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帶囡囡回家的事情我會安排。”
席程錦淡淡的開口道,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
“你是不是反悔了!”
嬰雪突然開口道,席程錦手中的動作一停,手裡的電話也隨之放回到了原地,擡頭視線淡然的落在嬰雪的身上。
微微暗沉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剛纔楚小姐在這裡,你們……你是不是想和她復婚,你是不是並不想承認我和囡囡,你不想把我們母女兩個了帶回家對不對,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娶我是不是,你把我養起來,不過只是爲了報,恩對嗎?”
嬰雪一連串的問道,隨即不甘道:“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你說過的話要不算數了嗎?你爲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帶我去你的家裡,昨天你在餐廳碰到楚小姐了,你的心是不是就動搖了,你不想管我們母女了對嗎?”
嬰雪一股腦的將自己心底裡的擔心盡數說出來,卻死活都不會放過席程錦。
她現在已經沒有依靠了,她愛的那個男人跑了,拐走了她所有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她知道自己被騙了,而且是被騙的很慘,她只剩下一個孩子。
如果是以前,她確實沒有想過要嫁給席程錦的意思,甚至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抱着孩子偷偷跑掉,可是她沒有想到,她還沒來得及甩掉席程錦,就已經被自己最愛的人給甩了。
她知道自己一個柔弱的女人帶着一個生病的孩子很難活下去,如果沒有席程錦她有可能隨時都會露宿街頭,所以她必須要抓緊手,要好好的握住席程錦,不能讓他在自己的眼前跑掉。
只有讓席程錦娶她,只有做了席太太,她才能帶着孩子活下去。
席程錦的眉心一擰,看着面前的嬰雪似乎以往的溫柔隨之散去,這個女人已經變鋒利而陌生,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我再問你一次,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嬰雪一愣,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緊,感覺到指甲落進了掌心裡,只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心裡一狠。
那張白淨,文靜的小臉高高擡起,聲音清脆:“知道,我要你娶我,讓你對我和囡囡負責,給我們兩個名分。”
如果是以前的話,席程錦或許會考慮嬰雪的問題,可是現在……
落在嬰雪身上的視線微冷,深邃的黑眸裡透着一絲冰冷,打量着面前明顯一臉緊張的嬰雪,席程錦皺了皺眉道:“你放心,我說過會照顧你一輩子,我就不會虧待你和囡囡。”
他說的話雖然讓嬰雪松了口氣,可是她不能相信,一個簡單的報,恩,這種理由太單薄了,她隨時都有可能會失去掉,所以她不能,她必須要做成席太太,必須入到席家,才能保證她和女兒一輩子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娶我,你以前答應過我的,難道你現在就想要反悔了嗎?”
這樣的嬰雪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以前她都是十分溫柔,從來也不會討好他,席程錦自然知道她爲什麼不會討好自己,但是他也不需要她會對他怎麼樣,只是眼前……這樣的嬰雪似乎已經在漸漸觸及到他的底線。
“除了這一個,你可以換成其它的要求,如果你想要錢……”
“不,我不要錢,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如果我有錢的話,那也不會到我的手裡,所以我不要錢,我就要你娶我,除了這一個要求,我什麼都不要。”
嬰雪強硬道,臉上帶着一絲急切,她已經什麼依靠都沒有了,如果她被席程錦趕出去,那她有可能和女兒立馬活不下去,這種事情太可怕了,她不要讓自己有這種可能性。
就算那個男人跑掉了又怎麼樣,就算是囡囡不是席程錦的孩子又怎麼樣,她必須要襯着席程錦還沒有對她有反悔的時候,就要讓他立馬娶了自己。
只有自己做了席太太,她才能永遠不會被人拋棄。
“我說了,除了這一個要求。”
席程錦的態度,讓嬰雪心頭一疼,眼眶跟着泛起了紅色,看着席程錦一臉幽怨的控訴道:“所以你還是要甩掉我們母女是嗎?你覺得我們是一個累贅,拖累了你,又害得你和楚小姐離婚是不對。”
見席程錦沒有開口,嬰雪下意識覺得他是默認了,心裡頓時一慌,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是你自己不想娶楚小姐的,是你一直想要和她離婚的,現在你婚也離了,卻也想把我們也一起甩掉對不對,你忘記了我曾經救過你的命,你這樣算是什麼,難道你一直說要報答我的話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說過會照顧我的話,也是騙人的吧。”
看到席程錦的態度,嬰雪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如果席程錦不娶她,她就真的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給甩掉。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和囡囡恐怕都要死掉。
“如果我一定要讓你娶我呢?要給我和囡囡一個身份呢?”
嬰雪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看到席程錦臉上的冰冷,心在滴血。
她最愛的男人把她們母女拋棄了,現在連她以爲最能依靠的人,竟然也要拋棄她們,不行,她不允許,也不要這種事情發生。
舒了口氣,嬰雪突然笑道,收回臉上凌利,笑着道:“你不願意就算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即使你不願意娶我,給我和囡囡一個身份,也會照顧我們母女兩個人。”
嬰雪說完,果然看到席程錦的臉色好了幾分。
“不過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打算要和楚小姐復婚了嗎?”
嬰雪說完,看到席程錦臉上的表情,似乎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心裡不由的沉了沉:“你可以不娶我,但是囡囡怎麼辦?她可是席家的孩子,你不能不給她身份。”
可是如果給了這個女孩的身份,那楚韻會同意嗎?
席程錦原本壓下的怒氣,再次被勾了起來了,看着面前的嬰雪,黑眸一凝:“嬰雪,你應該知道自已做的事情,何苦要我拆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