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坡,需不需要幫助?”蔣方震和張潤農咧着嘴找到一團團長蔡松坡,張潤農見面就問道。當夜九點四十分,陸戰二團和炮兵團抵達鹿兒島,沿途將炮臺一掃而空,炮兵團跟在二團後面一路吃灰,潤農焦躁得很。
與兩人握手後蔡松坡長舒一口氣,日軍推入城區後他的一團沒有貿然進入城區,夜戰加巷戰,蔡松坡還有沒那麼冒失。
“當然需要,上面要求午夜之前拿下鹿兒島,情報表明日軍第十四師團正往這邊趕,必須儘快完成登陸艦隊的卸載。”蔡松坡說道。
“連夜作戰嗎?不好打啊!”蔣方震說道。
與一團一起的師長呂保心中早有打算,等二團和炮兵團匯合後,呂保召集三位團長,下達作戰指令。
“直接炮轟鹿兒島嗎?我們團的炮彈倒是足夠,但會不會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張潤農聽到呂保師長的命令後有些驚訝,這位師長好狠心啊!
“總參的命令,立即執行,囉嗦什麼!”
捱了師長一頓訓斥的潤農灰溜溜的回到炮兵陣地,組織火力打擊。即便如此,三位團長也對師長或者說總參的命令腹誹不已,面對敵人確實應該心狠手辣,但鹿兒島有大量平民啊,這不是犯了戰爭罪嗎?
“對敵國的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嗎,看來咱們還是太幼稚,對日作戰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我們作爲中級軍官必須要有所覺悟了!”三人之中還是蔣方震最沉穩一些,對二人說道。潤農點點頭,擡頭看着一片漆黑的鹿兒島城區,心道:“對不住了!”
炮兵團加上各團所屬炮兵營,各型火炮對準鹿兒島城區一齊開火。鹿兒島有平民三萬七千人,武裝人員約一千人,持續半個小時的炮擊後,鹿兒島陷入一片火海,只有港口區沒有遭受炮擊。這裡跑來了逃命的平民三千多人,由於城區的大火導致的炙熱,港口區三千多平民和守衛港口的三百名士兵大多跳入海中躲避高溫和缺氧。
大火持續燃燒,陸戰隊也想不到大火會持續這麼長時間。整個城市都在燃燒,只能等在外面。海面上已經出現前來掃雷的驅逐艦,鹿兒島的大火就像燈塔一樣爲驅逐艦分隊指明方向,連夜掃雷的進度不快,直到27日凌晨三點多才完成任務。而此時鹿兒島的大火也終於變小。
呂保派出一個連的士兵試探着從大火熄滅的地方進入港口。一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士兵痛苦不堪,他們得忍受刺鼻的味道,忍受燒焦的屍體帶給胃部的不適,忍受大火帶來的高溫,這裡就像一個燃燒過後的火堆。
港口也被大火牽連,好在夜間微風,港口區的建築也比較少,所以總算完整,守衛這裡的日本士兵還要負責點燃安放好的炸藥,但在夜裡都躲進大海。大部分沉入海底。振****幸運的得到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港口,這是攻略鹿兒島最大的目標。
初步統計,鹿兒島大火平民傷亡兩萬三千餘人,佔總人數的三分之二,這還是最近雨水較多、房屋潮溼的原因。多爲木製房屋的日本就像一個大火堆,等着振**的炮兵點燃。
27日下午三點,天空降下小雨,鹿兒島溫度恢復正常,陸戰隊進入城區並在附近構築防禦陣地。港口上工程兵經過簡單修復後,登陸艦隊依次靠近碼頭。開始大批量的裝卸士兵和貨物。在海面上飄蕩了一天一夜的士兵們終於可以登上堅實的土地。
“這就是你們承諾的勝利!這就是所謂的‘一個俄國兵打敗三個日本兵’?太平洋艦隊失利、旅順陷落、遼陽失利、奉天會戰失敗,你們就是用失敗來回報我對你們的信任嗎?”聖彼得堡冬宮,尼古拉二世一身戎裝正大發脾氣,這已經是日俄戰爭爆發以來他第十次對手下發火。冬宮裡的昂貴瓷器遭了殃,沙皇陛下只要發火必摔瓶子。
滿地的碎屑讓御前大臣亞歷山大心疼不已,但面前的沙皇更讓人頭疼。戰前力主開戰的是你,現在戰事不利反而怨我們,但作爲臣子的不就是給皇帝出氣用的嘛!旁邊的內務大臣普列維、財政大臣維特、外交大臣拉姆斯道夫也低着頭聽着沙皇陛下的訓斥,只是維特與拉姆斯道夫兩人就有點幸災樂禍了。兩人之前就主張穩妥一點,等西伯利亞貝加爾湖段通車和旅順及外圍要塞竣工後再伺機決戰。所以現在是他們得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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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庫羅帕特金的遠東部隊主力尚存,雖然我們的艦隊失利,但未嘗沒有一戰之力。阿列克賽夫和庫羅帕特金正想辦法恢復部隊的士氣、積攢物資、策劃下一次的戰鬥。”亞歷山大等尼古拉二世稍微平息一下後說道。
沒想到這句讓尼古拉二世的怒氣再次爆發:“繼續策劃失敗嗎?沙皇俄國的臉都讓那兩個人丟盡了!還有羅日傑斯特溫斯基那個蠢貨,竟然讓一整隻艦隊都沉入太平洋,有比他還蠢的將領就是庫羅帕特金和阿列克賽夫那兩個人!”
