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爲了不被人發現他的醜事把所有人都支走了,而現在方慕瑾又帶着人過來,就算他不帶人過來,自己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子又能拿他怎樣?
別說打倒他了,恐怕自己一路小跑都跟不上人家走路的速度!
所以,他只能目光陰嗜充血的看着方慕瑾抱着蘇暖暖一步一步走出別墅,然後上車離開。
“方先生,去哪裡?”司機老吳偷偷瞄了一眼後座上的男女謹慎的問道。
“去醫院!”
“好的!”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想讓人看到我這副樣子,我不去……求你了……”蘇暖暖在方慕瑾的懷中渾身顫抖着開口,眼中滿是驚恐和哀求。
“這……方先生您的意思是?”司機老吳有些爲難的問道。
“去海邊別墅,另外讓人送來最好的外傷藥,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是的!”
汽車很快到了海邊別墅,偌大的別墅黑漆漆空蕩蕩的,蘇暖暖被方慕瑾抱着到了一間乾淨整潔的臥室,然後用棉被幫她蓋上。
咚咚咚!
“方先生您要的藥物和酒精棉、消毒水這些東西都送來了,就放在門口!”
“嗯,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
老吳走了之後,方慕瑾將門口的藥箱提進來放在桌上,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把剪刀走到牀邊。
蘇暖暖現在看到剪刀就忍不住渾身發抖,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白兔,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滿眼淚花的看着方慕瑾充滿了害怕和警惕。
“別怕,我幫你把繩子剪開!”說着,方慕瑾動手去扯蘇暖暖身上的棉被,卻被她驚恐的喊出:“別碰我,我……我自己來!”
方慕瑾也不反對,而是點點頭將剪刀放下就離開了,離開前說道:“這裡都是治療外傷的藥,上面有說明,你自己看着上藥!”
當方慕瑾的背影走到門口時,蘇暖暖突然說道:“對不起……我……我爲今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然後她又說:“謝謝你,謝謝你能來救我!這個恩情我一定償還,只要我能做到,哪怕付出性命!”
方慕瑾聽着她真誠的感激和道謝,反應不是太大,而是沉默的離開了,彷彿沒有聽到似的。
蘇暖暖看着男人冷漠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難受的要命,也後悔的要命,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真後悔今天說那些絕情的話,他大概會嘲笑她吧,遇到今天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不過人家不理她也是應該的,如果自己今天被人打耳光再羞辱,一定會比他更生氣,說不定還會冷漠的見死不救,方慕瑾能來救她已經對她仁至義盡了。
蘇暖暖上了藥昏昏沉沉便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牀從衣櫃中翻出一件大襯衣穿在身上,然後又把帶血的牀單被罩全部洗了,之後又下樓做了早餐才上樓喊方慕瑾起來吃飯。
咚咚咚!
“什麼事?”
“我……我做好了早餐,你要不要吃點?”蘇暖暖在門口語氣乖巧的問道。
房門被人突然打開,方慕瑾似乎正要出門的樣子,只見他一隻手扶着門把一隻手整理領帶,當他看到蘇暖暖光着腿穿着自己的襯衣時微微愣了一下。
蘇暖暖隨着他的目光尷尬的一笑,略顯緊張的拉着衣角解釋道:“我沒有衣服可以穿,所以……所以借用你的襯衣穿一下,我會洗乾淨還你的!”
“還有牀單被罩我已經洗乾淨涼上了……”
蘇暖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方慕瑾不冷不淡的說道:“扔掉吧,我不用別人睡過的牀單和穿過的衣服!”
“早飯你自己吃,我先去上班了!”
說完,男人便邁着矜貴的步伐身形挺拔的下樓離開,蘇暖暖看着他疏離客氣又冷漠涼薄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不理就不理吧,如果兩人沒撕破臉之前說不定他會接受她的感謝,但是現在人家只想無視她。
蘇暖暖吃完早餐之後就離開了,可是離開之後她卻發現自己無家可歸,方家她是不敢再回去了,但是蘇家她也不敢回去。
她知道回到蘇家和回到方家沒什麼區別,因爲王麗君不會管她遭遇過什麼,會立刻陪着笑臉把她恭恭敬敬的送回到方建新身邊。
本想去宋悠悠家住幾天避避難,但是仔細一想躲在她家也不是辦法。
一來她不想給朋友添麻煩,畢竟方建新那種老變態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二來就算她躲幾天都能怎樣?
再有三天就中秋節了,中秋節那天如果她拿不到錢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現在能得到這筆錢的方法不多。
第一種辦法是回到方建新身邊繼續忍受那種非人的折磨,然後求他出那筆錢。
第二種辦法就是向方慕瑾借錢。
他有能力拿出這筆錢,但是人家願不願意借她不能確定,畢竟這是一個天文數字,況且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前天剛打了人一巴掌然後又把話說那麼絕情,後天又巴巴的跑過去求人借錢,這種事情無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所以蘇暖暖在外面兜兜轉轉一整天便又回到了海邊別墅,只是房門已經被她上鎖,她又沒有鑰匙便只能坐在門口等。
這一等就是一整夜,方慕瑾並沒有過來,她就雙手抱膝在門口吹着冷風坐了一整夜。
到了第二天傍晚,坐在門口昏昏欲睡蘇暖暖突然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驚喜的擡頭看去,果然是方慕瑾回來了。
方慕瑾看到她一個人身形單薄的坐在門口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竟然沒走?
“汪汪汪……”車中的白影看到門口的女人激動的飛撲過去,在蘇暖暖的懷中不停地輕蹭撒嬌。
“呵呵小白,好久不見了!”蘇暖暖摸着它柔軟潔白的大腦袋,眼中滿是喜愛。
“汪汪汪……”威風對着她興奮的迴應。
方慕瑾走了過來,開口問道:“蘇小姐怎麼還沒離開?是不是什麼東西落在家裡了?”
蘇暖暖聽着他客氣紳士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和態度,突然一臉窘迫的低着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蘇小姐有什麼話可以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