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城,晶藍大陸四大主城之一,位於蒼月平原南部,靠近銀蒼河,統管晶藍大陸東部的所有領地,藍色的琉璃瓦是整個城市的象徵,每當新的一天太陽從東方升起時,站在城外的你將會看見一副蒼海升日的美景,當然,此處的蒼海並不是真正的大海,只是蒼海城頂的藍色琉璃在陽光下產生的,宛如大海般霞光掩映,波光粼粼的撼人場面。
鎏月樓是蒼海城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蒼海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因爲它是整個城市最高的建築,無論在城市的那個旮旯裡,都能看見它藍中帶綠的琉璃屋頂。
此時,鎏月樓底樓大堂的角落裡坐着一羣衣衫襤褸的客人,怪異的組合引得附近的服務生頻頻駐足打量。
做爲蒼海城最大酒樓的服務生,南來北往的客人見過不少,不管是披甲戴盔的冒險者,樸素襤褸的新人,還是獐頭鼠目的商人,每天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個,可就是沒有見過像那桌那麼奇怪的。
那是由兩個明顯是新人,和一個正式的冒險者組成的團隊,桌邊不是圍着他們的隊員,而是一羣神態各異的寵物,雪貂、貓咪、白狼、紅狼,而怪異的也正是在此,一羣人竟然坐在桌邊,聽着一隻貓咪說話,好像那隻貓咪纔是他們的領隊,真是太奇怪了……服務生再次把眼睛落在了那張桌子上。
“飛劍,飛劍,你到底對那隻章魚做了什麼,讓它那麼仇視你,連帶着還害我家寶寶差點送命!”貝貝雙爪叉腰很是生氣的說。
孝新篁摸摸貝貝的腦袋說:“這不怪飛劍,誰知道那種大湖裡會住着這麼大一隻章魚。”
貝貝點點頭,把頭一轉,一臉肅穆的看着小雪,“小雪,這次的事件你的責任最大,沒有預先發現危險的存在,你這個保鏢很不稱職啊!”
小雪垂着腦袋,兩根爪子頂在一起悄聲辯解道:“都是那隻章魚的錯啦!不知道幹了什麼事,弄得自己力量那麼弱,人家把它當成野獸,那是很正常的嘛!”
“嗷……”辯解!小狼這隻牆頭草又開始倒了。
小雪咧嘴一笑,露出蹭亮的白齒,小狼腦袋一低,竄孝新篁懷裡避難了。
孝新篁抱起小雪,笑道:“也不能怪小雪。”撫摸着雪白的小腦袋,繼續說道:“這次還是要怪我們自己沒有準備充分,明知道森林裡是魔獸、異獸的地盤,卻因爲小雪的關係而放鬆了警惕。再加上我們的能力都太弱,今次如果不是章魚本身實力不明原因的驟降,也不會讓我們全身而退。我打算辦完事後,就去城裡店鋪購買一些必要的裝備,唉,村裡的東西還是不行呀!”
孝新篁很喜歡鐵匠大叔給他打造的劍,使起來非常順手,可章魚一戰後,卻讓他對劍的鋒利度產生了一絲不滿。
他不是一個力量型的戰士,所能依靠的只是類似於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技巧,如果對手的防禦超過了他能卸或還的力量,以及類似章魚這樣滑膩無處借力的對手,他只能依靠劍本身的鋒利來殺敵,所以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是他必須配備的。
不過,寶劍的價格太貴,還是買把鋒利點的鋼劍吧!
“對了,新篁,最後你丟出去的那些是什麼東西?”風月問出了在座所有人寵心中的疑問。
孝新篁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那些是我不喜歡吃的油肉,是準備留着熬油的,那天突然想到就丟了出去,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哦!”
貝貝很想鄙視一下那些油肉,可是畢竟那些白花花的油膩膩的東西立了大功。算了,貝貝這次就放過它們了!
風月低着頭,心裡嘀咕着是不是自己也要隨身帶上些油肉,這東西可比紙好多了,一點就燃,且不容易熄滅,遇到怪物往它們腦門一罩,這可真是油肉到擒來呀!
飛劍可沒這兩個傢伙想得那麼多,搞陰謀詭計不是他的強項。“新篁,我們現在去哪兒?”
到了蒼海城飛劍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的朋友現在大多在都城附近,而他進遊戲這麼久,除了新篁,以及身旁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跟着他們的風月,再也沒有其他朋友了。
思來想去飛劍決定跟着新篁,除了覺得新篁人不錯外,最重要的是聽新篁的意思他打算四處走走,而這也正合了飛劍的心意。
“我們去冒險者工會。”孝新篁說完目的地,一羣人便準備離開。
“等等!”風月突然喊道。
“怎麼了?”孝新篁扭頭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的風月問道。
“錢還沒付呢!”這羣人不會想吃霸王餐吧!風月發現和這羣人在一起,自己的氣質、形象每次都在受着不同程度的考驗。
眼見酒樓裡的服務生,以及其他食客開始注意他們,風月把頭髮一甩,故作不屑的說:“沒事,我來付,好歹這裡是我降生的地方,作爲地主也該好好請你們。”
小雪茫然地看着孝新篁問:“寶寶,這人在說什麼?”
