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只要明白了原理，對於柳凡而言便是可以觸類旁通，輕易做到那些從未做過的事情，這便是推衍級領悟力的強大之處。
搖晃了約莫七八分鐘，一種極爲模糊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好似在提醒着自己融合得差不多，需要停下來了。
在這感覺出現的瞬間，柳凡的雙手便是停了下來，然後再去取其餘幾根試管，依樣搖晃起來。
待得十根試管盡數搖過之後，柳凡這纔將所有的試管放進冷凍箱中，進行靈液調配的第三個步驟——濾。
濾，便是過濾，以高溫烘烤或者冷藏等辦法，進行過濾澄清，並殺毒滅菌，確保靈液的質量安全。
當然，爲了不讓靈液的量減少，絕大多數靈液師進行調配第三步，都是用冷藏過濾的方法。
濾的關鍵，便是對於溫度和時間的把握。
就算是同一種靈液的調配，每一次過濾的溫度和時間都會各不相同，需要根據情況自行分析判斷。這也是爲何靈液師很難教導，並且需要有着非凡天賦的緣故。
柳凡將冷凍箱溫度直接調到了零下26度，然後便是靜靜等待。
“終於到最後一步了。”
十分鐘後，從冷凍箱裡取出試管，柳凡深吸一口氣，小心地從調配臺上拿出一張與蓋子同樣大小的小貼紙，將其撕開，然後掀開試管上的蓋子，把貼紙貼在試管口，而後再度將蓋子蓋上。
這貼紙，並非是普通的貼紙，而是一種以中草藥製成的貼膏，其作用只有一個，那便是促進靈液功效的發揮，並且起到保存質量的效果，這就是靈液調配的最後一步——封。
如此往復，將十根試管都貼上貼膏之後，柳凡便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着。
通過中草藥貼膏的封存之後，靈液需要靜置10到30分鐘，才能夠真正成形。當然，每一種靈液，其封存的時間也各不相同。
十三分鐘後，試管中的靈液由原本的粘稠變得晶瑩剔透，顏色亦是由翠綠變成了深綠色。
此時，靈液終於徹底成形。
雖然是第一次調配靈液，但柳凡也見過不少的靈液，前幾天更是讓楊小舟服用過，因此對於靈液的形狀自然瞭解無比。
眼前自己所調配而出的靈液，與楊小舟所服用的營養液同爲一級，但在外觀上，卻是比之美觀數倍不止。
“樣式這麼美觀，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嗯，喝一瓶試試就知道了。”到底是第一次調配，因此柳凡也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成功。
取出其中一根試管，解開蓋子與貼膏，輕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撲鼻而來，柳凡暗自點了點頭，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隨着靈液如此，柳凡閉上雙眼，仔細地感受着靈液的藥效。
五分鐘後，柳凡才緩緩睜開，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有效果，看來應該是成功了，可惜沒有對比，不知道是什麼檔次的一級營養液。”
能夠一次成功，已經超出柳凡的意料，因此具體什麼檔次的靈液，他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只要能夠調配靈液，那麼修煉的速度將更加的快速，這就能夠稍稍彌補之前三年的時間浪費了。
將其餘九根試管靈液收起，柳凡便是離開了調配室，直奔煉器室而去，口中喃喃道：“不知道小舟那傢伙回去了沒有？以他那性格，不煉製到材料空了或者煉器室關門是不會回去了，這時候應該還在吧？”
在柳凡離開不到五分鐘，一名約莫六十多歲，身穿南閩中學教師裝的老者來到了調配室。
看着調配室內的器材都有被動過的痕跡，這名老者不由疑惑起來：“我過來的時候，還看到林老師還在宿舍休息，這調配室，除了我和他，還有誰會使用？”
帶着疑惑的神情，老者緩緩在調配臺上檢查起來，不一會兒，便是發現了那一根被柳凡喝掉的試管。
試管中，還殘存着一滴靈液殘渣。
“莫非有學生來這裡調配靈液？”老者小心地將那試管拿起，口中喃喃自語着。
一般而言，剛開學的時候，很多家境不錯的學生，都會嘗試學習調配一下靈液，但若是調配數十次乃至上百次之後，都沒有成功的話，絕大多數都會選擇放棄，畢竟靈液師身份固然尊貴，但沒有天賦就算再努力也沒用，誰也不會浪費太多的錢財在這上面。
而眼下並非開學的時候，而是即將畢業，這個時候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有學生調配，畢竟想要嘗試調配的，基本在開學的時候都會嘗試過，有天分的，也早就應該在那個時候被學校發掘出來。
