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斯勒愣住了。
這是一個瘸子,這是一箇中年瘸子,這是一個星域深到連自己都看不清的中年瘸子。
瘸子似乎覺得他的話艾普斯勒還沒有聽明白,於是再重複了一遍。
“那是老子的學生!”
愣了愣神,彷彿聽到了這世間最好聽的笑話一般,艾普斯勒大笑。
在他的笑聲中,瘸子的臉上升起慍怒,接着……轉爲大怒,再接着,彷彿所有的憤怒都被點燃似的,他動了。
以一個正常人都不見得擁有的伸手,瘸子飄到艾普斯勒的面前,然後……一拳,狠狠的擊在了艾普斯勒的腹部。
艾普斯勒沒有躲閃,痛的彎腰的同時,他悶哼一聲,懷抱住了瘸子的腰,然後一頭頂到了瘸子的胸膛。
再接着……兩個站在泛大陸星戰士最頂端的星戰士,兩個年齡加起來超過一百三十歲的老頭……就這樣的,在泛大陸最頂尖的制甲大師的蝸居中,進行了一場長達數分鐘的“巔峰”對決!
這對決,除了牽扯到的當事人各自有着神秘而又詭異的身份之外,兩個人的戰鬥方式也極爲原始和血腥,充分體現了迴歸自然的人文主義思想和充滿了浪漫主義情懷……
拿星巴格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八級星戰士和一個七級星戰士用拳頭和腦袋甚至牙齒當武器,在瞬間完成了從老人到小兒、從人類到犬類的高級進化。”
悠閒的扒拉着旱菸,星巴格微眯着眼滿臉笑意。他靜靜的看着這兩個人如同鬥牛一般氣喘吁吁地爬起身,各自躺到了已經被擠到牆角的沙發上不停喘息。
“我很懷疑。你說你將青河打得滿地找牙,是不是也用的這招式,如果是的話,我倒是會很相信。”
悠悠然的說着,星巴格爲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然後坐在兩個人的對面。
巴爾特和艾普斯勒對視良久,然後同時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星域現在已經退回到了第三門。紅顏是你教地,你說怎麼辦吧。”艾普斯勒接連喝了幾口酒,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說着,他把那封鷹信丟給了巴爾特。“亞蘭狄克那個……傻,居然敢對老子的學生動手。”
不得不說,在艾普斯勒放下校長的身份之後,他的涵養也不見得就有多好。
人以類聚,能夠和巴爾特,星巴格等人混在一起的。性格絕對不會差出太遠。
“修羅……我聯繫了他,確認了,是那個冷麪傢伙一手調教出來地。而且那個傢伙……現在比你我要逍遙的多“怎麼逍遙得多?”
“他盤踞在死亡之島上,現在已經是各路海盜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艾普斯勒愣了愣。想起了半年前由影部查到的消息,如今看來。自己當初的判斷果然沒錯。
“至於……紅顏,在這之前,我必須先告訴你們,關於那個小子的一些事情。”
舉起那個已經破舊得彷彿快要漏水一般地酒壺,巴爾特輕輕的抿了一口看了艾普斯勒和星巴格一眼後。眼神有些迷離起來。顯然。他陷入了回憶中。
“大概是十六年前……”
“我的腿剛剛被青河打傷,那個時候。戰鬥力降到了最低點。”巴爾特靜靜的說着,目光瞟了艾普斯勒一眼,後者地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起來。準確的說,是充滿了愧疚。
“我那時候……”
“解釋就是掩飾,你沒有做錯。”淡淡地說着,巴爾特繼續着他的回憶,“甚至我的星域也快被擊潰,那個時候,我乘着守衛邊境的鬼宿被調走的機會,一舉逃到了極北之地。”
“你越過了禁地?”
