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着說:“老夫人!您耳朵還這麼好呢!就我前些時候買了個丫頭回來,她失憶了!連自己的父母是誰,家住何方都想不起來了!”
“是嗎?”白髮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夏安安,“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啦?”
夏安安衝她行禮,說:“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名叫夏安安,今年十六歲了!”
“哐當!”突然有瓷器落地的聲音,把夏安安嚇了一跳。
回身一看,原來是陸心蘭手滑,把茶杯掉地上了。
但她沒管茶杯,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安安,問:“你說你叫什麼?!”
夏安安有些被她的目光嚇到,說:“奴……奴婢名叫夏安安,夏天的夏,安定的安。”
“你……”陸心蘭死盯着夏安安的臉,神色非常古怪。
夫人貌似知道她爲何如此失態,說:“心蘭,這個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巧合而已!”
陸心蘭看了夫人一眼,臉色有些難看地問:“這名字,是你給她起的?”
夫人:“不是!她本來就叫這個名字!”
“本來就叫這個名字?你不是失憶了嗎?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陸心蘭問夏安安。
夏安安說:“並未全部失憶。有些能想起來,有些想不起來了。”
陸心蘭看了夏安安一陣,沒再說話。
自有下人來把碎瓷片掃走了不提。
……
後來,外面響起了唱戲的鑼鼓聲,陸心蘭便說開戲了,請大家去外面看戲,大家便出去了。
戲臺頗爲講究,搭在一片淺水上。
水裡有漂亮的睡蓮,還有很多紅鯉魚游來游去。
看戲的地方有桌椅,點心果子茶水俱全。
出去後,婦人們三五成羣地尋地方坐了。
姑娘們、孩子們坐不住,有的去看魚,有的拉着小手一起去玩。
陸令徽也找到了小夥伴,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兩人手牽着手去看魚。
因着是水邊,夫人不放心,吩咐白媽媽和夏安安一起過去照看着。
夏安安總算是逮着機會了,偷偷問白媽媽:“白媽媽,剛剛姑夫人砸了茶盞,又問我的名字,什麼意思啊?”
白媽媽低聲說:“咱們姑奶奶,其實是這家姑爺的續絃。這家姑爺原本的髮妻,有個女兒,大名言安,小名就叫安安!姑爺又姓夏,所以那孩子跟你同名同姓呢!”
夏安安:“原來是這樣啊……”
她突然想起來,夫人買她的時候,聽到她的名字,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因爲是給陸灼買丫頭,當時李媽媽也在,跟夫人說,夏安安來歷不明,還是不要爲好。
但是夫人還是堅持把她買了下來。
現在想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的名字纔買她的?
白媽媽說:“那是個苦命的孩子,才滿月不久,她娘就出了意外過世了。後來我們姑夫人嫁過來,把她養到了五歲,也出了意外,沒了!我們姑奶奶一直爲這事感到內疚!”
夏安安:“已經不在了啊?”
白媽媽點頭。
夏安安總算明白了,剛剛姑奶奶爲何用責怪的語氣問夫人,是不是她給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