財政大臣火上澆油:“陛下,戰爭無法繼續,和談吧。法國銀行家不會繼續給我們貸款,國庫因爲這場戰爭空空如也,持續一年多的大戰耗盡了我們的國力,財政狀況不容樂觀啊!”
外交大臣拉姆斯道夫幫腔道:“陛下,和談的話英國人、法國人和美國人都會幫我們說話,他們不想看到一個稱霸遠東的俄國,也不想看到稱霸遠東的日本,必然會在和談中限制日本人的擴張,如果以實際佔領線劃分,我們在遠東吃不了太多的虧!”
拉姆斯道夫最後一句話刺中尼古拉二世的痛處:“不吃虧?我們在遠東唯一的不凍港將要失去,那還叫不吃虧?”
拉姆斯道夫啞口無言,俄國人尋求出海口的願望跨越了時間的界限,幾代人孜孜不倦的追求,這個願望是近代許多次戰爭的源泉之一,包括克里米亞戰爭、日俄戰爭、與英國爭奪中東等等。
“陛下,國內問題重重,革命黨蠢蠢欲動、財政苦難,還是尋求一個體面的解決之道吧。”主戰派亞歷山大在現實面前不得不服軟,也對尼古拉二世勸道。其實國內最大的問題就是**,前線有多少士兵是因爲官員將領**而得不到充足的彈藥補給,在日本人的豬突衝鋒中不得不撤退導致戰爭的失利,但這一點亞歷山大不會對尼古拉二世提及,任何一個高層官員都不會對尼古拉二世提及,因爲他們就是最**的官員。
“陛下,陛下,大喜訊啊!”一名皇宮內侍揮舞着一張電報毫無禮節的闖進皇帝陛下的高層會議室,引來了十幾道可以殺人的目光。
正在氣頭上的尼古拉二世不顧來人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內侍,剛要開口將其殺掉,就聽這名內侍高聲說道:“陛下,華國太平洋艦隊突然襲擊日本聯合艦隊,並於25日晚擊沉日本主力艦九艘,日本聯合艦隊覆沒啊陛下!”這名內侍掩飾不住的激動,緊握電報的手微微顫抖。
這條消息太過突然和不可思議,尼古拉二世拿過電報和衆大臣趴在上面研究了半個多小時,如果是真的,那對俄國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對遠東戰事的影響不可估量啊!
隨着一條條消息傳來,日本聯合艦隊覆沒的準確性得到確認,華國艦隊爲自己報了一箭之仇。26日晚上六點,尼古拉二世得到最大的喜訊,華國登陸日本九州島,在日本人的軟肋上狠狠地捅了一刀!而且,東北的日軍已經出現士氣下降和補給不足的現象,陸軍大臣兼遠東陸軍總司令庫羅帕特金策劃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經過試探發現日本人果然畏首畏尾,還主動後撤了一段距離,這也證明的消息的準確性。另外世界各大主流報紙紛紛報道此戰的結局,從嘲笑俄國人變成了嘲笑日本人,讓大失顏面的尼古拉二世好歹抱住了老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