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庶堪和王陵基一聽喬宇的話都有一絲駭人聽聞之感,中國一直都受着列強的欺負,光是人家賣給中國毒品,怎麼能夠反過來將毒性更大的東西賣到列強那裡啊!
“大帥,洋人會允許麼?”楊庶堪小心翼翼的問道。
“滄白不要擔心,列強也不是鐵板一塊,而且咱們也不是明目張膽的販賣嗎啡,一來我們可以以藥品的名義賣出去,二來還可以靠着地下勢力將毒品販運過去,不過這些就要靠方舟的運作了!”
“大帥放心,我一定辦好!”王陵基急忙說道。
“嗯,剩下的就是一面要儘量幫助吸鴉片的戒毒,另一方面就是嚴查吏治,前番不少人因爲和匪徒有勾結已經把清理了一部分,這次同樣如此,只要忘了職分,就全部清洗掉,一個不留,咱們中國別的不多,願意當官的人可是數之不盡,缺了誰都一樣!”
喬宇磨刀霍霍準備大幹一場,而此時的北京也十分熱鬧,眼看着民國元年就要過去了,老袁按照國會組織法和議員選舉法的規定發佈了國會召集令,要求各省開始選舉正式的議員。
參議員每省十個,而衆議員則是按照人口比例進行分配,每八十萬人選出一個衆議員,四川作爲一個人口大省一共選舉了三十五名衆議員,僅排在直隸,江蘇,浙江之後,與江西並列。
各地學着國外劃分選區,選舉議員,照貓畫虎,終究有點模樣,最忙碌的就是宋教仁,他離開四川之後,一直到各處講演,講述自己的政見,忙得頭暈眼花,不過這種忙碌是很有成效的,國民黨如願以償的成爲了國會第一大黨,同時掌控了參衆兩院,宋教仁已經感到總理的寶座就在眼前了。
他從來沒有距離夢想這樣近過,不過自從和喬宇見面之後,宋教仁的心中也不住的思量,憲政究竟能不能夠走通,他當然知道如今不只是北洋,就連原來同盟會的老人也看不上他,將宋教仁視作背叛者,不過宋教仁此刻一無所懼,從選舉的情況來看,自己的主張還是能夠得多民衆的支持的。
“先生,下一站就是上海了!”羅英自從宋教仁離開四川之後,就一直保護着他的安全,就在不久之前四川調查局的情報員已經暗中通知了羅英讓他多加小心,宋教仁面臨着暗殺的危險,羅英在四川接受了數個月的訓練,原本的他只是一個身手過人的武士而已,可是經過系統的特種兵訓練之後,雖然武力提升不多,但是羅英也越發的敏感,警惕性比以往高了太多,他的話中帶着一絲猶豫,就是不希望宋教仁冒險!
“羅兄弟,袁世凱已經數次給我發過電報,言語之中多有讚賞之意,雖然我和袁公政見不同,但是未嘗不能夠求同存異,當初陶成章不也是願意尊奉袁世凱麼,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沒錯,但是陶成章可是死在了革命黨的手中,先生我最近發現不論您走到哪裡都有人在暗中跟隨監視,我全您直接北上吧,千萬不要去上海啊,那可是清洪幫的勢力啊!”
羅英本身是海外洪門大佬的公子,身份並不低,與宋教仁名爲主僕,實際上就是兄弟,羅英在四川接受了全盤訓練,看問題也不那麼簡單,知道爲了爭權奪勢,昔日的革命同志完全可能與宋教仁勢不兩立,偏偏宋教仁雖然很清楚這些革命同志的德行,但是從潛意識裡還存在着僥倖心理,因此纔不得不勸解。
“上海乃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地方,風氣也最開放,我必須要去,你也不用擔心,凡事還有你們麼!”
羅英知道宋教仁極爲固執,也不再勸解,只好陪着他一同順流而下,直奔上海,在上海宋教仁又接連發表了數次演說,效果都很好,然後又接到老袁的電報,宋教仁就準備北上,在火車站之前只有一個人前來送他,這個人就是黃興。
說起來陶案的事情黃興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他不願意看到宋教仁去幫助袁世凱,同時他也不贊成用暗殺的手段對付革命功臣陶成章,最後陶案不了了之,但是陳其美也被趕到了日本,這次來送宋教仁他的心中也很是矛盾的。
“鈍初,咱們之間政見或許不同,但是我還把你看做最好的朋友,袁世凱爲人奸猾,手段老辣,不是你能夠比擬的,你此去北京就算僥倖組閣成功,也會受到各種制約,去年的時候唐紹儀等人的內閣都堅持不了幾個月,總理頻頻更換,足見這個職位不好坐,下面就是一個火山口,愚兄不能幫你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夠多多保護自己,不要魯莽行事!”
宋教仁還是從黃興的話中感到了一絲的兄弟的情誼,黃興和孫文那種權力動物並不相同,他很重感情的,“克強兄,你不用爲我擔心,我此去乃是實現我畢生的理想,也是爲了億萬的同胞,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黃興一聽宋教仁說了一個死字,心中有些不悅,但是還是隨着宋教仁進入了上海火車站,羅英自從進站之後就一直注視着各處,眼睛不斷掃過一個個的旅客,他本能的感到了一絲不妥,似乎有什麼危險的人物一直在注意着這邊,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只好讓另外一個保鏢去檢票,自己則是寸步不離的根本宋教仁,這是他們已經到了檢票口,正要向裡面走,突然在不遠處一個嬌小的女子費力的拖着一個比身體小不了多少的箱子擠了過來,顯得極爲吃力。
“先生!您行行好,幫我一把行麼?”這個女子將行李拿到了檢票口,無奈身子嬌小,想要將箱子擡進去有些困難,一臉祈求的看着宋教仁和羅英。
“羅英,你快去幫幫她吧,一個小姑娘何必帶這麼大的箱子啊!”宋教仁還在和黃興話別,隨口吩咐着,羅英只好按照宋教仁的吩咐去幫這個女子托起了行李,就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一個立柱後面突然探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槍口,瞬間嘭嘭兩槍,照着宋教仁就射了過來,此時宋教仁還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正在搬運箱子的羅英就感到了不妙。
身體本能的一撲,將宋教仁撲到,掩護在了身體下面,此時從那個方向又開了兩槍,不過全部打偏了,羅英已經將手槍取了出來,照着射擊的方向連開兩槍,就在此時亂哄哄的檢票口附近又響了一槍,羅英只聽到宋教仁一聲痛苦的悶哼,急忙回頭查看,原來第一個殺手的子彈並沒有造成致命傷,僅是將胳膊穿了一個口子,而最後這一槍卻是分外的致命,原本宋教仁已經被羅英撲到在地,這一槍正好從後背透入,眼看已經危及生命,羅英雙眼通紅,正要尋找後一個殺手。
只覺得在慌亂的人羣之中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此時她又一次扣動扳機,一槍正好擊中羅英的胸口,而此時外面大股的軍警全部涌了進來,那個身影迅速消失,羅英也昏迷了過去,不過他卻牢牢記住了那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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