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春節了,止不住的回家的心結讓大家都有一種回家的衝動。
周榮這是剛出來的第一年,心裡也巴望着早點的放假回家,每一天都看着牆上日益見薄的日曆。
可是公司的訂單就是壓在年底,讓大家的心裡很壓抑相當的不爽,有不少兄弟藉着辭職直接就回家了。
周榮去楊寒的學校看了看,這傢伙到了青島電話都省了,找他真是麻煩,家裡要周榮經常去看看這傢伙,要兄弟之間常幫忙。
因爲這傢伙是個悶油瓶子,爲人老實受了委屈,在學校跟一圈小孩沒處發牢騷,就是自己找牆根發發牢騷。
周榮邀他一起回去。周榮看見這傢伙着實的胖了不少。周榮說:“哎,不是發愁嗎怎麼的胖了。”
楊寒說:“整天沒個事情,愁也不是個辦法不是?還是明年再說。”周榮聽了挺高興,這個哥就是愛隨波逐流,這也是這傢伙一個生活方式,這樣也算快樂吧。
於是周榮說:“這就是了嘛,光愁能解決什麼問題,咱們不行就換想法。”
工廠這個生產線的工作是一天天的按部就班的,不會因爲什麼投機取巧而改變速度,畢竟生產的東西也得有質量。
看着大家歸心似箭的情形,公司決定晝夜連軸轉的加班,爲了避免人員的流散,公司給福利和伙食都做了改善。大家也是樂得這樣的改變,早點完成工作早點回家,各個車間主任都撲上生產線了。
由於大家連續的加班,終於在臘月二十四的時候結束了。公司給大家做個一頓免費的伙食,搞了個聚會,大家都是很高興,食堂的人數上少了不少,因爲一些心急的傢伙幹完任務,早就跑了。周榮給家裡買了些糖和小點心,準備送回家裡。
周榮和兩位兄弟打了招呼就趕到楊寒的學校。這裡放假倒是挺早點的,學校裡只剩下滿校園的鳥雀站在光禿禿的枝頭嘰嘰喳喳的叫。
寒風裡,楊寒在宿舍外邊溜達。看見周榮說:“你可來了,咱們趕緊的去車站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車。”
他們兩個坐長途汽車,到了長途車站,裡面的人真是一條條的長龍,一個個來自天南海北的遊子們臉上都帶着回家的嚮往。
有熟悉的兄弟遇見了,周榮都興奮的打招呼。去到了售票窗口一問才知道到他們那裡的車票都賣光了,得明天才有票。
楊寒說:“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長途車站,咱們去別的車站看看。”
周榮說:“不要,你隨我來。”周榮帶着楊寒到了馬路上。周榮早就打聽好了,一些長途車爲了拉客是要在城裡逛上一圈的。
果然,車站的路上有些長途車慢慢的開在那裡找客,楊寒招呼路上的過路車。還真別說,還真讓他攔下一輛開往他們家的車,票錢和站裡的是一樣的價格,不過沒有正規的車票,他們就圖多拉幾個客,過節了正是賺錢的好時節。
車還在路上不停的轉,一直轉了大半個時辰,才駛出市區。一路上的歸人都歪着身子眼巴巴的仔細辨別駛來的車輛,大包小包的東西拎着,人都凍的小臉通紅,都不肯去避一避風。
周榮這時心裡的高興和舒暢這時沒法說,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不停的左右看。楊寒說:”閉着眼休息會兒,車還沒出城陽哪,急什麼啊。”
楊寒旁邊一位小姑娘摸着通紅的眼睛說:“這位大叔說的不錯,大哥你急什麼啊...”...大叔...楊寒一時很鬱悶。
那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聊在這裡的嶗山、五四廣場、棧橋、大商場....周榮說:“怪不得小姑娘說城裡好,她們還是愛這裡的風景啊,重要的還有城市的日子。”
那個小女孩撅着嘴說:“要不是過年,我纔不想回家,又擠又累,回家還沒有意思...”
楊寒說:“一個人一種過法,我這種人還是想回家全家團聚。你們年輕的就是回家應個景,在家沒意思,其實你們還是想在城裡好,熱鬧。”小女孩眯着眼睛嘻嘻的笑說:“大叔說的真好。”
那個小女孩手裡拿出小喇叭塞在耳朵上聽音樂,一會兒就把腦袋垂下來靠在楊寒身上呼呼地睡着了。
楊寒看着沉睡的女孩對周榮說:“看着沒,從下面上來的都向往城市的生活,那裡那麼容易啊。”
周榮說:“哥就別感慨了,咱們都不是有這個念想不是嗎?就咱們這條件想在城裡站住腳,哼哼不容易啊...”
周榮連軸轉的白天黑夜的班,這腦袋嗡嗡的,心裡都發虛,仰在車座上昏沉沉的卻是睡不着,眯了一會睜開眼看着窗外。
車一路的快跑,鐵路、小山、城市小村鎮...一個個被甩在身後。路標顯示的里程數字在一個個的縮小。
終於看見顯示的自家的地界,心裡真的感到一陣的興奮,掏出電話打了個電話給家裡,聽見兒子快要回來老媽的聲音明顯的帶着笑。
車駛進了車站楊寒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那個沉沉睡着的小女孩醒了,看見壓的楊寒胳膊有些酸,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大叔,這些天都通宵的上班,昨天還上了一宿的夜班,太困了。”
女孩嬌憨的伸了個腰,周榮說:“不怪你的眼珠跟兔子似的。”女孩掩住嘴笑着說:“大哥,你的眼珠都要冒血了。”
車到站了,三個人下車,去找他們各自的車。家鄉的天氣這正是大雪後,找個車真是不方便,比之青島還是有點不行。
看那個小女孩的車沒有到,周榮說:“要不先到咱們那裡的鄉鎮的車站,你再轉。”過年時節的車有雪也得停,走在路上週榮聽着熟悉的家鄉話真是親切。
周榮他們來到鄉鎮車站,真是不容易這裡都是個體戶的客車,人多車廂裡找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是多花幾塊。
送走那個小女孩周榮和楊寒繼續往回走,趕上通向自家的客車。一座座熟悉,又彷彿帶着點離別後再見有些新鮮氣息的村落,讓周榮高興起來。
告別了楊寒,周榮繼續坐上通往自己村的小公共。
都是個人的車,這人堆的司機恨不得在後面加個拖車。好不容易周榮才吃力地從車裡人堆中擠出來,爬着車窗,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