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速度極快,這一式本就是陸少庭最拿手的弓法,不過瞬間,羽箭已經射向了陸茗嫣的胸口。而就在羽箭箭頭沒入陸茗嫣胸口的剎那,陳一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場中,險險得抓住了羽箭的尾巴。
噗!
陸茗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羽箭似乎只是沒入胸口絲毫,留下一絲血痕,傷勢卻並不重。不過陸茗嫣本身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口鮮血噴出,當即神情萎靡得癱倒在地上。
“姐姐!”陸少庭落地瞬間,眼神驚恐,慌忙一步來到了陸茗嫣面前。
此刻,陸鼎盛也一躍上臺,看着陳一手給陸茗嫣把脈,急切問道:“怎麼樣?”
如若是旁人,陸鼎盛或許可以不必如此關心,可是陸茗嫣剛纔施展的冰霜之力,作爲一家之主發現自家居然有一個本源之體,自然不該怠慢分毫。
“無大礙。”陳一手把着脈,開口道:“內府受了點傷,只要休養幾日便好。不過,這傷勢有些蹊蹺。”
蹊蹺?
我站在閣樓之上,俯視下方,陸茗嫣的傷勢雖然不知道如何出現的,可是定然和陸建東有關係。陸建東爲了成全陸少庭,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殺,雖然在陸終南莫名其妙戰敗的那一刻,我心裡有所預料,卻沒想到真會發生這樣的事。
陸建東臉色陰晴不定,上臺一步,開口道:“茗嫣,我一直讓你不要急功近利。卻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衝動,貿然使用天道境纔可以修煉的秘術法門,現在你收了內傷,還如何參加三日後的古修界參選比武?”
“爹。我……”陸茗嫣輕鎖眉頭,臉色痛苦,顯然此刻她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突然引發內傷。
陸建東輕嘆開口道:“算了。你和少庭最後一戰,便算少庭獲勝,陸家另外一個名額便歸……”
“好了。”陸鼎盛重聲,打斷了陸建東的話語,陰沉着臉看着陸茗嫣道:“茗嫣,你先下場休息吧。有陳大師在,你的傷勢應該很快便能痊癒。”
在場衆人議論紛紛,誰都沒想到陸茗嫣居然在這時候突然吐血受傷,同時一個個也心有餘悸,如若剛纔陳一手沒出手,恐怕陸茗嫣被一箭穿胸,恐怕就算大羅金仙在此,也回天乏術了。
陸建東見陸鼎盛開口,眼神輕動,遲疑了半分開口道:“爹,這陸家第二個名額?”
“哼。”陸鼎盛冷聲輕哼,瞪了一眼陸建東,隨後站在擂臺上開口道:“陸家兒郎,我們陸家在人間界,傳承至今,從來都是有恩必報。陸家歷代先祖祖訓,他日,如若天巫聖女轉世來到陸家,陸家需藉助一切力量將聖女送至古修界。”
陸鼎盛話說到此,一旁陸建東臉色變了,急聲道:“爹。我們陸家先祖是受到過天巫聖女前世的恩惠。可是那都是數千年前的事了。難道那一點恩惠需要我們陸家世世代代永遠記住,然後嘗還罵?再則,聖女就算對我們有恩,但是她卻憑藉一時喜惡,重傷了青青那丫頭,就此一項也足以恩仇相抵,您又何必?”
好一個恩仇相抵!
我站在臺上,冷眼看着下方陸建東,心中憎惡至極。雖然陸青青那日受傷,我的確沒看見是誰下的手,不過來龍去脈細細衍化,陸建東連自己的女兒都願意下毒手,更何況一個侄女?
“二爺!”就在此時,一個滿臉病容的小女孩坐着輪椅出現在臺上輕聲開口道:“那日傷我的人,並非聖女。相反,我受襲丹田經脈盡損,是聖女出手救了我,抱住了我的丹田和經脈。”
女孩正是陸青青。
陸建東站在擂臺臉色鐵青,急聲開口道:“青青,那日天黑,連你哥哥都可以作證是聖女傷了你。你昏睡了幾天,當日情形恐怕已經忘得一乾二淨,怎麼還會記得到底是誰傷了你?”
