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徵腦海中的感應影像中,令人憤怒的一幕正在發生。
石倫緩緩地伸出了手,連射出了四團黏液,化成四道細絲,將肖麗麗的手腕、足踝和他的手連在一起,他一邊冷笑着,一邊運用蟲力控制那細絲,細絲便產生了巨大的力量,開始向四個方向拉肖麗麗的四肢。
“不!”她驚恐地叫着,劇烈地掙扎着,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
“叫什麼叫?一會兒有你叫的。”任山冷笑。
“一會兒我大師哥會帶着你表演我最愛看的。”曲鍾邪笑着,“先跳一段熱舞,再讓你表演一段自我安慰,等哥幾個把你玩夠了,再讓你上大街表演街舞去。”
說着,和任山兩人一起狂笑起來。
全都該死!
沈徵的眼裡閃過紅光,突然一個閃身沈開了洪簡一掌,人如幻影般向着三十樓衝去。
躲開了?洪簡不由一怔,隨即冷哼一聲:“哪裡跑!”人也如一道幻影一般追了過去。
房間裡,石倫正邪笑着慢慢加力,一點點讓肖麗麗的四肢向外伸展,露出雪白的身體,和那最隱私的部位,任山和曲鍾瞪大了眼看着這一幕,眼裡閃爍的是野獸纔有的光。
就在這時,房間那厚實的木門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得粉碎,接着,沈徵就已如一道閃電般衝入了屋裡,手輕輕一揮間,那四道細絲全部化爲能量在空中四散,而他則將上衣一把扯下,蓋在了肖麗麗身上。
“放心,沒事的。”他微笑着,輕輕拍了拍發抖的肖麗麗。“今天的事不會有別人知道,你受的屈辱,我會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肖麗麗滿臉的淚水,蜷緊了身子躲在那衣服裡,擡頭看着沈徵。
是院長,是我們那個年輕得不像話的院長。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爲了我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孩,他真的不惜得罪天和國的副司令,控蟲者中的高手嗎?
那一刻,肖麗麗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眼淚如開閘的水一般滾滾而下。
石倫三人的臉色立時變得蒼白無比,同時顫抖着後退。
“老師沒攔住他?”曲鐘的聲音都變了調。
可就在這時,洪簡也如一道旋風一般衝了進來,一雙眼狠狠瞪着沈徵:“小子,跑起來倒真快啊!”
“我之所以不先殺你,就是讓你仔細看好,我是如何收拾你這三個弟子的。”沈徵擡起頭,冷冷注視着洪簡。“剛纔,我是想當着你的面殺了他們,但現在我變主意了。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痛苦地活着。我現在要當着你的面,廢了他們的一身蟲力。”
“狂妄!”石倫見到了老師,立時來了勁,冷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一個新進的控蟲者,我老師可以控蟲者中數一數二的強人!”
“有意思!”洪簡則笑了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當着我的面廢我的弟子!”
話音未落,人已經如一團爆炸的火焰般直衝了過來。
沈徵看着他的動作,淡淡地一笑。
你很厲害,比金中庭、比關雁書、比郎煉都要厲害。但比起那隻魔光蟲來,你似乎還差那麼一點。
洪簡如一團烈火,帶着誓要將沈徵燒成灰的氣勢撲了過去,滿以爲能一把將沈徵的脖子扼住,不想只是眼前一花,竟然撲了個空,而一轉頭,才發現沈徵已經移到了曲鐘的背後,伸手緩緩扼住了曲鐘的脖子。
“你敢!?”洪簡怒吼一聲。
石倫和任山則嚇了一跳,尖叫着急忙逃到了一邊,曲鍾驚恐地想要掙扎,但手臂剛剛擡起,就覺得一身的蟲力突然都不聽自己使喚,向着體外快速地散發了出去。
“老師,救我啊!”他嚇得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廢掉蟲力,那真比殺了他還要痛苦。畢竟死了一了百了,也就感覺不到什麼了,可難的是活着——失去了原來的巔峰力量,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那樣活着。他知道自己平時都幹過什麼壞事,更知道自己失了這一身力量後,將面臨什麼人的什麼樣的瘋狂報復。
那真的將是生不如死的人生。
“誰也救不了你!”沈徵的聲音,在曲鍾耳後響起,曲鍾聽來,那是比地獄寒風還冰冷、比魔鬼呼吸還陰森的聲音,他嚇得尿了褲子,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殺了你!”洪簡怒吼着,向着沈徵撲了過去,強大的火焰力量散發,將天棚和他腳下的地板立時燒成焦黑。
他這一撲一擊,打出一道灼熱的氣流,那氣流沒能追得上疾速移開的沈徵,卻將房間的半面牆直接撞成了碎塊,嘩啦啦地向着牆外三十層以下的地面墜去。
沈徵此時已經移到了任山的身邊,一甩手,將已經被他廢去了所有蟲力的曲鍾扔到了一邊,再一伸手,又扼住了任山的脖子。
眼見沈徵過來,任山第一反應就是快跑,但不等他有所動作,脖子已經被沈徵牢牢抓住,接着,他的蟲力也快速地向體內散去。
“不要啊!”他驚叫起來,向着洪簡伸出了手。“老師救我!”
