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看着他,就想起週五的時候他盛怒揮袖離開的場景,此刻見他嘴角的笑意,心想他應該不介意了吧!
這麼一想,便側了側頭,“只不過夾個菜,沒有那麼複雜。”
“那是常做這種事?”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那倒沒有……”頓了頓,思索兩秒又補了一句。
“你是第二個。”
第二個,第一個是誰?
他的目光不由的往莫西顧那頭瞄了去,此時莫西顧已經坐了下來,他斂住嘴角的笑,轉看蘇惜芩:“你這個舉動不是討好,那是什麼?”
蘇惜芩倒是沒想到白衍森會不依不繞,皺起眉頭,看來他還是介意那天的事,既然介意那她做什麼也是錯的。
其實她夾龍嚇也只是想借他回擊莫西顧,莫西顧的心思很明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想不到那晚她能夠全身而退,而且還是白衍森的知情下。
這些夠他刺激的了,她也不多此一舉了,而且白衍森這人也不是好利用的,所以萬萬不能說出她是爲了做戲給某人看的,說不定會掀桌。
想到這兒,她漫不經心的側頭應了一句:“既然你認爲是討好,那就是吧!”
話剛落,某人臉色沒怎麼好轉,比剛纔稍微緩和了些,開腔的聲音也慢條斯理。
“既然討好,拿曾經用過的方式實在沒誠意?”
蘇惜芩看着他,心裡嘀咕,她都順着他的杆子往下走了,還要怎麼樣?人又這麼多,都盯着,他不作不行嗎?
頓了一會,她側頭看着他,“那你覺的什麼方式有誠意。”
行,他要作,那就作吧!
白衍森轉看其他人,見衆人都盯過來,眼裡噙了笑意,轉看凌董:“凌董,按你說,該用什麼方式顯誠意?”
凌董有些受寵若驚,他還從來沒見過白衍森跟哪個女人傳過緋聞,甚至他身邊都沒有女人的影子,現在竟然爲了蘇惜芩破例索便宜,這真是前所未有,得重視。
凌董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知道男人喜歡的便宜是什麼,笑着就說了:“我覺的喝交杯酒很顯誠意。”
白衍森若有所思,並沒有搭腔,一旁的蘇惜芩臉都黑了,這些人是在落井下石,她看向白衍森,準備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問向莫西顧。
“莫總應該經驗豐富,你認爲凌董的提議怎麼樣?”
一直僵着臉看着他們的莫西顧迎視着白衍森,四目相交,雷光閃電,暗流洶涌,旁人看不出來,但蘇惜芩卻是能看出來。
她也沒有說話,等待着莫西顧的回答,她想聽聽莫西顧的回答,莫西顧一直誤認她跟白衍森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心中一直憤怒不甘。
所以今天是他想用凌董打她和白衍森的臉,可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變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他會用什麼法子圓場。
兩人對峙幾秒,氣氛隨着變的冷硬起來,就在氣氛快要凝固成冰時,白衍森追擊打破,“莫總是覺的凌董說的不夠特別?那就請莫總建議夠特別的方式。”
莫西顧嘴角泛了個笑,很冷很冷的笑,“白總畢竟別人建議的都是以過來人的經驗,用過的方式其實自然也就不夠特別。”
白衍森舉着筷子往青菜盤裡伸過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慵懶的語調複述:“莫總說了這麼多,意思是說什麼都不用做就是最好的方式?”
莫西顧臉上已經是不動聲色的表情了,看向白衍森時,學他的眼神對視,“這只是我的建議。”
白衍森夾起青綠色的芥蘭擱在碗裡,轉頭對蘇惜芩說:“那就交杯酒吧!”
蘇惜芩:“……”
莫西顧被白衍森這麼明顯的打臉,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握住筷子的手背上血筋盡現,筆直的筷具瞬間彎曲。
凌董那彌勒佛的笑容再度泛現,“白總果然是極爲有情調之人。”
白衍森若是而非的笑應,一直沉默的蔣存遇,心裡卻咆哮,白總,你這樣秀恩愛真的好嗎?
蘇惜芩低着頭,知道白衍森狠狠的打了莫西顧的臉,她算是出了口氣,雖然白衍森是他自己爭面子,可是無形中算是幫了她。
交杯酒,那就交杯酒,就當回報。
隨後,她很給白衍森面子的執起酒杯,朝他舉了過來,白衍森見她這麼乖,心裡覺的很受用,也就忽略了剛纔她的小伎倆及那第二個。
也就拿起酒杯,蘇惜芩主動伸手纏上去,某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狡笑。
兩人同時仰頭,只是蘇惜芩剛喝下去,她懵了,杯子裡的不是白開水,是酒,她明明暗中讓服務生換成白開水的,怎麼會是酒?
辣死她了,整個喉嚨像是着了火似的,而且她還喝的猛。
她撒開白衍森的臂彎,另一隻手扇着嘴,白衍森看着她的動作,笑着湊這她的耳旁,“我這杯好像白開水,你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蘇惜芩怒瞪着跟前得了便宜坑她的男人,他絕對是故意的,他竟然調了她的白開水,讓她喝下這麼一杯烈酒,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
“把這湯先喝了。”白衍森突然遞上一碗鮮湯,她低頭看着那湯,實在太辣了,也顧不得跟他倔,坐下去,低頭喝着湯沖淡嘴裡的辛辣味道。
凌董卻笑了,“白總真是體貼,蘇小姐有福了。”
蘇惜芩心裡反擊,這種福真是消受不起,還是不要了,這個男人太狡詐。
莫西顧臉色卻是鐵青了,其實剛纔看着蘇惜芩和白衍森喝交杯酒的場景,他想到當年,她也是這般跟他喝過交杯酒,那時的她是那樣嬌羞,也如剛纔一樣,乖巧,美麗。
當年她看他的眼神都是溢出愛意,而今,跟她喝交杯酒的那人再也不是他了,眼裡也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
最傷人的事,莫過此景,他孤身一人,而她身邊卻另有他人。
莫西顧低下頭,嘴裡的食物不知何味。
之後蘇惜芩一直沒有說話,低着頭安靜的吃着素菜,一旁的白衍森心裡別提多舒坦,和凌董健談着,偶爾看一眼低着頭的女人。
“喝醉了?”他湊近她耳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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