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劍氣和黑色棍影激戰在一起,力量狂暴無比,整個擂臺都開始地動山搖。
石墩上的半步先天修士頓時齊飛散開,不敢靠近絲毫,而天道境修士依舊盤腿而坐,利用自身元氣阻擋着這一絲狂暴力量的溢出。
碎石橫飛,我擡手一根金針擊碎了一片飛向我的碎石。
場中,陸昊北和馬衡山不斷廝殺,劍氣和棍影交織在一起,就好像把整座石臺都籠罩了一樣。石臺的地面不斷出現劍痕和棍坑,我看着眼前這一幕才感覺到陸昊北此刻的實力就連我的內心也多了幾分震撼。
不過,就在我震撼萬分的時候,卻發現衆多石墩上,還有一個半步先天的修士,正是穆溯冥。穆溯冥靜靜得坐在石墩上,手握着劍柄,在碎石射向他的那一刻,手中的劍瞬間出竅,擊飛了碎石。穆溯冥的劍氣十分詭異,帶着一絲黑色的氣息,如若不是我硬生生比他多一個境界,恐怕連他的劍我都未必能夠看得清在什麼位置。難怪,顏玲兒對他評價如此之高。
穆溯冥似乎察覺到了我在看他,擡起眼也看向了我,眉頭緊鎖,心裡似乎考慮着什麼。
前十!
這是青松道長對穆溯冥的要求,而二十個人對戰,穆溯冥如果想奪得前十,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擊敗我。可是憑藉他此刻的實力,真的能擊敗我嗎?除去這個方法之外,還有一個方法那便是看運氣,如若前十的位置當中有幾人死了,穆溯冥也算是佔了前十的位置了。
我從穆溯冥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了場中的陸昊北和馬衡山。此刻兩人依舊激戰着,看似不分上下,實則陸昊北的天風劍已經似乎慢了幾分。
“陸昊北元氣不足了。”顏玲兒對我低語道:“馬衡山天道境的實力已經鞏固,如若再等上半年,或許眼前的結果應該會不一樣。”
我也微微點頭,其實,場中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中,馬衡山的樣子似乎並不好受,身上被劍氣留下一道道傷痕,如若不是他憑藉元氣死撐着,恐怕早就落敗了。而陸昊北身上沒有傷,不過攻勢顯然緩了幾分,恐怕一開始攻勢那般猛烈,陸昊北也是想盡快拿下馬衡山的。
噠!
就在我們以爲陸昊北很快就要落敗的時候,陸昊北突然腳下一踏,整個人飄飛而起,手中劍一橫面前閃爍出無盡的疾風之力,口中冷聲道:“馬衡山,你的確厲害。這是我最後一招,風月無邊,如若你能擋住,我便認輸了。”
“小子,我要你死!”馬衡山元氣渾厚,可是身上卻極其狼狽,口中嘶吼着,腳下一踏,手中黑色鐵棍當頭轟向了陸昊北的方向。
疾風之力不斷匯聚,陸昊北身上閃爍出清澈的白色光芒,就在這疾風之力凝聚到極限的那一刻,突然一道一道疾風之力激射而出,如同無盡的月牙彎刀布滿了天空不斷迴旋。
數百道疾風之力凝聚的月牙彎刀不斷出現,遮住了天空,馬衡山手中的黑色棍影也如同擎天之柱,向着陸昊北所在的位置狠狠砸了過去。
“風月無邊!”陸昊北手中長劍指向了馬衡山。
無數疾風之力凝聚的月牙彎刀瞬間向馬衡山的滾影疾射而去。棍影和月牙彎刀擊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的勁氣,如同狂風一般,向四周襲去。月牙彎刀在擎天之柱下不斷潰散,而擎天之柱的影子也不斷變得飛速暗淡。
兩種力量交織在一起,不斷消散。而當棍影消散的那一刻,遺留的幾道月牙彎刀瞬間射向了馬衡山,在馬衡山的肩頭和腹部留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我認輸。”而此刻就在我們以爲馬衡山受傷,要失敗的時候。卻聽見陸昊北突然開口,而此刻他也已經落在了石臺之下,整個人臉色蒼白,顯然元氣已經耗盡。
馬衡山被幾道月牙彎刀所傷,身上傷勢並不輕,可是他的元氣至少還有四五成。此刻他被陸昊北打得如此狼狽,陸昊北卻突然認輸,他自然不甘心。
“認輸?擂臺之上只有生死。”馬衡山臉色猙獰,腳下一踏就要向臺下的陸昊北攻去。
我一根金針瞬間射出,擊打在馬衡山的棍子上,同時冷哼道:“怎麼?人家認輸了,你還要動手?難道擂臺就沒有擂臺的規矩了?既然沒規矩,我陪你打好了。”
噠!