“是地。傳說中,白鳥星座地發源地便是在極北之地,所以我便去了,準備找重新恢復力量的方法。”
“不過我並沒有走太遠,星域受損地我幾乎無法抵抗那樣的極度寒冷。”
艾普斯勒和星巴格一對視,兩個人的眼中都升起了強烈的……好奇!
“禁地之後過去是什麼?”
幾乎每個人,都對未知的事務和事件充滿着天然的好奇心。這種人類的本性,即使是身爲星戰士的艾普斯勒和星巴格也同樣具有。只是……大神宮最嚴厲的懲罰,沒有任何人膽敢越過禁地一步。
然而……在被大神宮宣判成了棄星戰士之後,這條禁令,自然也對巴爾特無用了。
“除了茫茫的雪原之外,便是一片永凍之地。那……是天地間最至寒的地方。”靜靜的說着,巴爾特再次抿了口酒,“如果不是這個酒壺,估計我就會消失在那裡了。”
“在雪原中我穿行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我看到了莫聞。”
“莫聞?”艾普斯勒和星巴格同時跳了起來!
“是的,看到他的時候……”說着,巴爾特眯上了眼睛,“他的身邊,被一個我們從沒見過的陣法所包圍,牢牢的抵抗者風雪,那個陣法很奇怪,是由六個水晶散發出的力量形成的。而且,在他的身側有一個小包裹。包裹中就是……”
艾普斯勒和星巴格同時對視!
“寶瓶座的上古星甲?”“是的,就是寶瓶座的上古星甲。”
“後來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將他和兩百年前的卡米歐聯繫在一起,但是發現這根本超出了我的想象,誰都知道卡米歐失蹤了。但是卻不知道卡米歐去了哪裡。”
彷彿想起了什麼,艾普斯勒皺了皺眉:“他曾經闖入過第八層。還打開了密室。我不知道他從密室中拿走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開地。”
“修煉館第八層?我們不是也曾經夜探過麼?誰都知道那是卡米歐曾經的辦公室。他會在辦公室找到什麼?”星巴格也皺眉,看着艾普斯勒道,“你現在已經是校長了,乾脆把那道牆砸開不就得了?”
艾普斯勒和巴爾特同時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向了星巴格。
作爲翡翠學院歷史上成就最高的校長,也作爲整個大陸上最神秘的星戰士,卡米歐的密室……是能夠隨隨便便就砸開的麼……
“先不管這個。”巴爾特又繼續道。“後來我返回了大陸,將他交給了當初在試煉賽上解釋地一個老獵戶撫養,直到十年後我才重新返回,準備開啓他的星域。”
“結果便開啓了寶瓶座的守護之力?”
“是的,後來我將那件上古星甲交給艾特。讓他找個時機拿出來給莫聞試試看能感應到星力不。結果……他果然感應到了。再後來,我們讓他來找他。”巴爾特說着望向了星巴格,“讓他用陣法配合星域看能不能修復。”
“結果他一直沒來找我,當他來找的時候,寶瓶座上古星甲已經自行恢復了。而且,來找我居然是爲了幫他鑑定內丹。”星巴格嘿嘿地笑了。“這個小子看來還會搞錢,我記得當時我們是怎麼搞到內丹的?好像是……”
“別打岔!說正事,這和你教給他紅顏有什麼關係?你明明知道,強自突破的星域根本不能承受紅顏帶來的懲罰!”
“是我讓他教的。”淡淡的說着。巴爾特又抿了一口酒,然後有些戲謔地看着艾普斯勒:“你不是說他是你的衣鉢傳人麼?你怎麼不知道他的星域情況?”
“老子……”艾普斯勒噎住了。
“他的星域是我見到過地。最爲堅韌的星域。你能夠一天之中接連星力枯竭四次然後再冥思四次麼?”
艾普斯勒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天之中星力枯竭四次?!”
