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停住腳步，站在那裡，倒吸了一口冷氣，半天才平靜下來，回頭看向霍靳南，“你…你再說一遍？”
霍靳南看着老爺子，嗓音冷矜，“我單方面和你解除關係，明天會讓秦少瑾那邊出一份解除關係協議書送過去。”
“……”
老爺子站在那裡，不是關叔扶住，整個人差點栽倒在那裡。
霍靳南看着老爺子，“關於財產，我想沒有什麼可以約定的吧？應該也沒有對爺爺的贍養義務，如果你非要的話，可以，隨便出口價，贍養費我會一分不差地出。”
老爺子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呼吸一陣急過一陣，許久才漸漸平靜下來，臉上霜降一樣冷，“好，我成全你。”
他看向霍靳雪，“阿雪，你也要和爺爺斷絕關係嗎？”
霍靳雪看向老爺子，只覺得恐怖，自己的雙手差點因爲爺爺的利用染上了鮮血，“我跟我媽。”
“好好好！”
老爺子一臉說了三遍，一柺杖拄在地上，力氣太猛，整個人跌跪在地上。
關叔扶起老爺子。
老爺子頭也沒回地走出了門口。
回到霍宅，回到房間，老爺子捲起褲腿，看着膝蓋上的摔傷，坐在那裡老淚縱橫。
他這一輩子刀槍火海都不曾哭過，這是第一次！
一個人打開醫藥匣子，跌跌撞撞地給自己上了藥，躺在那裡，想到啓明，想到阿媛，想到繼周，想到阿東，想到阿南和啓諶，睜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這一輩子就像皮影戲一樣在眼前回放！
曾經的引以爲傲，到最後——
難道他真的要落個孤老而終嗎？
想到阿南的那些話，想到小傢伙看他的眼神，一陣陣心痛。
躺了一陣，他坐起來，看向外面的夜色，想到啓諶，啓諶一向孝順，最聽她的話。
拿起手機，給霍啓諶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再撥還是這樣，想到前幾天他打了也是這樣，難道啓諶也要離開他了嗎？
一陣陣無法呼吸！
一個小時後，他出了房間，看向關叔，“去東陵。”
關叔看向老爺子，“夜已經很深了。”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關叔，“讓你去開車你就去開車！”
關叔和沈姨面面相覷。
幾秒後，關叔去備車。
老爺子手扶着柺杖，一跌一撞地出了門，上了後座，沉沉地坐在那裡，再也沒有出聲。
到了東陵，關叔停下車，“老爺子，上面半截是石板路，開不上去了。”
“我還走得動！”
老爺子下車，逞強地走在前面。
關叔跟在後面。
到了霍靳東的墓碑前，果然看到了跪在那裡的阿媛。
“阿…阿媛，爺爺來了。”
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看着霍靳媛，如今，沒有人需要他，最需要他的就是阿媛和繼周了。
霍靳媛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回頭，忍不住哭出了聲，“爺爺！”
老爺子看着霍靳媛，突然“啪”地一個人耳光，“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霍靳媛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