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城市刑警隊的辦公室裡,瑤光繼續查看着資料。
“姐,昨天我們說到心臟的時候有點像什麼儀式,您能用靈力感應一下麼?”霍明坤走過來偷偷的問。
“這個我感應了,死者的靈魂根本不在,也就是說死者的靈魂並沒有跟隨自己的屍體,屍體上也沒有靈體波動的現象,我根本無法追蹤。這也是我撓頭的地方。沒有靈體波動就沒有辦法讓供仙追蹤。”瑤光搖搖頭。
“好吧。”霍明坤嘆了一口氣。
“鳳凰,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張峰川辦公司裡的菸頭和男屍認定同一DNA,那個頭髮上的DNA和那具女屍認定同一DNA,現在可以認定,男性死者是張峰川,女性死者是馬嫣然。”李隊遞上報告。
“好,辛苦了,人都到齊了麼,我已經讓翌天在樓下等候,我們去張峰川的別墅。”
“好,我們這就走。”李隊說道。
車一路飛馳,穿越城區,在一座獨棟別墅下停下,瑤光拿出昨天汪傾給的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大門一開,衆人就是齊齊一驚:“血腥味和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去,這不會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吧?”霍明坤說着麻利的帶上鞋套和口罩手套,走了進去,別墅是三層的,第一層是客廳,客廳裡收拾的很乾淨,物品擺放整齊,瑤光等人上了二樓,二樓左手是主臥室區,右側是客房,每一間房子都收拾的很乾淨,衆人向着三樓前進,一上三樓的樓梯,是一個走廊,走廊的盡頭是對開式的大門,瑤光走過去,:“這裡的味道最大。”瑤光伸手推開門,走進去的瞬間就愣在原地。
“怎麼了,師父,我的天。。。”江雲看見瑤光站在原地,走上前去自己也愣在那。
“怎麼了,你倆?”李隊問道。
“李隊,死者的頭和手臂找到了,您自己看吧,我沒法形容?!”江雲僵硬的轉過頭。很不自然的看着李隊。
李隊一臉狐疑的側身從江雲的身邊走過去:“我的天。”
玄辰和天佑,也進來了,看着眼前的場景就是一陣心痛。
“噗。。”原地站着的瑤光突然噴出一口血。
“師父?”江雲一把扶住瑤光搖晃的身體。“翌天大哥,您快上來,師父吐血了。”
“小姐,您怎麼了。”翌天衝進來就看見這個大房間裡的情景:“滴血的天使和封印的惡魔,小姐?”翌天拿出一顆藥丸塞進瑤光的嘴裡。
“我沒事,我沒事,辦案吧。”瑤光努力回神,用翌天遞過來的的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又擦掉地上自己滴落的血。努力吸了一口氣,緩緩走進去。
“翌天,你剛纔說什麼,滴血的天使和封印的惡魔。”李隊問道。
“是的。這個是有出處的,具體的以後你問小姐吧,前提是她願意說。”翌天回答。
衆人走過去,在這個房間盡頭的牆壁上,豎立着兩個將近兩米高的畫框,左邊的畫框上,背景畫着天空,一個白色長裙的展翼的天使,天使的翅膀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白色的羽毛拼接上的,羽翼展開,那羽翼之下是天使向兩邊伸展開來的手臂,而那手臂是一雙真人的手臂,手臂的斷口處用鐵絲固定在畫作上,羽翼上有血跡,呈滴落狀,看過去就像天使的翅膀在滴血,而畫作的上方,那天使的脖子上面赫然是一個女人的人頭,長髮被梳理的很整齊從頭的兩側垂下,那顆人頭上的面容清秀,畫着精緻的妝容,眼睛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角流下一滴血淚。隕落人間的天使,折翼而亡,帶着不甘和悲涼,整張畫面蒼涼帶着悲悽,華麗帶着恐懼,
右邊的畫作,背景畫着地獄,,一個黑色長袍展翼的惡魔,惡魔的翅膀也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黑的羽毛拼接上的,羽翼展開,那羽翼之下是惡魔向兩邊伸展開來的手臂,而那手臂也是一雙真人的手臂,手臂的斷口處用鐵絲固定在畫作上,羽翼上沒有血跡,而是有一邊綁着一條鎖鏈,這鎖鏈把手臂和翅膀捆在一起,呈束縛狀,而畫作的上方,那惡魔的脖子上面則是一個男人的人頭,那顆人頭上的面容周正,眼睛緊閉着,眼角,口鼻,耳朵出都有血跡流下,嘴脣被畫成黑色,胸前畫着一個六芒星圖,被封印在地獄的惡魔,捆綁而亡,帶着血腥和暴力,整張畫面壓抑帶着無能爲力,華麗帶着攝人心魄的恐懼。
“鳳凰姐說對,兇手果然是在做一件藝術品,這哪裡是行兇啊,這分明是在用活人作畫,這種變態已經達到一種境界了。”霍明坤看着眼前的兩個畫框,走到瑤光面前:“姐,您還好麼。”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你這個好奇心,等這個案子結了,姐姐滿足你。”瑤光已經緩過勁來,可是手已經捏成拳頭,指甲扣着肉發出陣陣刺痛:鬼宗,我鳳凰與你不共戴天。