“廢話,不然他能夠在短短几年內就衝破第五門星域?你以爲他真是天才?”慢悠悠地說着,巴爾特再次揚起脖子灌下了一大口酒,“他根本不是什麼天才。只是依靠一股子蠻勁。依靠勤奮纔有現在的成就。”
“如果他這次能夠從紅顏中所帶來的損傷中恢復,那麼……我便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眼睛再次微微的眯上。巴爾特的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楚地光芒。這光,好似疑惑,又好似決然。
“確認什麼事情?”
“等他回來之後……自然便可以知曉。”靜靜地說着,巴爾特站起身來,“對了,星巴格,他這次理應不會施展紅顏的,我讓你給他地破陣的方法,他怎麼不用?”
“我怎麼知道?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錦囊妙計,讓他在危機的時候打開,他不打開我有什麼辦法?”
“危機的時候打開?”巴爾特愣了愣……臉色迅速轉變,“***!你以爲這個傻小子會認爲自己危機的時候纔是危機?”
三艘商船已經在無邊的大海上航行了四天。按照目前的行進速度,只需要再過三天,便可以進入莫茲王國的海域中。而加藤鷹相信,收到自己鷹信之後,校長肯定會迅速做出安排,對於身爲莫茲王國大力贊助的不死鳥社團的團長的安危,莫茲王國肯定會盡一切辦法保護住莫聞的安全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告別那個瘸子之後,艾普斯勒迅速的通知了留守在校園中的葉寒,通過葉寒聯繫上了莫茲王國駐鳳凰市的代表,然後,鷹信不停的發出,莫茲王國對於一舉挑了以米蘭特王國爲主要力量的奧特學院的莫聞立刻升起了高度的重視,那久未開動地戰艦也紛紛起錨,前往航道迎接洛氏商會的商船。
“再過三天就絕對安全了。”
迎着海風,加藤鷹和艾沙站船舷上。看着茫茫大海靜靜的道。
莫聞依舊沒有醒來,但並不拒絕歐若蘭心每天給他喂小米粥,此刻,歐若蘭心正陪着莫聞,履行着近似於妻子一般的責任。
艾沙迎着風,微微的閉眼,“就是不知道還會遇到麻煩不。”
“海盜我們可以倒是沒有多大問題。就是……就是怕遇到……”加藤鷹說着沉默了。
從昨天開始,整艘船的人都陷入了緊張之中,因爲……他們駛入了米蘭特王國的海域中。
茫茫大海上,他們無從得到哪怕任何一點來自陸地地消息。沒有誰知道里紐克和歐若陽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也沒有誰知道米蘭特王國和西斯哥王國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但是……艾沙和加藤鷹相信。以武立國的米蘭特王國是絕對不會放過一舉格殺了兩位五級星戰士,擊廢了四個五級星戰士,還以奧義技冰凍了王儲的莫聞一行人地。
裡紐克如果就此殞命,說不定米蘭特王國即使冒着與四大學院之一的翡翠學院徹底翻臉,也會讓翡翠學院交出莫聞的吧?
“米蘭特王國不太可能會出動海軍來追擊我們,我想……換一個位置思考的話。你會怎麼做?”加藤鷹看着艾沙問道。
艾沙很直接的回答,“我會聯繫最窮兇極惡的海盜,然後混入頂級星戰士,先借助海盜地力量直接幹掉商船。而後直接再幹掉海盜,毀屍滅跡。一舉多得!”
