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和薄庭川吃完飯從紅磨坊出來,兩人告別的時候,唐汐頓住腳步,“庭川,那我們就這兩天把事情辦了吧!”
“你可真想好了嗎?”薄庭川目光沉沉的望着籠罩在霞光中的唐汐,明豔的臉色龐透着堅決的神色。
“不想好,能找你?不過庭川,你真的沒有關係?如果你那邊顧忌的話.......”
“我這邊什麼事也沒有,那就按以前的弄吧!”
“行,那回吧,明天我們都把手中的東西弄好,然後再確定個時間,一起把事情辦了。”
“沒問題。”
“走了。”唐汐轉身,背對着薄庭川擺了擺手,纖瘦的身姿在夜色下極爲美麗萬千。
薄庭川輕笑,隨後也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翌日,陸沅離從病牀上要起身去廁所,這時正值白濤推門走了進來。
“白叔,你怎麼來了?”陸沅離望着門口的人走了進來。
“我過來看看你。”白濤一邊說,一邊走進來。白濤是白莞的父親,自陸沅離住院來,他一直沒有過來探望,今天倒是來了。
“白叔,你坐吧。!”
“沒事,不用管我,你好好躺着。”白濤把手中的果籃擱在臺面上,同時手中的保溫瓶也一併擱上頭,
“阿離,你還沒吃早餐吧,你阿姨煲了雞湯,盛給你喝。”
“白叔,我剛吃了早餐,一會再喝,替我向謝阿姨。”陸沅離說。
白濤坐下,問了一些陸沅離的恢復情況,陸沅離倒也是很耐心的回答着,聊着聊着,白濤把話題便轉移到白莞身上了。
“莞莞前兩天的情緒很不對,一天到晚就窩在家裡,也沒來醫院,你們是不是發生矛盾了?”白濤的語氣很緩慢。
已經可以坐起來的陸沅離垂眸沉思,最後還是說。“白叔,那天可能是因爲汐汐來了,莞莞心裡不大舒服。”他的聲音亦很平靜,在這安靜的病房裡清脆而響亮。
“原來這樣,怪不得她會失魂落魄。”白濤喃了一聲,亦聽不出他的情緒。
陸沅離轉望了一眼白濤,入眼是他眼角的魚尾紋,給他增添了一抹蒼桑感。
“其實以前我也跟她說過,過去的就不可能回來了的。”他說。
白濤沉默着,良久亦用無情緒的聲音道:“你跟莞莞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喜歡過她?”
陸沅離又是望了一眼白濤,淡淡道:“我一直都是把他當妹妹看待。”
白濤臉上一僵,“那以前你們談戀愛也沒有?”白濤的語氣透出爲女兒不平的語氣。
陸沅離皺着眉,盯住白濤,良久才道:“白叔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以前因爲心裡想的都是報仇的事,也沒把這事些放在心頭,當時想,跟誰在一起也是在一起,既然莞莞是你的女兒,所以.......但是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如果硬是湊在一塊,往後對莞莞的傷害只有會更大。”
“你是喜歡唐家的小姐吧!”
陸沅離沒有應聲,但也沒有否認,可是白濤知道,這是了,他嘆了一聲,又說。
“她一直以爲你只是爲了報仇纔跟唐家小姐在一起,所以她對你始終報着希望,如果她要是知道你這份心思,怕是不能接受。”頓了頓,又說:“我冒昧的請求,請你在這段時間別告訴她,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想她有任何事。”白濤依舊一臉無表情,就連說出來的話亦也是無溫度的。
陸沅離盯着白濤,他臉上的表情讓人沉思,眼前的人救過他一命,雖然他冷漠,甚至可以無情,但是也有原則,對在恩將仇報的事他永遠也不會做。
“白叔,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先不跟她說,以後再與她提。”陸沅離冷靜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聲音。
接着傳來白濤微微溫和的聲音:“謝謝!”
“白濤,其實這也算是我報答你的恩情吧!”陸沅離有意提到此事,同時告訴白濤,他欠他的恩情,他會還的。
其實如果說還恩情,已經還完了。
白濤聽出他的意思,亦也沒有迴應,深嘆一聲,良久才道:“如果你要真想報答我的恩情,那就答應我,別與莞莞分手,跟她結婚,這就是已經報答了我的恩情,畢竟你跟唐家小姐也不可能了。”
陸沅離沒有迴應,渾身散發着冷漠,這種還恩的交易,他還真沒有試過,但此時聽來,卻讓他感到不悅,這份不悅是因爲這樣的交易帶着威脅的意味。
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而今卻被恩人威脅,看來受人恩惠確實是一種大債,還起來比任何債更爲堅難。
“白叔,一直以來我都稟着感恩的心報答你,但你現在提的條件卻讓我刮目相看,你真要這樣逼我報恩?”他的聲音冰冷無一絲溫度,這讓白濤頓了頓,眸中閃過一抹無措的神色。最終這無措的神色,還是暗淡了下去,回答他的亦同樣是冰冷的語氣。
“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莞莞是我唯一的孩子。”
這句話讓陸沅離徹底明白了,白濤是要他用這種方法來還恩,可是他卻不會這樣拿自個的幸福來作爲報恩的籌碼。
他望着白濤,極其堅定的說:“但是我除了唐汐,不會娶其他女人。”
白濤亦也明白了,陸沅離是真心不愛自己的女兒,思索片刻說:“那就當我沒說過,你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白濤已經站起身來,就在這時,陸沅離擱在臺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傾身拿過手機,只見到陸鳴打來的,不假思索按下接聽鍵。
“二哥,不好了,汐汐要跟薄庭川結婚。”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陸沅離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就連着站起身的白濤也感受到了。
“這種事我還能說假啊,現在兩人正在民證局,準備登記。”陸鳴的聲音已經是急的大氣喘喘了。
陸沅離臉色已經不能用詞語形容,隨即爆出一聲:“你立刻阻止,要是他們結了婚,你就等着陪葬。”
陸沅離那聲音簡直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