“混蛋!”洪簡憤怒地大吼着,再次向着沈徵撲了過去,雙拳交織成了一片火焰大幕,大半個房間立時被他轟了個乾淨。
“接着!”一聲大喝中,一道人影向他着撲面而來,洪簡剛要出手攻擊,卻突然發現那正是自己的弟子任山,大驚下急忙伸手接住。
此時的任山已經口吐白沫昏死過去,洪簡用蟲力一探,發現任山體內已經空空如也,而且細胞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已經再不能植蟲修煉蟲力了。
“老師救我!”這時,石倫的淒厲喊聲又傳了過來,洪簡睚眥欲裂,發出一聲大吼,再次向着聲音起處撲了過去。
“晚了。”沈徵冰冷的聲音響起,接着,將手中已經散盡了蟲力的石倫丟向了洪簡。
一把將自己最心愛的大弟子接住,用蟲力一探之後,洪簡忍不住發出野獸受傷時一般的怒吼。
“老師,我完了。”石倫痛苦地哭叫着,一把抓住洪簡。“老師,您要爲我們報仇啊!”
“我殺了你!”洪簡憤怒地叫着,一把將石倫甩在一旁,向着沈徵大步走去。
此時的沈徵,又站到了肖麗麗的牀邊,看着被粉碎了三分之二,露出外面世界的房間,沈徵回手拉住牀單,突然一卷,就將肖麗麗捲了起來,伸手輕輕將她抱在懷中,輕聲說:“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嗯。”肖麗麗輕聲地應着,忍不住依在沈徵懷裡,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胸懷是如此寬廣,如同一個避風的港灣,而自己就是一艘剛經歷暴風雨的小船。
只要靠在這裡,再大的風暴也傷不了自己。
她突然忘了身處的險境,只沉浸在這樣一種隱隱令人覺得幸福的安全感中。
“小子,你這是找死!”洪簡看着沈徵如此託大,竟然要抱着一個女人和自己交手,眼睛不由更紅了。他陰森地冷笑着,雙手上火焰如同長蛇一般地盤繞着,散發出巨大的熱量,烤得房間中的壁紙也蜷曲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變得焦黑,最後竟然自燃起來。
肖麗麗感覺到全身發乾,像轉向於烤爐中一般,皮膚也被烤得生疼,忍不住疼呼一聲。
“抱歉,忘了還有你。”沈徵聽到這聲音,微微一笑,身體裡立時涌起一股水的力量,一層一層地包裹住自己和懷中的肖麗麗,得到這種力量的滋潤,肖麗麗立時覺得舒服多了,像泡在溫水中一樣自在。
“謝謝院長。”她不由低聲說。
“給我去死!”熱度突然猛增,整個房間一下變成了火海,三種不同聲音發出的慘嚎響了起來,是石倫他們三人。
“老師,救我們,啊!不要放火啦!”
“你的弟子在向你求救。”沈徵看着洪簡,冷冷說道。
“他們已經死在你手裡了。”洪簡的聲音冰冷,“現在那裡,只是三具會說話的屍體。”
“會說話的屍體?這個稱呼可真妙,你應該去申請專利權。”沈徵打趣說道。
三種慘嚎一直在繼續着,可以想象他們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但這種慘嚎聽在肖麗麗的耳中,卻一點也不令她害怕,想起之前那三人對自己做的事,她甚至有種快意。
他們就該這樣死去!
“老師,不要,救我啊!”石倫的聲音突然變得比另兩人都在尖厲,顯然他受的苦突然增加了。
“我親愛的大弟子,你剛纔不是說讓我爲你報仇嗎?”洪簡咬着牙說,“老師現在就是在爲你報仇!”
突然間,整個房間的溫度再次上升,火焰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一般猙獰起舞,將一切都化成了焦黑。這大炎從這個房間裡快速蔓延,瞬間已經將海池酒店這一角上下五層的房間點燃。
沈徵皺了皺眉,他在超感應之下發現火焰區域中並沒有房客,再這樣燒下去,只怕整個大樓都要被這傢伙點燃,到時不知有多少人受牽連。
“看來我得殺了你。”沈徵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