似乎……爲了驗證艾沙的話一般。在加藤鷹的目力所及之處,在遙遠的海面上,兩個黑影迎風破浪,朝着三艘商船飛速地接近。
紅鬍子海盜團和其他海盜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除了團長大人本身是四級星戰士出身之外。他地兩艘海盜船均是由昔日波爾塔商團的兩艘武裝商船改制而成。而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的旗幟並不是一般的海盜地骷髏骨頭旗。而是一個鮮豔地,略微有些誇張的人物線條頭部加一縷紅紅地鬍子。
依靠着全團上上下下近兩百名海盜的齊心協力,紅鬍子海盜團已經儼然成爲了整個咆哮洋上的霸主,他們橫行在各條行道上,“守護”着各個商會商船的安全。
這個守護不是開玩笑,而是真正的守護。自從一年以前,一位神秘的來客找到紅鬍子海盜團的團長,擁有海中赤鯊之稱的奧尼之後,紅鬍子海盜團便開始“文明”起來,許諾各大商會,只需要繳納一定的“海洋航行保護費”便可以安然的行駛在茫茫大海之中。
掐指一算,紅鬍子海盜團已經有一年沒有進行過真正的掠奪了。而海盜們居然發現,再沒有掠奪的這一年中,他們的收入竟然全然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穩定和安逸起來。所以,海盜們幾乎都忘卻了曾經他們是過着怎樣的刀口舔血的日子。
這種日子,在兩天前被打亂了。
那曾經讓商船甚至普通海盜聞風喪膽的紅鬍子大旗再一次的高高的懸掛了起來,他們的團長再一次的挎上了彎刀,將停泊在迷霧海島中的大船再一次的起錨,迎着海風,他們又一次的踏上了征途。
名爲“凱旋”的海盜船擁有五間近似於客船貴賓艙一般舒適的船艙,此刻,在這五間客艙的其中一間中,那威名顯赫的團長,海中赤鯊奧尼正小心翼翼的爲面前的四個人倒酒。
這四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相當的年輕。年輕到奧尼甚至不敢想爲何這些看起來最多二十來歲的傢伙爲何全部擁有六級以上的實力!
更讓奧尼驚恐的是,他們不是一般的星戰士……他們是,讓泛大陸所有人都恐懼的……暗黑星戰士!
“八個五級星戰士,哦不……是九個。”淡淡的說着,其中一個人絲毫不忌諱讓奧尼聽見,“我們要在他們組陣之前便擊倒一個。”
“只要沒有陣法了其他一切便好辦了。”另外一人語氣同樣淡漠無比,彷彿……九個五級星戰士可以在須臾之間被擊敗似的。
“奧尼團長大人,等下就需要你多多的配合了。”
“一定一定……”奧尼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他連忙爲四人再次滿上酒,擦擦額頭之後小心的退出了艙房。
能夠從一個四級地棄星戰士混成咆哮洋數一數二的海盜頭子,奧尼依靠的不僅僅是運氣。眼光,是奧尼制勝的法寶。
當那個自稱叫雷奧的少年找上自己的時候,奧尼便明白,自己這次極有可能走上不歸路。但這條路,他卻又不得不走。
走的話。只好可以多活一段時間,而且還有迴旋地餘地,但是不走的話……紅鬍子上上下下拖家帶崽的四百多口人的小島肯定會在須臾之間被這幾個人徹底變成地獄。
擦掉額頭冒出的冷汗,奧尼定了定神,他絲毫不懷疑。裡面地四人在完成任務之後會將自己這些人也一同清洗掉。
走進大副室,奧尼給大副使了個眼色。
“等下近船的時候,你讓哈馬斯的人先衝上去,然後聽我吩咐。下錨的時候不要下死,準備一把鋼斧在錨繩邊。儘量不要扯帆。”
“那另外船上的人怎麼辦?”大副顯然是奧尼的心腹,對於這場滅頂之災。他毫無疑問地是知情者。
“能跑一艘是一艘,媽的,四個六級暗黑戰士……鬼知道那船上是些什麼人。”
就在奧尼憂心忡忡的時候,觀察的望員已經發現了迎面而來地三艘商船。尖銳的口哨聲不斷地升起。
船艙中。四個人齊齊的站起身來。
“這是王國第一次出動我們……”雷奧說着,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所以,諸位不要以任何的理由而心慈手軟。”
“連商船的人也要全部滅口麼?”
