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看?
這一上身,還有脫下來的道理?
脫還是不脫?這雪狼皮我倒是一直都挺喜歡的,畢竟是從古修界得到的第一樣東西,而且這皮毛柔軟穿在身上極爲舒服。
可是這時候不脫,這個王姐還真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一個地道境修爲的老夫人,這時候卻讓我感覺爲難了,的確有幾分好笑。
“王姐,這皮毛還真不錯,摸上去挺軟的。”身穿紅衣的小丫鬟摸了摸我身上的皮毛,突然對我瞪眼道:“大嬸,我跟你說。我們這些人,都是王姐說了算。到時候你能不能留下來,也是王姐一句話的事。要是你得罪了王姐,別說到時候能不能留下來,就是那十顆天靈玉,能不能到手,還倆說的事。”
一個地道境中品,一個下品,還有一個人道境。
我看着四個同程的人,心裡不禁感嘆,遲疑了幾分,便緩緩脫去雪狼袍,開口道:“既然王姐想要,那這件皮毛就孝敬王姐了!”
“什麼王姐想要?”紅衣的小丫鬟瞥了我一眼道:“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會說話。”
那穿着粗布衣服的王姐結果皮毛,扭捏着看向我道:“大妹子,不是我不提點你,做人做事要有眼力見,特別是在聰少爺那邊,不會說話,那就不要說話。要不然說錯了一兩句,就算我也幫不了你。”
“是。多謝王姐提點。”我輕聲迴應道。
王姐輕哼一聲,便將我那件雪狼袍往身上套。她的身材遠遠胖於我,那雪狼袍穿上去也是緊繃繃的,就好像球外面套了層毛一樣。
不過,那王姐卻也不感覺難堪,而是摸着那皮毛,眉飛色舞得喜悅道:“咦。這皮毛真是好東西,穿在身上暖烘烘的,連不用元氣都感覺不到一點冷。”
此刻,已經深入北域,外面寒風凜冽,溫度低至零下好幾十度。要是普通人,穿個單衣在外面找就凍死了。而實力低微的修士,進入這片雪域也需要憑藉元氣去抵禦寒氣。
不過,那雪狼袍本來就是妖獸皮毛,有這極強的禦寒作用。那王姐沒穿上雪狼袍之前,憑藉元氣支撐依舊滿身寒意,此刻穿上雪狼袍,卻是連元氣都收起來了也不感覺絲毫的冷。
“咦!真的哎。這皮毛摸起來好舒服啊。”那名紅衣丫鬟連同另外兩名丫鬟也是滿臉驚奇。
王姐摸着雪狼袍,又看向我道:“大妹子,這到底是個什麼皮毛啊?居然能夠如此禦寒。怕是要不少錢財吧?”
不少錢財?
這完整的雪狼皮,具當初劉易陽所說,只有天靈玉才能買得到。那是他們這些地道境修士可以享用的?
“這……這皮毛是我閨女以前送我的。也不知道值幾個錢,好像是個什麼狼皮來的。”我直接打着哈哈回道。
那紅衣丫鬟一聽我的話,頓時驚異開口道:“狼皮?這皮毛雖然髒的厲害,不過內裡卻是雪白的,這不會是雪狼皮吧?”
雪狼皮!
還真被這丫頭猜出來了。
雪狼最低級的也是地道境,多數乃是天道境,甚至還有半仙之體的雪狼妖獸。刺耳,紅衣丫鬟一說,王姐也是瞪大了眼睛,撫摸着身上的皮毛,眼神之中透着無盡貪婪。
“雪狼皮啊。一張雪狼皮,要好幾十天靈玉呢吧?”王姐摸着雪狼皮,又突然伸手拉住我胳膊,將一旁的被褥往我身上壓了壓道:“大妹子?這是你閨女送給你的?”
呦。
這得寸進尺,又開始打起我那個閨女主意了。
我點着頭道:“是。有些年頭了。說起來,這皮毛其實是我女婿從山裡獵來的。後來我閨女感覺暖和,就送給我了。”
女兒!女婿!