當老者看到那一滴殘渣質地晶瑩剔透，宛如珍珠時，一雙渾濁的雙眼頓時瞪得老大，好似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上佳級別的一級營養液！”
靈液分爲九級，每一級根據其品質可分爲普通、優質、上佳、極品四種。能夠調配出普通一級靈液的，便是可以稱之爲初級靈液學徒，而能夠調配出優質一級靈液的，就達到了中級靈液學徒的水準。
上佳的一級靈液，便是連高級靈液學徒，也只能偶爾調配出來。至於極品的靈液，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哪怕是靈液大師來煉製一級靈液，也只能依靠運氣偶爾調配出幾次極品的一級靈液。
眼下南閩中學竟然出現了上佳的一級營養液，這豈不是代表着有高級靈液學徒級別的學生或者老師存在？
想到這，老者的臉上頓時露出激動興奮之色。
雖然他成爲靈液師數十年，但天賦有限，至今也只是中級靈液學徒而已。而中學內的另一位靈液師，則只是初級靈液學徒。
若是南閩中學能夠出現一名高級靈液學徒的話，那麼來年必定能夠吸引來更多的新生，成爲福興區第一重點中學也是不無可能的。
“必須將這件事告訴校長！”老者小心翼翼地將試管再度貼上貼膏，封存起來，而後一臉興奮地走出調配室，直奔校長室而去。
此時，距離調配室只有五分鐘路程的煉器室外。
“哈哈，我楊小舟果然是天才，區區凡器五品的武器，果然難不倒我，哈哈哈……”楊小舟肆無忌憚地大笑着，周圍還有不少學生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此時站在煉器室外的，除了來找楊小舟的柳凡之外，其餘學生都是器鍊師。然而，這羣人大多數是停留在凡器三品以內的器煉學徒。
能夠煉製五品凡器的器煉學徒，對於他們而言，可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而且，能夠在高中時期就煉製出五品凡器的器煉學徒，將會被龍騰大學特招錄取，這可是任何一名學生都無比憧憬的事情。
“你小子倒是不錯嘛，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去器鍊師協會登記？”見到死黨終於成功煉製出五品凡器，柳凡頓時露出由衷地笑容。
“嘿，這個不急，明天再去，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番，走，咱們去吃大餐，兄弟我做東。”楊小舟極端豪爽地說道。
“不會又是一箱泡麪任吃吧？”柳凡對楊小舟的“大餐”極爲懷疑，畢竟這傢伙可是有過案底的，曾經答應過自己請吃大餐，結果竟是將所有泡麪的口味都買齊，想吃什麼隨便泡。
“兄弟是那樣的人嗎？走，這回絕不會是吃泡麪，妥妥的大餐，爲了慶祝我成爲凡器五品器煉學徒，爲了慶祝龍騰大學特招生在向我招手，必須大餐！”楊小舟豪邁地揮了揮手，率先朝着校門口走去。
“終於肯奢侈一把了，難得啊……”柳凡笑了笑，便是緊隨其後。
…… ……
夜晚，福興區中心商業區燈火輝煌，令人迷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燈火輝煌，然而在這輝煌之下，卻也隱藏着不少黑暗地區。
距離中心商業區不到五分鐘路程的一處路口，一間足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大排檔，便是這繁榮之下的一處黑暗地區。
相比起那一棟棟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摩天大廈，這大排檔明顯就是屌絲聖地，一看就是那些矮矬窮纔會待的地方。
此時，大排檔路口邊的一張桌子上，柳凡雙眼怒瞪着坐在對面大口吃着的楊小舟，神色陰沉無比。
“凡哥，別和我客氣，想吃什麼自己夾，不夠的話再叫，今天這頓大餐兄弟我請了，所以你可以儘量的吃。”楊小舟大口咬着肉，口中更是發出 含糊不清的話語。
吃，吃你妹啊！說好的大餐呢？說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呢？雖說哥知道你窮，沒錢，但也不能這麼坑爹啊，明明身上還有兩百晶幣，竟然只帶哥來這吃一人十晶幣的大排檔，這樣真的好嗎？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腦中無數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柳凡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便是舉起筷子，準備夾菜。
然而，迎面走來的倆個人，卻是令得柳凡動作微微一頓，而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夾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