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的性格是那種軟弱時任由你如何,但強硬時你根本無法穿透,可她現在軟硬不吃。
我在公寓樓下待了許久才驅車離開。
夜晚,臨睡前,我收到嫣然發來的短信,她告訴我林棠明天要去車模公司上班,她現在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從她被查出懷孕開始,我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暫時休息,她突然要上班是爲了離開我而做的準備?
我沒有回覆嫣然,將手機丟在一旁,睡意也頓時全無了。
偏偏這個女人現在想做什麼,我又不能和她硬碰硬,除了將她捧在手心疼着,我別無選擇。
次日一早,我便驅車趕來嫣然的公寓,剛好碰到嫣然,我問她:“你表嫂呢?”
“還沒起來,你要不要上去,我給你鑰匙。”嫣然說着開始從包裡掏出鑰匙,我拒絕了,我要是就這樣上去,估計某個女人光是聞到我的味道都能從睡夢中醒來。
嫣然抿了抿脣,讓她的經紀人先上車,然後輕聲與我說道:“哥,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昨天在醫院的事情你怎麼也要給一個交代吧,你別看表嫂不說,可她心裡難受着呢,你昨天來了又走了,她整個人都變了,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她心裡還是挺想你的。”
嫣然的話落入我心裡讓我不知所措,我面不改色的注視着她,淡淡地調侃道:“你現在是越來越囉嗦了,季碩受得了你這麼囉嗦嗎?”
“哥,我都是爲了你好。好歹我也是一個已經步入戀愛的人了,像你這樣已經已婚的人士是不會懂得女孩子心裡在想什麼的。”
嫣然的話,讓我不禁覺得好笑,我比她年長好幾歲,和她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相處的時間比陸青還長,感情也十分要好,看到她從一個小女孩一步步走到如今,我是很欣慰的。
我揚了揚眉,點着頭應道:“好,戀愛大師,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拜拜。”
“嗯。”
目送嫣然上車後,我沒有上樓,而是折身回了車裡,嫣然的話始終在我腦海中迴盪着,林棠心裡真的有我嗎?
其實我看不到,我覺得好縹緲。
但不管她心裡有沒有我,她我都要定了。
有最好,沒有我也會讓她有。
林棠從公寓出來已經是八點多了,在她出來之前我已經將車子開到對面停靠了,看到她站在馬路邊等車,我這才踩下油門開車過去停在她面前。
當我打開窗戶看向她的時候,她只是冷漠的掃了我一眼,我讓她上車,她假裝沒聽到,她現在對我是越來越冷,我真的懷疑是我慣得。
沒辦法,我只能親自下車請她上來。
她自然是不肯,我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就這麼白來眼睜睜看着她坐別人的車,我威脅她:“你再不上車,我就在這裡上你。”
只有威脅她纔會乖乖聽話,我真的很頭疼,在聽到嫣然說的那些話之後,我一直告訴自己,待會兒見到她了要好好表現,可見到她了,她總是輕而易舉的一個舉動都能讓我心裡所想的用不上。
她和威廉夫人聊完工作之後,我也提前結束工作和她回了別墅,沒有她在的別墅彷彿一具軀殼,雖然我每晚都住在哪裡,但冷清的我十分不好受。
我記得我以前是喜歡安靜的,可現在我越來越不習慣了。
回到別墅,我親自下廚討她歡心,她這幾天不在,我看了許多做菜的書籍,也去上了一堂宋巖給我安排的做菜客,現在比起第一次,我認爲我能夠迎合她的口味了。
但她似乎不滿意,給了我一句話點評:“有待提高。”
雖然沒有表情,但我也很開心了,至少她在身邊。
我盡力對她好,哄她開心,可她似乎抓住了我的軟肋,好似知道她懷孕她最大她做什麼我都不能把她怎麼樣,不僅和傅遠東偷偷在一塊吃飯,還跟我說她就算懷孕了也是有市場的,如果不是傅遠東不願意她還想繼續多待,後果就是半夜嘔吐不止,我想殺了傅遠東那個神經病的心情都有。
他神經不受控制,自己找不到女人就纏着我的女人一直騷AA擾,我真的覺得之前給他公司那些警告都不起作用,這個男人讓我恨得牙癢癢,卻暫時又不能拿他開刀,即便能也只能揹着林棠。
不然她心裡會恨死我吧!
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林棠的情緒上,一時間忽略了背後還有其他的有心人。
林棠發現陳冰瑩居住在我們之前的別墅這天,我下午接到陳冰瑩的電話,她吃過藥後排異反應很大,十分不舒服,我哄睡林棠之後聯繫醫生跟我一塊趕過去,醫生給她打了針,我又照顧她吃了藥,可她吐了我一身,安頓她睡下後,我纔去了浴室清洗,但我沒想到林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並沒有告訴她陳冰瑩住在這裡,我認爲這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之前林棠提過要搬回來,當時我並未多想,我估計她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問我。
也許這件事情上,我的做法欠妥,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陳冰瑩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不理不睬呀,不談論男女感情,最起碼認識這麼多年,我們分手後也算是朋友吧!
