批。
但是濃眉一直是緊皺的,批改幾份之後,擱下筆,跟蔣存遇要煙。
蔣存遇看出來了,老闆又心煩了。
“白總,你累了便休息一會,而且你的傷勢不能抽菸,而且最近你也沒抽菸了,怎麼又想抽了?”蔣存遇說。
白衍森目光沉沉的看向蔣存遇,那樣的眼神,犀利又凌厲,直逼的蔣存遇低下頭。
“白總,蘇小姐交代過你不能抽菸的,我不敢不從呀!”
蔣存遇的語氣是顫抖的,但又帶着幾分的期待。
白衍森緊皺的濃眉突然一鬆,擡頭,凝望着蔣存遇,蔣存遇自然是把白衍森臉上一鬆一馳的表情納入眼內。
頓時明白了,提到蘇小姐果然有效,繼續笑着說。
“白總,蘇小姐也是關心你才這樣吩咐我的。”
白衍森不明的目光落在蔣存遇臉上好一會兒,薄脣輕啓。
“她什麼時候說的?”
“就剛剛,剛纔她帶着小少爺去花園的時候,在門口吩咐我的。”蔣存遇說的一臉正經。
白衍森伸長的手突然縮了回來,掀開被子,長腿準備往牀下踏去。
“老闆,你可別下牀,蘇小姐說一定要你躺在牀上,不能下地。”蔣存遇趕緊邁上一步,一臉緊張。
白衍森的動作一滯,目光如刀鋒般的割向蔣存遇,默了幾秒,不鹹不淡的說:“她還說了什麼?”
蔣存遇被他這麼一問,瞬間愣住,腦子裡卻在轉動着。
“蘇小姐說了好些,都是關心你的,說不能抽菸,不能隨便下牀,不能生氣,保持良好的心情。”蔣存遇繼續說。
“她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反而要跟你說?”白衍森目光淡淡,但正是這樣,蔣存遇知道,他穿邦了。
緘默,不語。
“你的腦子越來越好使了。”白衍森的聲音涼涼的如冰潭的水。
蔣存遇一陣哆嗦着,但想到有蘇惜芩做後盾,膽子也大了起來。
“老闆,蘇小姐真是這樣交代我了,不信,一會她回房,你問她。”白衍森倒也聽從了。
批完文件後,白衍森望着蔣存遇,問:“要讓生氣的女人開心,該怎麼做?”
本是在收着病牀前桌子上文件的蔣存遇頓住動作,擡頭,入目的是白衍森那凝重的臉色。
不用猜也知道,老闆讓蘇小姐生氣了。
他嘿嘿一笑:“道歉,帶着誠意道歉。”
白衍森的濃眉又是一蹙,“道歉?”
“對,如果對方是那種有主見的,送禮物招數不管用,她一定是想要對方的道歉。”蔣存遇解釋着。
白衍森一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半響說:“她倒是主見很大,只道歉就行?”
他了解,應該不是隻道歉這麼簡單。
正巧,陸鳴出現在病房門口,笑着說。
“四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