“師父,您看地面。”江雲指着畫框前的地面。
“困靈聚魂陣?”瑤光等人看向地面用血畫就得陣法圖,就是異口同聲。
“等會什麼什麼陣?”李隊一臉蒙圈。
“是困靈聚魂陣,就是傳說中一種道家的術法,傳說用來困住死者的靈魂讓死者不得入輪迴。”江雲解釋道。
“哦哦,這兇手還信這個,真是的。”李隊笑道。然後拿出手機“喂,小秦你帶人過來,找到死者的頭了。嗯好的,掛了。”
“誰說不是。”江雲跟着笑笑,轉頭看看瑤光,吐了吐舌頭,還好自己反應快,這個東西確實沒法跟這個刑警隊長解釋。
瑤光笑着對她豎了豎大拇指。然後用口型告訴她,這有靈體。
“翌天。”瑤光對着翌天勾勾手指趴在他耳朵上,輕輕說道:“兩位死者的靈魂在這,你一會把那個陣法破掉,然後把死者的靈魂帶進車裡的封靈區,別傷害他們。”
“好的小姐。”翌天應道。
“阿瑤。”瑤光的身後出現一個空靈的聲音。
“你怎麼來,你別看。”瑤光怕人聽見開啓傳音術。
“沒事的。我感應到你不好纔來的,滴血的天使和封印的惡魔,呵呵這個鬼宗手挺長啊。”男仙道。
“我可以確定,兇手不是鬼宗的人,那陣圖畫的太生澀了,他只是利用鬼宗來完成他的目的而已,只是我不知道他用什麼交換,希望不是靈魂,不然就死無對證了。”瑤光道。
“我試着去追蹤一下,你好好地,別讓我擔心。”男仙道。
“嗯,好。”瑤光道。
“姐。”霍明坤看看門口,意思是男仙走了。
“嗯。”瑤光點頭。
“那倆也跟着翌天大哥走了,手牽手,一點也沒掙扎。”霍明坤小聲的說。
“嗯,等晚上讓翌天去問問這倆。”瑤光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張峰川和馬嫣然的靈魂。
“你倆說啥呢。”李隊問道。
“沒事,鳳凰姐有點噁心,我安慰下。”霍明坤道。
瑤光看着那畫作,就是沒來由的冒火。
樓下的警笛聲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小秦帶着人進來,“我勒個去,這是什麼癖好,用真人畫畫。”
“我的天啊,這個兇手,這畫要不是用活人做的,簡直堪稱神作,可是他這麼對待死者,我真想把他按上去,死變態,吳叔,幹活啦。”湘湘拿出工具開始,進行屍檢,可是她看着那兩米高的畫有些鬱悶:“這麼高,怎麼取下來啊,我了天鳳凰姐。”
下一分鐘就看見瑤光縱身一躍,掛在天花板的裝修板帶上,身體倒立下來,慢慢的拿下死者的人頭遞給下面的人,然後如法炮製依次取下手臂,和另一個畫上的手臂和人頭,見底下的人伸手接住後,一個空翻,穩穩落下。
“你這高手啊。怎麼練的。”李隊看着她。
“師門一脈單傳,你學不會。”瑤光道,然後就對着玄辰撇撇嘴,表示真麻煩,還得僞裝成功夫。
玄辰對着她笑笑,一旁的霍明坤和天佑也偷偷笑了。
進來的痕檢科的警察在屋裡認真的檢查着,血跡檢測燈都趕上地毯式搜索了。
瑤光四下看着,這個別墅打掃的太乾淨了,除了地面的那個陣圖,幾乎沒有任何痕跡。
瑤光走出去,圍着這棟別墅繞了一圈,然後回到別墅:“李隊,通知技術人員調取別墅區的監控錄像。”瑤光說道
“好的。”李隊應答完畢就去一旁打電話。
“李隊,這個別墅打掃的特別乾淨,乾淨到一根頭髮都沒有發現,地面上有非常非常淡的血跡顯影,但是無法做提取了,這地面的血也是被通過化學試劑擦拭過了,就連地板磚縫隙裡的血跡都被清理掉了。這個兇手太厲害了。”痕檢科的小羅走過來無語的搖搖頭。
“小羅,你來下洗手間。”一個聲音喊道。
“來了。”小羅來到洗手間,瑤光也跟着進去。
“你看。”那警察指着下水道的地漏。
小羅蹲下,揭開下水道地漏的封板,然後用長鑷子探下去,好一會加上來不多的幾根頭髮,那纏成一團的頭髮上赫然掛着點東西,小羅認真的看着:“是組織殘留和骨骼碎渣。”小羅小心的把這團頭發放進證物袋。“李隊,這裡雖然被打掃的很乾淨,但是從現有的證據顯示,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在作案的時候有很嚴密的保護,所以沒有找到指紋和足跡,就連牆面都沒有噴濺。還有,這裡沒有發現作案工具。死者家廚房的刀具和餐廳的水果刀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痕跡對比,判定不是作案工具。”
“好的,我知道了。”李隊點點頭。
“這個兇手思維縝密和心理素質已經是一個巔峰了,這麼多年這種案發現場我第一次見。”小羅說道。
“行,先這樣吧啊。我們回去。”李隊說道。
回警局的路上大家還在談論着案情,而瑤光夾着一支菸一直看着窗外,煙一口沒抽,燃到根,燒到快燒到手指她都沒有發現,就這麼呆呆地看着窗外,江雲輕輕的拿下她手裡的菸頭看着玄辰道:“謝隊,師父這是怎麼了?”
“她陷入回憶了。”玄辰嘆了一口氣。“那些回憶是血一般的過往,等日後你師父自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