好吧,我也只能順着話瞎掰了。
“你女婿獵來的?這雪狼可多是天道境的妖獸啊。”王姐笑着對我道:“大妹子,你倒是有個了不得的女婿。”
一旁紅衣丫鬟聽了,不屑笑道:“能獵到雪狼,是有些實力。不過再了不得,還能有聰少爺厲害?別說實力,就說這出生,聰少爺的出生又是幾個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
徐聰!
我聽到這句話,感覺好笑的厲害。不過,顯然這紅衣丫鬟對徐聰忠心得狠,甚至我感覺這丫鬟多半對徐聰有意思,不過徐聰顯然是不額能對這丫鬟有意思的,否則這丫鬟也不會和我們一樣坐馬車了。
紅衣丫鬟說着,又突然話鋒一轉道:“再說了,這是不是雪狼皮還真說不定呢?”
“不是雪狼皮?”王姐聽到這話,頓時眼神透着疑惑,一邊撫摸着身上的皮毛,一邊嘀咕道:“紅纓,這皮毛,看着不錯,穿着暖和,應該是雪狼皮吧?”
紅衣丫鬟摸了摸雪狼皮,又開口道:“王姐,我說的你別不信。我是爲你好,如果這正是雪狼皮,還是先脫下來,出了這北域再說吧。”
“爲啥?”王姐瞪大了眼睛問道。
紅衣丫鬟瞥了我一眼,輕哼道:“北域凡間傳言,這雪狼皮買得起的人,未必就穿得起。特別是北域這片地界,敢穿雪狼皮的人,哪一個不是半仙之體以上的高手!”
買得起的人,未必穿得起?
我聽到這句哈,倒是感覺有幾分好奇。
“什麼意思啊?”王姐聽到紅衣丫鬟的話,已經有些遲疑了,手也準備解開衣服。
紅衣丫鬟繼續道:“王姐,這買得起的人,未必穿得起的意思是,雪狼皮,說貴也貴,但是很多凡人富商花大價錢也買得起。但是未必穿得起的意思是,這雪狼記仇,同時嗅覺靈敏,而這北域又盡皆是雪狼的活動範圍,特別是這荒郊野外的,雪狼百里之外就能聞到氣味,要是沒點實力的人穿着雪狼皮,出現在野外,那後果可想而知。”
如此一說,倒是還真解釋的通,看來着紅衣丫鬟也不是胡編亂造。不過我穿這件雪狼皮的時候,還真沒想過是否穿得起這件雪狼皮。
“哎呀!”王姐聽聞,嚇得頓時臉色蒼白,將雪狼皮毛瞬間脫下,推給了我,同時大罵道:“你這女人,你閨女要害你,你又來害我們是吧?人道境穿着雪狼皮到處跑,還跟我們一輛車,你是想害死我們啊?快給我滾下車去!離我們遠點!”
這!
王姐不斷嚷着,推着我讓我下車。
我無奈,也不好出手傷人,只能一邊解釋一邊被推着出了馬車。
“就給我跟在馬車後面走,離遠一點!”王姐透過門簾,又對一旁護衛的修士道:“你們看着她,別讓她靠太近,也別讓她跑了。”
兩個護衛的天道境修士顯然也懶得理會王姐,只是瞥了一眼,一言不發,依舊騎着馬才馬車兩側。而我此刻,也只能跟在馬車後面,一步步走在泥濘的雪地裡。
外面溫度至少零下三十多度,我現在僞裝人道境修爲,也不敢走得太快,卻也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半調子後面。而那兩個天道境修士,看着我緊趕慢趕的樣子,也只是不屑笑了笑,沒多理會我。
媽蛋。
一個虛仙上品的修士,被丟在雪地裡走路,而且還不敢走快,又不敢走快。或許,這是我修道以來,遇見的第一件最憋屈的事了。
此刻,一路行徑也有三個多小時了,距離白馬寺也只有不到一半的路程了。而這一半路程盡皆都在羣山之中,雖然白馬寺修了一條道,但是白馬寺的修士卻極少有人再次行進,以至於這條道早已處於荒廢階段,走起來也是泥濘不堪。
我遠遠得跟在後面,就在我感覺無奈的時候,卻感覺周圍突然多了幾道氣息。我瞬間停下腳步,看向周圍,只見遠處一道白色虛影晃過,我心中一愣,這不會是真遇見雪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