我這句話一出口,馬衡山瞬間停下了腳步,眼神陰冷得看向了我。他此刻心裡也明白,如若他真追殺下石臺之下,到時候我真會出手,他也有死路一條。
“天巫聖女,我就賣你個面子。”馬衡山看着我眼神忌憚,瞬間轉身,落在了石墩上,服了一顆不知道什麼丹藥,開始運轉元氣養傷。
擂臺之上,根本不會有停歇的時間。十場戰鬥說慢也慢,說快也快,就看這些人的實力是否對等。此刻馬衡山恐怕心急如焚,如若十場戰鬥結束之後,他的傷勢不復原七八層,恐怕下一場是生是死就成了未知數,至於前八名的位置,更不要說了。
“我敗了!”陸昊北盤腿坐在臺下,看向我和陸茗嫣的方向,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陸茗嫣輕眯雙眼,開口道:“我會近全力,奪得前四的!”
這一句話,也是陸昊北想交代陸茗嫣的。根據陸鼎盛和陳一手的約定,如若我和陸茗嫣都進入了前四,陳一手便會接引陸昊北。也就是說,陸昊北現在進不進得去,最主要一點便在於我和陸茗嫣身上。
下一場是陸茗嫣,面對的是一個半步先天的年輕修士,對方也果斷一上場,立刻恭敬行禮,然後轉身就下了石臺認輸了。陸茗嫣半步先天的時候,實力就比尋常半步先天強大許多,此刻已經是天道境,那些只是想奪得前二十名的半步先天修士自然不會不識趣得出手。
陸茗嫣也不是嗜殺的人,只是臉色平靜,再次落回了石臺,隨後看向了我和顏玲兒。
我坐在兩人中間,此刻正是我上場。青松道長只是看了我和穆溯冥一眼,隨後開口道:“白色石珠上場。”
噠!
我腳下一踏,輕身落在石臺之上。穆溯冥一躍起身,落地剎那看向我,冷聲道:“我知道你可能是這場當中最強的一個。血刀孫謙死在了你的手裡,我贏你的把握不足兩成。但是爲了古修界,我想試試。”
穆溯冥本身並不是拿的白球,完全是被紀青書給調換了的。紀青書爲了避開我,卻拿穆溯冥來墊背,這一點實在讓我有幾分不爽。
“出手吧。”我平靜開口,兩儀劍陣瞬間在周身出現。
穆溯冥看着我的兩儀劍陣,輕擰眉頭,突然退後一步,身上的詭異的黑色氣息不斷迷茫在身體四周。我只見穆溯冥再一步踏出,化作兩道鬼影在石臺四周急速竄動,將我完全包圍在詭異的黑色氣息當中。
我看着周圍的黑色氣息不斷蔓延,想我慢慢延伸而來,隨即手中出現了數百道金針,同時向石臺四周疾射而出。數百道金針射入了黑色的氣息,頓時出現了鐵器交織的身影。雖然金針似乎同一時間被擊碎的,可是我卻依舊分辨出,這些金針似乎是從兩端開始,然後如同點燃的火焰,瞬間熄滅。
兩具黑影分身都能攻擊?
我輕動眉頭,心中有一絲詫異,同時也有一道閃光在我心中出現,就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