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嫣然說我不瞭解女孩,我想我是真的不瞭解。
當看到林棠站在浴室外,她淡淡地微笑着,問我:“需要幫忙嗎?”
她的言語已經讓我清楚的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可我心裡很坦蕩,除了震驚她突然來別的倒沒什麼反應,我想要與她解釋,可她不等我說,就直接冷笑着問:“做完了還要穿褲子洗澡,挺累的吧?”
我餘光掃了一眼熟睡的陳冰瑩,又看了看臥室有些亂,懷孕的女人是不是想象力都特別的豐富呀?
我伸手想要去觸碰她,但還沒碰到就已經被她擡手拍打開了。
她的質問吵醒了陳冰瑩,陳冰瑩也不斷解釋,可林棠此刻十分激動根本聽不進去,我也有些發愁,陳冰瑩身體確實不太好,挺糟糕的,所以我儘量控制着林棠希望她暫停,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之後再說,但我不懂女人,許久之後我才明白,這個時候我應該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應該聽着受着等着她。
當她憤怒的從臥室轉身離去,我本能的反應是邁步追出去,陳冰瑩也開口讓我追,我不能夠留下來,相比之下,我心裡明白自己更在乎的是誰?
一路追到別墅,她根本不願多搭理我,我將陳冰瑩的情況也如實和她說了一遍,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不過我確定她心裡是有我的,吃飯時,一碗熱騰騰的湯水被她賭氣潑灑在我手上,看得出她眼底是心疼了,不但與我道歉,還親手給我上藥,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她算是暫時原諒不追究了。
可我知道,如果我接下來表現不好,她還會繼續跟我鬧。
嚴摯他們幾個最近常常笑話我,說我現在就是個氣管炎怕老婆,看我有老婆我驕傲,這是他們沒有老婆的男人無法體會的幸福。
當然,這些我自然是不會告訴林棠的,我得在她面前樹立一個讓她崇拜的角色。
可我這點兒喜悅感還沒完全釋放出來,她就被傅遠東藏起來了。
我得知她不見了,是在她結束廣告拍攝之後的慶功宴上,我答應和她一塊參加,但臨時遇到陳冰瑩拿了設計大賽的獎項,凱悅作爲這個大賽的合作商不得不出席大賽的結尾酒會,我想着時間匆促,這邊應酬一會兒後就過去找她。
可我接到暗中保護她的保鏢打來的電話時,她已經消失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我憤怒極了,立刻聯繫嚴摯讓他馬上將傅意帶到我面前,傅遠東這個神經病,他一定是病情發作了,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帶走林棠,雖然對他無感,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正常的他沒這個膽量敢不經過允許將林棠帶走。
最近傅意跟嚴摯在度假,嚴摯似乎在追求傅意,但傅意不太願意,嚴摯索性就帶着她去度假,此刻接到我的電話,嚴摯也不敢耽擱,立刻和傅意連夜趕回來了。
見到傅意之後,我問她:“你哥在江城有那些住處是旁人不知道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那個瘋子哥帶走了我的老婆,你要是知道立刻說出來,否則被我查到你哥就完蛋了。”
“陸晉南,你跟我這麼兇做什麼?說不定是林棠受不了你這個脾氣,所以纔跟我哥私奔了。”
“嚴摯,你的女人就是這個態度跟我說話?你是怎麼調教她的?”傅意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只能將憤怒投向嚴摯,嚴摯在一旁擺了擺頭道:“大哥,我現在是被她調教,你就看在是弟妹的份上好好說話吧!”
“一個女人都駕馭不了,嚴摯,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我冷哼一聲,微眯着眼掃了掃傅意,她似乎很淡定,從她的表情我看不出她到底知不知道傅遠東的所作所爲。
僵持了好一會兒,傅意被嚴摯哄了許久纔開始對我說:“我哥在江城的住處跟公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如果還要,那麼我也不知道了,不過陸晉南,你當真認爲是我哥綁走林棠的?”
“不然你以爲還有其他可能?”
“這個不一定,畢竟我哥也是鑽石王老五。”
“你哥長得有我帥?”我冷笑一聲:“林棠要放着我這個老公不要甘願跟他走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瞎。”我淡漠的吐出一個字,傅意出聲反駁,我不在搭理她,拿着她寫出來的名單讓人挨個去查,可最終的結果跟我預想的一樣,傅遠東要真下決心帶走林棠,那麼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讓我找到。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林棠不知道傅遠東的身體情況,跟他硬碰硬會被傅遠東傷害。
我幾乎將江城翻了遍,在我決定報警的時候,陸家那邊其他人接到通知,以公司威脅不許我報警,嚴摯他們也跟我權衡利益,讓我動用自己的關係去查比警方介入更好。
可我很着急,時間已經過去一夜了,再找不到她我估計會瘋掉。
傅遠東到底要做什麼我完全沒有頭緒,最近我們在工作上也沒有任何接觸,我寧可他直接開口要什麼,也比這樣要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