飛劍搶上前答道:“沒什麼,他喜歡自言自語,我們還是快點去冒險者工會吧!”
其他寵物腦袋一點,繼續往外走去,卻不見身後風月伸進懷裡的手跟個羊癲瘋似的抽搐。
蒼海城冒險工會,如同它所在城市的身份一樣,統管大陸東部的所有冒險工會。
六根白色大理石石柱支起的大門,紅色地毯引領着一行人走向接待處,對稱分割井然有序的寬敞大廳呈現在衆人眼前。
“幾位是接任務,還是就職?”接待小姐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衆人的身份。
風月當先一步跨上前,一扶額前的劉海,視線傾斜四十五度,俯視着嬌小可人的接待小姐說:“小姐,請問您的芳名是?”
飛劍很不給面子地抓着風月的衣領將他拖到了衆人的身後,孝新篁抱着孝冷,肩上趴着貝貝,頭上窩着小雪,身後的竹簍裡立着伸長脖子的小狼,微笑着說:“小姐您好,我們是來就職的,還有……”拿出草露村村長給他的信,說:“這封信是要交給冒險工會的,但我不知道要交給誰。”
接待小姐瞥了眼信道:“交給就職部的長老。”說着,從接待臺上拿出份地圖指着說:“這裡是就職部的辦公室,上了二樓就能看到,這份地圖你們拿着,每個來這裡的新人都有。”說着又拿了一份給飛劍。
接過地圖,孝新篁感激得說了聲謝謝後,一羣人看着地圖進了左邊的樓梯。
風月亦步亦趨跟在衆人身後,很是不解地摸着自己下巴,“奇怪,幾天不來,就職方式改了?”
拐過樓角,就職部三個大字很快呈現在衆人眼前,走進敞開的大門,一張黑色的辦公桌橫在門口,一個金色捲髮的女孩趴在桌上發出貓咪般的咕嚕聲。
“小姐……”風月一陣風似地衝上前,被人家一個火球燒了回來。
飛劍踏前幾步,被人家兩個火球砸出門,孝新篁不得不站在原地喊道:“小姐!”
女孩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指指一旁半啓的門。原來辦公室裡還有一個辦公室,一羣人忙貼着牆推門進了後面的辦公室,也不管什麼禮數了。
鼻樑一副小眼鏡,頜下山羊鬍,腦後的白髮用一根灰色的帶子紮成馬尾,老人推了推眼鏡說:“坐吧,是誰要就職?”
衆人將飛劍推到老人的面前。
“資料或者路條。”老人掃了一眼飛劍說道。
孝新篁茫然了片刻,纔想起草露村村長的信,搞了半天原來那是飛劍的資料呀!拿出信遞給老人,等了半晌不見有人接過信,擡頭一看老人正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嗯,還有點色眯眯的眼神,又變成吃人的眼神了,最後眼珠都凸出來了。
孝新篁拿着信是放也不好,逃也不好,衆人看着桌邊兩人怪異的舉動,一個個圍着猜測着原因,只聽老人驀然大吼一聲,“克麗思,上茶啊!”
“乒乓——”“哐——”
屋內人寵的脖子同時一縮。
老人站起身,推了推眼睛,藉此舉掃了眼四周,微微的點點頭後,繞過辦公桌,熱情地將孝新篁領到一旁的客座上。
“長老,茶來了。”剛纔的金髮女孩捧着茶走進屋。
老人對着空氣一皺鼻子說:“去,去,去,換個茶,去隔壁那些老頭那裡要些。”
克麗思皺着眉說:“長老,那……”
“還不快去!”老人丟了個眼色,繼而一臉和藹的說,“坐,坐,大家別站着,坐呀!”
“嗖——”
衆人齊齊擠到孝新篁身邊的椅子上,也不管那把椅子能不能承受住衆人寵的重量。
“茶來了!”老人不待克麗思端上,親自將茶送到了孝新篁面前,且殷切的說:“來,喝喝看,這可是上好的茶葉。”
孝新篁捧起淺酌了一口,除了苦,他喝不出什麼上好、次等,不過藉着喝茶,他偷偷甩了個眼神到身後,可見到的竟是一幫瞪大眼睛準備看好戲的無良人寵。
“老爺爺,有事您就說……”孝新篁放下茶杯,微笑着問道。自己的事還是自己來吧!
老人呵呵笑着向孝新篁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可中間隔着桌子,怎麼挪也挪不到對面,“能不能請您把剛纔的動作再做一遍?”老人儘量放柔語氣。
我剛纔做了什麼?孝新篁茫然地看着老人,身後的人寵同樣是一片茫然。
老人一陣風似的衝回辦公桌,拿起桌上的信,又一陣風的回到椅子上,將信遞給孝新篁說:“你……你是怎麼把信拿出來的?”
汗,還以爲是什麼事。孝新篁吁了口氣,接過信,倏地信就不見了,接着信又出現了。
“這……這個是……”老人口吃地指着孝新篁的手。
“元素空間。”孝新篁接口道。
老人仰頭喘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說:“能不能教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