雷奧微微愣了愣,隨後……輕輕地點頭。“用最仁慈地方法。”
兩艘高高的懸掛着大紅旗幟地海盜船就這樣極爲張揚的靠近了三艘商船。
當看清楚了是紅鬍子海盜團的海盜船之後,船長驚訝了,“我們和紅鬍子的合作已經有接近一年了。紅鬍子洗手也差不多一年了……他們怎麼?”
靜靜的看着海盜船那船舷上站滿的海盜和數架在烈日下閃耀着灼灼光華的牀弩。艾沙和加藤鷹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冷光。
船長擦着汗,毫不知情的他對着艾沙和加藤鷹升起尷尬的笑。接着,站到了船頭之上,旗手的旗語立刻打出。
“等接近之後,我衝過去。”艾沙默默的注視着兩船之間的距離,語氣已經變得冰冷起來,“你和其他人守住莫聞和蘭心。”
“等等。”加藤鷹拉住就要走向船頭的艾沙,“我們先暫時不動,等下看他們怎麼行動,如果動用牀弩的話,我們再過去也不遲。如果不動用牀弩,我們可以混在人羣中進行偷襲。”
這個時候,兩艘海盜船的接近已經引起了三艘商船的極大騷動,第一時間中,幾乎所有的僱傭兵都站了出來履行着他們的職責,然而……當他們看到對手是大名鼎鼎的紅鬍子的時候,這些僱傭兵們齊齊傻眼了。
在大海中,這一年來的關於海盜集體轉行當起了收保護費的黑社會的事,給商會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能夠給大型商船和商隊帶來危險的,只有像紅鬍子這樣的大海盜團才行,那些小的海盜,基本上依靠商隊本身的武裝力量便可以抵抗了。事實上也是如此,幾個大的海盜團在一年前不約而同的收起了以往那種血腥的掠奪,轉而直接按月收取一定的保護費。
剩下的,只有零星的小的海盜團在大海上游弋,對付這些小海盜團,只需要象徵性的幾個傭兵便可以了。
而現在,當這些象徵性的僱傭兵看到武裝到牙齒的紅鬍子海盜船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陷入了傻眼狀態。
閃着寒光的牀弩和無數把弓箭筆直的對着三艘被迫停下的商船。
“旗語回來了,今天開戒。”船長擦了擦汗,臉上明顯有些惶恐。
“看他們怎麼行動吧,還有我們呢。”艾沙靜靜的看着那兩艘已經近在咫尺的海盜船輕聲說着。
“他們每架船上都有五架以上的牀弩,這已經是軍艦的配置了。我們的商船根本經不起幾次合擊。”船長雖然也知道艾沙他們的實力……但是,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和閃着寒光的牀弩卻讓他不停的嚥着口水。
“等一下……你們先退下去吧,打旗語,讓所有人返回底艙,他們的目標不是商船而是……”微微閉眼,艾沙的目光望向其中的一艘船。
在那船上,已經有人開始準備登船用的纜繩。
旗語很快打出來,於慌亂中,三艘商船上甲板上的人齊齊的退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邊旗語打出的同時,三艘商船中間的那一艘,一個人影慢慢的踏出了船艙。然後,慢慢的走到了甲板上,接着……他的身子如同鷂鷹一般騰空而起!穩穩的站到了高高的桅杆之上。
他冷冷的注視着一左一右的兩艘海盜船,他的嘴角輕輕一撇,冷冷的話語響徹大海上空。
“誰?讓你們來的?”
彷彿滾滾春雷,莫聞那略顯清脆的話語清晰的,準確無誤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中。
也傳入了每個海盜的耳朵中。
甲板上,正在暗自燒香拜佛求祈禱的奧尼被這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驚得一愣,隨即擡頭。
修羅冷冷的眼神彷彿直達他的心底,徹底的將他最後一絲僥倖擊碎。
“海之子大人……”
一片震耳欲聾的呼喚聲齊齊的自兩艘船上升起。露出了猶自站立着的,滿臉不可思議的四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