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回到自己的家,站在浴室裡,浴鏡裡敞開的襯衫下有凝固了血跡的傷口,傷口又深又血肉模糊,可見用了力咬。
白衍森果真是狠冽之人,不是她能惹的。以後縱使如何,也不能拿他去擊莫西顧了,不然,那代價不是她能付的起的。
看着這傷口,腦海中浮現他剛纔的責問。
“蘇惜芩,你一次一次的勾引我,然後又一次次推開我,你很喜歡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
他竟然給她安這個罪名?
是她的舉動讓他有這種感覺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會有這種想法,她以後斷不能惹他了。
雖然他讓她在莫西顧那邊吐了一口氣,但是她付不起那酬勞,一旦她付了他想要的酬勞,那麼她就真的套進莫西顧曾說過的小三。
縱使她現在是一個失婚帶着孩子的女人,但她不絕不會去插足別人的感情,特別她跟白衍森差距這麼大,他有正談的女朋友,所以她以後要離他遠遠的。
還有錦天不能再麻煩他了,晚上還是把他接回來住,畢竟兒子跟他沒親沒故的,不能再麻煩他了,經過中午這頓午餐後,莫西顧絕對不敢動錦天的念頭了。
是時候接回來了。
理清思緒後,拿起毛巾忍着疼痛開始清理傷口。
蘇惜芩下午去學校接莫錦天,站在門口,遠遠的看到小傢伙頭低低的站着,身旁還跟着老師。
她走進校門,老師臉帶笑意相迎,一旁的莫錦天一直低着頭,一副做錯事後該有的神態,蘇惜芩有些訝異。
“錦天媽媽,你來了。”老師一臉笑容可掬。
“老師,你好。”蘇惜芩笑應。
“莫錦天跟媽媽說下午好。”老師低頭對小傢伙說。
安安這才擡頭,只是這一擡頭,卻驚嚇了蘇惜芩。
“這是怎麼了?”
安安臉頰上,有青於,像是被人打了或是撞後留下的青於。
“錦天媽媽,莫錦天在下課間的時間和小朋友發生爭執,錦天和小朋友動手打鬥。”老師解釋着。
蘇惜芩知道兒子雖然調皮,但一般情況下不會真動手打架,於是皺起眉頭問了。
“錦天,怎麼和小朋友打架?”
她的語氣很平和。
莫錦天擡眼看向蘇惜芩,擺着小臉,然後低着頭把事情說了一遍,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楊東凌在運動會上拿了第二,在沒有名次的莫錦天跟前趾高氣揚,莫錦天不服,就把他跟第一對比,楊東凌氣不過了,出口指說莫沒有爸爸,因爲莫西顧從來沒有來過學校,莫錦天反擊他有白白,楊東凌出口就曲解說白白是後爸,還說以後白白跟蘇蘇生了小孩,莫錦天就是沒人要的孩子,小傢伙氣惱的就伸出了拳頭。
這一打,兩人都開打了。
蘇惜芩大吃一驚,她難以想象這麼小的孩子的想象力,而且兒子的父親是真的從來沒有來過學校,這對兒子是不好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時,蘇惜芩站了起來,望着老師。
老師也一臉尷尬,“孩子嘛,都口無遮攔,所謂童言無忌嘛。”
聽到這樣的解釋,蘇惜芩心頭即時陡升怒火,“老師,這是學校,有些話小孩雖然是無心之言,但是卻會給聽的人心裡留下傷痕。”
面對蘇惜芩的話,老師點頭。。
“錦天媽媽,你別生氣,在這方面我會教育小朋友們的。”
面對老師的迴應,蘇惜芩只得點頭,隨後便說:“那就麻煩你了。”
面對這種情況,蘇惜芩除了無奈,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因爲兒子臉上的傷,而是小傢伙心靈上肯定會受到某種陰影,她一直希望他能夠在一個好的環境成長,卻不想,竟然是在學校裡出現這種事。
就在蘇惜芩心痛的領孩子走了幾步後,身後傳來一洪亮憤怒的女聲:“老師,打我兒子的學生家長在哪兒?”
蘇惜芩剎住腳,轉身,看見一身材有些發福的女人和老師對面而站,女人的面容向她這邊,以至可以看的清楚女人的面容。
女人化着精緻妝容,可掩飾不住臉上皮膚的下垂,一副凶神惡煞的瞪着老師,身邊立着一微胖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臉頰上黑的像中毒後的症狀,兩隻眼睛也是一派青淤。
蘇惜芩驚駭的轉看自已兒子,相比之下,兒子臉上的傷十分之輕微,她才發現,兒子竟然打架能出手這麼重。
“東凌媽媽,剛纔我已經和那位家長反映過情況了,那位家長說會好好教育孩子的。”
“教育又怎麼樣,我兒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小小年紀就這麼野蠻了,我看是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怎麼教訓也改變不了。這樣的學生怎麼能進這種好學校,這樣的學生必須開除出學校,不然,我絕不罷休。”那位婦女大吼大叫。
老師面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迴應了。
能進這學校,一般都是富裕的家庭,老師哪敢亂得罪人。
蘇惜芩見狀,低頭對着莫錦天說:“你先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就來。”
莫錦天搖了搖頭,蘇惜芩耐心勸導:“你乖乖的,媽媽跟那位家長說兩句,就來,沒事的。”
可是莫錦天態度很堅決,一臉正色的說:“蘇蘇,這禍是我闖下的,我不會逃避的。”
蘇惜芩面對兒子的懂事,心頭既欣慰,又心酸,伸手揉着他烏黑的頭,眼裡淌過一股熱流。
隨後領着孩子走回到老師和那位家長跟前,她的出現,引來那位學生家長的一瞥。
這一瞥,讓那位家長停住目光,打量蘇惜芩,心頭想着,怎麼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家長,然後再看向她身旁的莫錦天。
這一看,心頭已經明瞭,凶神惡煞的表情更顯的猙獰。
“原來就是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這位媽媽,我兒子動手先打你兒子實不對,但因爲是你兒子先用語言傷我兒子,這點我希望你能夠清楚。”蘇惜芩面色平靜的望着對方。
“語言傷你兒子?滑稽的理由?那你拿出驗傷單嗎?我兒子這身上的傷倒是可以驗出來?”對方一副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