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慕庭的步步緊逼，竇旭國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怎麼很難回答嗎？”
“我想知道顧少現在手裡都掌握了那些資料？”
竇旭國擡頭對上他的眼睛，眉眼裡竟是一片蕭肅，此刻的他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顧慕庭嘴角勾起極淺的笑意。
“竇總，我連您的身份都還沒判別出來，你認爲我會告訴您這些嗎？”
他這話其實有兩個意思。
第一意思是他連他和沈新月的關係是怎麼建立的都沒查出來，還能查出些什麼來，第二個也是在試探竇旭國的身份立場想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邊的，畢竟，這些年沈新月一直沒被京都那邊發現，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這些事情念念知道嗎？”
“我還沒跟她說。”
竇旭國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新月那邊最近什麼情況？”
“岳母的情況很穩定，但什麼時候甦醒還很難說，而且，念念懷疑岳母出事另有隱情，我也有同樣的擔憂，萬一岳母醒來，對方恐怕不會善擺甘休！”
當然，這些同樣是顧慕庭對楚建民的試探。
據他的調查，貝新月這些年都是深入簡出的。
唯一能和她搭上關係的“有錢有勢”的人只有竇旭國。
從竇旭國以往的表現來看，他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標準的唯利是圖的商人。
“念念和你去京都以後，京都那邊對她是什麼反應，你家人接受她嗎？”
“我父母早逝。”
顧慕庭身體後仰，背靠着椅背，笑着對竇旭國說道：“竇總，我已經回答您好幾個問題了，現在是否該您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對念念是認真的嗎？”
竇旭國上下打量着顧慕庭，像是在思考他是否值得信賴。
“婚姻不是兒戲，我和她都是認真的，如果我不可信的話，那您大概也沒什麼人可信了。”
“也罷！”
竇旭國嘆了口氣。
他沉默了良久，這纔開口道：“我對念念的母親是一見鍾情，那會我確實已經在和現在的妻子談婚論嫁了，但我沒辦法控制我的心，於是，我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但她一口就回絕了。”
他頓了下，神情有些頹然。
顧慕庭眉頭微皺。
安靜的等着他開口繼續。
“她有喜歡的人，而且，她已經懷孕了。”
竇旭國擡頭看向顧慕庭。
見他面色沉靜，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看來你一早就知道念念不是我的閨女了。”
“我也是前不久剛知道。”
竇旭國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在京都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等顧慕庭說話，他繼續說道：“我是在出差的路上認識新月的，那會她……和乞丐沒什麼兩樣，也不知道是餓了多少天突然就暈倒在了我的車前，當時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爲我撞到人了。”
他笑了笑，眼睛裡透着絲絲的光亮。
顧慕庭抿了抿嘴。
他幾乎能斷定那個幫沈新月瞞天過海的人就是竇旭國。
或許他對念念沒什麼感情，但他對岳母絕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