“二爺,哥哥在梅花樁下。我和聖女在樁上對戰,雙方並未用元氣。再則,當日我們使用的是梅拳。陸家和人不知樁步五勢?如若聖女要傷我丹田,整個人恐怕必須蹲在樁上,纔可一拳擊中我的腹部。”陸青青冷聲說着,又看向臺下的陸明峰道:“哥哥,你可見到那日我飛出之時,聖女是蹲下的嗎?”
樁步五勢的路數,在場陸家之人卻是都知道的。根本沒有直擊丹田的招數。
陸建東臉色鐵青,咬牙開口道:“青青,你們當日就算是用梅拳比試,但是你又怎麼肯定聖女就沒有對你下狠手的意思?我承認她救了你,但是也不能代表不是她當時失手傷了你!”
“二爺,當日我妹妹和聖女對戰,我回去細細想來,青青從木樁上飛出的那一刻,聖女剛好轉身,並未出手攻擊。這幾日我心中也是諸多疑惑,不敢確定是不是聖女下的手,現在青青說不是聖女傷他,應該是真的。”臺下陸明峰臉色暗淡,恭敬開口道。
在場人議論紛紛,顯然陸青青和陸明峰如果都這麼說了,這件事也可以確定不是我所爲。
陸建東雙眼赤紅,握緊拳頭,在陸明峰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開口訓斥道:“住口。明峰,你妹妹趟了幾日,腦袋糊塗了,難道你腦袋也糊塗了?當夜青青背對着你,難道你就確定不是聖女一時失手?無論如何,古修界的兩個名額是我們陸家的,還輪不到外人來染指。別說她這一次只是誤傷了青青,就算沒有此事,我們陸家也可以給她其它補償。難道就爲了數千年前的一點恩惠,偏要斷送我們陸家內宅年輕子弟一生的前程?”
“對!二爺說得對!”陸家立刻有人符合道。
一名陸家子弟開口道:“對。家主,聖女是對我們陸家有恩,不過那卻是數千年前她和陸家先祖的交情。當日之事恐怕誰都已經無從考證,現在幾千年過去了,陸家的江山都是歷代陸家人打下來的。怎麼能讓一個轉世了不知道多少代,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當初那個聖女的人,莫名其妙就佔據我們陸家一個名額?”
陸家之人,議論紛紛,陸鼎盛雙眼赤紅,喘着粗氣,終於開口應了一聲:“好!”
只是這一生好,充滿了悲痛,甚至嘶吼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陸家大宅面前,死寂一片,陸建東似乎意識到陸鼎盛已經滿身怒氣,砰然跪地,剛要開口,我卻已經翻身而下。我知道陸鼎盛已經做出了決定,可是這件事由他開口,卻是有點爲難一個老人了。
“陸老家主,還是我來吧!”我輕聲落在擂臺當中,冷眼看向了陸建東譏諷道:“陸家二爺,我知道你心狠手辣,無恥至極,可是卻沒想到你如此兇狠。你既然說當日一定是我傷了陸青青,同時還說陸青青背對陸明峰,我心裡奇怪得狠,當時你不在場,你又如何那麼肯定陸青青是背對陸明峰的?”
我此話一開口,陸明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陸建東,急聲道:“當日我悲痛至極,根本沒有細說青青受傷的過程,只是說聖女重傷了青青。而當日青青的確是背對着我受傷的,二爺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一點?”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都感覺到了我話裡有話,陸青青也擰起了眉頭,扶着輪椅起身看向了陸建東。
“我?我當然是根據青青當時受傷的情況以及現場的痕跡分辨出來的。”陸建東陰沉着臉,從擂臺上站起,結巴了一下,又看向我的方向,冷聲開口道:“天巫聖女,青青受傷是不是你所爲,你還未洗清嫌疑。你此刻應該被關在迴風洞中等待我們陸家發落,你是如何出來的?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關回迴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