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節、赤土如血
“這是什麼東西?”八斗彎腰想要用手指頭摸那圓滾滾的石頭。
劉守財連忙阻止,喝道:“別碰!這特孃的是碎靈蟲。”
本來還想伸手的八斗立刻把手指頭縮回去,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咋知道?”
劉守財鬱悶道:“我也不想知道,可這玩意兒能出現的地方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特殊地方,專門吞噬真靈,被它們附着上的東西,都是不得了的寶貝。若是你敢用手去摸,就跟挑釁它們沒什麼區別,小心你靈魂直接被吞掉。沒認識你以前,我見過一次這東西,那時候有個傻蛋就跟你一樣用手去摸,三天之間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辦法驅逐掉他靈魂上的碎靈蟲,最終只能在靈蟲破體的瞬間將其斬滅。”
“這麼狠毒?”八斗心有餘悸的說道。
劉守財點點頭,說:“這下好玩了,這裡是靈脈匯聚之地,本來應該出大人物的地方。龍珠卻沾染了碎靈蟲這種邪門玩意兒,等於半廢,若不是這裡靈氣足夠,風水夠好,這小溪乾涸之日就是山崩地裂之時。”
頓了頓,劉守財舉目看向四周,幽幽道:“這山裡一定有了不得的東西存在。”
“大人物?”
“怕是很牛逼的大人物。”劉守財笑笑說道。
“有多牛?”八斗追問。
劉守財翻了個白眼,道:“八斗,其實你還能再傻點。”說完,實在懶得理會八斗那呆傻缺二的勁兒,轉身向着溪水對岸走過去,邊走邊說:”把石頭先蓋回去,上了山再說。”
“哦。”八斗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又被劉守財這貨給耍了,搖搖頭並不介意,反正自己不聰明,劉守財雖然跟小白一樣最賤了點,但心思絕對不會壞。偶爾讓他佔佔口頭上的便宜也沒什麼。
劉守財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呆貨給腹誹了,涉水過去後站在溪邊山根腳下舉目望去,這山不算高,左右有兩座副峰襯托主峰,成元寶的形狀。這樣的山勢絕對是好風水的地方,但如果上面真的有溶洞存在,那就該另外評價了。
這原本元寶聚財的寶山格局,一下子從庇佑子孫變成了漏財破命的格局。劉守財就是因爲這個溶洞才決定先過來看看的。一旦真的有,這裡就會變得更加奇怪!也許……真的有大人物曾經在這裡過,並且用了什麼方法改變了這裡的風水。
八斗涉水回去拎着兩個人的鞋子又跑了回來,遞給劉守財後自己才穿上鞋子跟在他身後。
蔫了吧唧的八斗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在劉守財需要的時候,遞給他需要的東西,比如羅盤,比如指北針。
劉守財也沒有話嘮一樣的廢話連篇,而是認認真真的測算着這座山的風水,至於算的是什麼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這裡應該是命格主脈,本應該有一座主墳在這裡纔對,鎮壓四周氣運保佑子孫安泰富貴。”劉守財指着一處空地說道。
按照劉守財的算計,這裡確實應該有一座大墓,就算沒有那種高碑墓葬所在,起碼也該是個大墳丘,放置着這裡的老祖宗纔對。可是,這裡荒蕪的很,別說是墳丘了,就是個土包都沒有,更奇怪的是這裡連雜草都沒有半根。光禿禿的露着裡面的紅土,看上去跟血一樣的刺眼。
最是可怕的,是劉守財手中的羅盤變成了陀螺,羅盤內的天池中央的針,正在飛速的旋轉。
八斗走過去,用鞋子捻了幾下,說道:“很乾燥。”
劉守財哼哼道:“陰乾的也是幹,我建議你裝一把回去,把這土撒你們院長的牀板上,幾個月那貨就會枯瘦如柴,還找不出原因來。”
八斗鄙夷的看了一眼劉守財,說道:“我沒你那麼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撒你牀板上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劉守財呵呵笑道:“我自然要帶回去一些,不過不是灑我牀板上,。”
八斗做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哦哦,你是給小妮帶回去?”
“當然,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算那孩子一份。這種陰土煞氣凝重,是養鬼上好的料子,僅僅比活人骨、屍油差那麼一點點。”劉守財這樣說。
按照道理來說,既然劉守財如此說法,這麼‘好’的地方應該養出很厲害的厲鬼才對,可事實上這是個誤區,就如同科學家達爾文論一樣,生命的起源於海洋,人類的起源同樣于海洋,進化後離不開水卻不能在水中生存差不多。
這樣的地方,太濃烈了。冤魂惡鬼都無法直接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因爲沒有屍身葬在這裡,又因爲某種現在劉守財還不明白的風水因素導致後,這裡出產的土可謂是養鬼的絕佳養料,卻絕對不是讓鬼在這裡生存的好地方,來這裡的鬼,除了想再死一次的,絕對不會過來。
當然,也絕對不會有執念鬼會想着再死一次的。
總之,這樣的地方詭異神秘,是人是鬼都不會愛上這裡的。但是劉守財相信萬事都會有例外,也同樣會有因果。不然他憑什麼就能看到鬼魅,還要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有多少次劉守財都想老老實實的做一回普通人,認認真真的上班,老老實實的工作,找個不算漂亮的媳婦了此殘生。可偏偏就命中註定自己要跟這玩意兒打交道,退休時間還不確定,更重要的是還特孃的有生命危險!這麼多年來,多少次歷險的經驗告訴劉守財,越是看上去平安的地方,實際上存留的兇險就會越大,所不同的就是要麼你發現它,要麼被對方發現。
幸運的是劉守財這些年來都是先去發現,否則,這會兒白骨都能敲鑼了。
這也是多虧了劉守財小心翼翼的性格,越是瞭解的多,就越是明白這個圈子裡到底有多深的水,你就是尊神仙,弄不好也能死在小鬼手裡。這就是劉守財對這個圈子的認知,所以,對劉守財來說,這裡充滿了神秘色彩,充滿了灰色的基調,充滿未知的危險。劉守財不敢去傻兮兮的往前衝,他自始自終的認爲小命太重要了,雖然知道死後還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可水誰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去作死呢?
再者說,活着的時候可以坑鬼、坑人、坑神仙、坑妖怪,死了可就只能被坑。這種賠本的買賣劉守財可不想做,分分鐘誰跟他說這個,他切了對方的腹去!
也正基於這樣的心思,劉守財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闖過鬼門關,從不可能的絕境中爬出來,用劉守財一位不良的和尚好友的話來說:“阿彌陀佛,劉施主就是爹不親孃不愛的賤人,連地藏王菩薩都不敢收你去地府,只能讓你蹉跎在這紅塵世界中飽受磨礪之苦。”
通常劉守財會反駁一句:“和尚,你的尼姑妹妹在禪房等你呢!”
換來的是兩個人同時翻了白眼的舉動。Stop!這個極品和尚留着以後再說。
回到剛纔的場景,劉守財蹲下身子用手抓起一捧赤紅色的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後,對身邊的八斗道:“八斗啊,累不累?”
八斗很實在的回答道:“不累,以前在鄉下采蘑菇,一天翻十幾個山頭。”
“不累就好,來來來,把行軍鏟拿出來,在這個位置往下挖,看看能不能挖到點什麼古怪的東西來。”劉守財丟掉手中的紅土在地面上隨手畫了一個十字,用一種我很看好你的方式對八斗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