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洛箏沙啞着連聲反駁,如同落在岸上瀕死的魚。
男人就是她的水源,救贖,希望……她一邊說着,一邊撐着上前,就要去拉男人的手臂!
見狀,沐念晴眸光一閃,快一步走上,到達男人身前,然後好心伸手去扶少女:“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滾開!沐念晴,你個賤人,給我滾開——”
望着沐念晴令人作嘔的虛假,洛箏恨得目眥欲裂,揮手狠狠一把推開。
“啊——”
下一刻,沐念晴驚呼着,腳下踉蹌後退。
儼然,遭到洛箏這麼一推,她就要摔倒!
因爲沐念晴就在薄寒城身前,幾乎是在同時,他長臂一伸,就要扶住沐念晴。
關鍵時刻,洛箏跟着伸手,死死攔下男人手臂,阻止他的動作:“我不准你碰她!薄寒城……你不要碰她……”
經過洛箏這麼一阻止,沐念晴自然摔在地上,美麗的容顏上流露一抹痛色,由於穿着晚禮服,更是顯出幾分狼狽。
就在這時,湊熱鬧的席芊芊上前,“善良”扶起沐念晴,跟着趁機煽風點火:“洛箏,你發什麼瘋?無緣無故又打人又傷人,是不是精神出現問題!”
圍觀衆人一聽,不免發出指指點點:
“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回事,原來腦子不正常啊……”
“這可是顧家宴會,她是哪家千金,大人也不好好管着……”
“千金?我看就是瘋子!顧家應該馬上派人,把她趕出去纔是……”
……
此時,發聲議論的人,多半都是女人。
洛箏長得漂亮,加上神色淒涼,有種華麗的美,男人們多半看着,並不怎麼開口。
薄寒城聽着這些惡意議論,心底生出一股子躁鬱,想要堵上她們的嘴!
再看,洛箏還在抓着自己,星眸含着眼淚,異樣感油然而生,令他感到陌生無奈,唯有逼着自身排斥:“洛箏,你放手……”
“薄寒城,你說沐念晴……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我是誰?我是你的誰!你告訴我,她是你的女人,我算什麼……”
不想他的話音未落,少女幾乎沒有理智,嘶聲裂肺發出一句句質問。
有那麼一瞬,他覺得十分可笑。
她這是做什麼?
【不必擔心啊城哥哥,只要我在一日,總會護你安樂無憂!以後,我必然幫着城哥哥,尋到一位心愛妻子,再生幾個可愛寶寶,讓你們幸福廝守一生……】
不久前,她說的這句話,彷彿歷歷在目。
如今呢?
他身邊只是多出可有可無的女人,她反應就已這麼強烈,不是甘願只做牀伴?僅是牀伴,未免插手太多!
看來,她一直都在演戲,嘴裡沒有幾句實話,所有都是謊言。
一如此刻,是她自己欺騙在先,身子更是不再幹淨,又有什麼資格插手自己的私事!
他薄寒城,想要什麼女人,就要什麼女人,遠遠輪不到洛箏干涉!
“我問你……你倒是說啊……我算什麼呢……”
洛箏語氣凌亂,重複說着一句句,滿腦子徘徊着同一想法。
保鏢大人竟然說,沐念晴是他的女人!
這一認知,絲毫不亞於前世,最後初雪的夜,沐念晴懷着席慕白的孩子,來到自己面前。
如今,同樣還是沐念晴,只是這人不是席慕白,而是保鏢大人……她唯一的執念!
信仰瀕臨崩塌,洛箏幾乎陷入崩潰,身子發抖的厲害,沒辦法正常思考。
薄寒城清冷如霜,眼底氤氳着一團霧氣,嗓音沒有半點溫度:“曾經,你算是我的牀伴,可有可無的牀伴。以後,什麼都不再是……”
話頓,他垂首瞥着自己手臂上,屬於少女的手掌。
然後,男人伸手落在上面,不緊不慢一根根掰開少女緊握的蔥白五指,同時不屑附上一句:“或許該說,你連牀伴都算不上!畢竟,我從未碰過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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