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住女保鏢的繩子是工廠捆綁貨物時專用的繩子, 幾人在女保鏢的房子裡搜查了一番,沒見着有關工廠的其他東西,也就是說這個繩子很大可能是兇手從外面帶過來的。
總算有了線索。
臥室牀頭櫃上放着一張照片, 是女保鏢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背景是肖氏工廠。
“齊曉。”一個頭發齊肩, 鬍子拉碴的男人湊到莜妮身後看到後說。
男人身上的味兒很難爲, 莜妮下意識的迴避。
“你認識?”文鍇看過來。
“嗯。”長髮男人果斷承認。
“肖氏工廠從上到下所有員工沒有不認識他的, ”莜妮接口道,“沒記錯的話他好像也是肖氏工廠的保鏢,因企圖勾引肖總的女兒, 被殺雞儆猴當衆擊/斃了,以此來警告工廠的‘下等人’不要癡心妄想, 當時擊/斃的畫面還在工廠裡直播了呢。”
“所以你也是工廠的員工?”文鍇問長髮男子。
長髮男子點頭。
“那你們怎麼不認識?”文鍇再次看向莜妮。莜妮是莜教授的女兒, 說實話在地球上還挺有名的, 她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一個“上等人”在工廠裡和他們做一樣的工作也是他們的一大談資。
“工廠裡那麼多工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流水線,怎麼可能都認識。”
“所以我們當中還有肖氏工廠的員工了?都站出來吧。”文鍇目光掃向衆人。
“你什麼意思?”一人站出來問,“你是在懷疑我們?”這是承認他也是肖氏工廠的員工了。
“沒錯。”文鍇攤開了說,“肖氏工廠的肖總在地球上是最有權力的人物,大家沒異議吧?”
衆人默認。
“女保鏢能給肖總做保鏢身手可想而知, 我們中恐怕沒有人是她的對手。系統說系統每晚必須且只能殺一人, 沒有指定是誰, 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選擇對女保鏢動手的。但兇手偏偏選擇了對女保鏢動手, 爲什麼?
“之前我以爲大家在參加爭奪戰之前彼此不認識, 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們不需要彼此認識, 工廠的工人那麼多,女保鏢可能不認識你們,但你們卻一定認識女保鏢。”
“那又如何?”長髮男子語氣不善。
“所以我懷疑殺死女保鏢的兇手就是肖氏工廠裡的人,選擇第一個對她動手是因爲有私仇。”文鍇說完自己的推測,“現在肖氏工廠的員工請舉手。我們手上的地圖有每個人的住址,之後我們會去每個人住的地方檢查,隱瞞也沒有用。”他威脅。
“這推斷是不是太牽強了點。”莜妮眉頭微蹙。
“你還有其他線索嗎?”文鍇反問。
莜妮舉起手:“我是肖氏工廠的工人。”
隨即長髮男人也舉起手來:“我也是肖氏工廠的工人。”對文鍇懷疑自己很不滿。
接着一個左臉上划着一條刀疤的男人也舉起手來:“我也是。”
最後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也舉起了手,從上一戰開始莜妮就沒聽他說過一句話。
總共四個人。想想也算合理,肖氏工廠是地球上唯一一個能夠提供工作的地方,肖氏工廠的員工佔據了地球一半的人口,十個人中有四個肖氏工廠的人一點也不奇怪。
“這齊曉和女保鏢是什麼關係?”李文義問,他不是肖氏工廠的員工,自然不知道齊曉的事情,剛剛聽莜妮講他因爲勾引肖總的女兒被擊/斃,那就不是情侶了。
從女保鏢的住處來看,她生活得很好,是什麼讓她放棄眼前舒適的生活去參加幸運者爭奪戰以身犯險,在檢查過一遍這個房子後,大家都覺得是爲了照片裡的男人。
但男人卻因勾引肖總的女兒而被擊/斃了?
“也許齊曉根本就沒有勾引肖允兒。”莜妮開口,見大家不解,解釋道,“就是肖總的女兒,在上面世界的時候我跟她是同學,她就是個顏控,見個長得帥一點的男的就移不開眼了。”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這齊曉長得還不錯,很可能是肖允兒看上了齊曉也說不定。”
“所以這就是她來參加爭奪戰的原因了?男朋友被上面世界的大小姐看中反倒被誣陷勾引大小姐,最後還被當衆擊斃,她憤慨之下辭了肖氏工廠保鏢的職位,來參加幸運者爭奪戰?”文鍇總結。
“與肖氏工廠籤的都是奴隸協議,進了肖氏工廠命都是工廠的,辭不了職的。”長髮男子說。
“我更覺得她參加爭奪戰是被逼無奈,男朋友被殺了,肖總對她肯定是不信任了,不會把她再放在身邊了,又不能離開肖氏工廠,爲了活下去,她最終只能淪爲工人。下面的工人多多少少都被上層的主管、保鏢毆打過,她要降爲工人,鐵定不好過。”莜妮想的沒文鍇那麼羅曼蒂克,顯然更現實些。
李文義聽不下去了:“你們就不能相信她是爲了拯救地球嗎!”
幾雙白眼掃過去。
“不管什麼原因都不重要,我找到了這個,或許能有新的線索。”莜妮從相框後面摸出了兩張芯片,“手錶拿來。”
她將芯片插/入文鍇的手錶裡,裡面是數百份視頻。隨即點開幾個,全是肖總虐殺“下等人”的畫面,大家看得觸目驚心,憤然不已。
行刑人就有女保鏢和齊曉。
莜妮敏銳的從視頻裡發現了沉默寡言男人的身影,她按下暫停鍵:“是不是你!”
男人緊張的點點頭,又拼命的搖頭。
“說話!”莜妮呵斥。
男人指着自己的嘴,只是搖頭。
“你不會說話?”莜妮問。
男人點頭。
“接着看下去。”李文義雙拳緊握,示意莜妮把這個視頻放完。就看到女保鏢拿着一個燒得赤紅的鐵錘子塞入了籌碼寡言男人的嘴裡……
所以,他的聲帶被燒壞了。
周圍一片寂靜,空氣都凝重了幾分。
“我們是不是搞錯方向了,是遊戲規則讓我們殺人的,並一定要有仇。”刀疤男打破沉默。
“但他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剛看過寡言男人被殘害的畫面後,文鍇更加加重了對他的懷疑,語氣平靜,一點也沒有被剛纔視頻中的悲烈景象影響,當真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