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的着急和慌亂,讓我不知所措,我立刻與林棠飛到三亞,雖然警方也介入了,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母親的自責林棠的擔憂,都讓我無能爲力。
小饅頭是在青青手上丟的,青青的無理取鬧讓我動怒對她下了手,我並不想打她,但她太不懂事兒了,她心裡因爲肖然的事情,對林棠一直有誤解,作爲哥哥,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明裡暗裡和她說過了,但她始終將自己圈在自己認爲的那個圈子裡走不出來。
從小饅頭不見的沒分每秒,我都充斥恐懼,我擔心真的有什麼意外,那麼後果我無法去想象。
一夜過後,我幾乎可以十分確定小饅頭已經不在三亞了,如果在三亞,那麼不可能除了一輛套牌車的消息以外差不多任何有用的信息了。我讓穆容和琳達也在江城安排人慢慢查,最終在江城機場查到了小饅頭的下落。
一箇中年女人抱着她從機場出來,完全陌生的面孔讓人找不到頭緒,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至少知道她回了江城,到了自己的地盤我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找到小饅頭。
林棠得知後欣喜若狂,我立刻安排了回江城的機票,嚴摯向我提起會不會是老宅人所爲,其實我並不太懷疑是老宅的人,就算因爲這次的事情對我意見再大那麼也不敢造次。
畢竟後果她們可以想象,如果當真拿小饅頭來威脅我,那麼必定是兩敗俱傷,而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們的。
這些話,剛好被林棠聽到,林棠也問過我,如果真的是老宅的人怎麼辦,我告訴她:“無論是誰,也無論是誰,我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這個時候,我不可能因爲這個陸字下不了決心。
只是,我心裡隱隱感到了不安,在安撫好林棠之後,我讓宋巖去查查陳冰瑩最近的近況,我擔心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當宋巖告訴我找到小饅頭,並告訴我所在位置的時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帶着林棠趕到小饅頭所在的小區,我讓宋巖和林棠在樓下等等,然後自己則上樓了。
我敲門進去,裡面的人看到我的到來似乎一點兒也不震驚,相反好像一直在等待似得,她笑着說:“阿南,你是不是想好了?”
“我來這裡做什麼,你心知肚明。”陳冰瑩顛覆了我心裡對女人的看法,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狠成這樣,哪怕是對待一個毫無妨礙的孩子也可以狠下心。
對於她,我不打算在手下留下了。
她一直裝瘋賣傻,無論我和林棠說什麼都毫無反應,林棠似乎感覺到小饅頭就在這裡,她的情緒隨之十分激動,當小饅頭在一旁的臥室被找到,她整個人立刻崩潰了。
緊緊的抱着小饅頭哭泣着,她的樣子讓我十分的心疼。
即便如此,作爲一個母親,她還是沒辦法冷靜,反而不顧有警察在場對陳冰瑩動了手,我沒有阻攔,也不許別人阻攔,只要能夠讓她發AA泄出來心裡壓抑着的那口氣,怎麼樣都可以。
對陳冰瑩,我將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情分都用光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有些人,可以是一輩子的記憶,但有些人一分鐘都不想再留在心裡。
而她恰好就是後者。
我將陳冰瑩移交給警方處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法律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跟陸青有關係。
我知道的時候,林棠早已知曉,但她爲了不讓我和母親爲難,自己單獨找陸青談過,然後試着想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可她不知道,法律是公正的,無論你是誰,只要觸犯了,那麼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式開庭陳冰瑩沒出席,原本是要將她扣押的,但苦於我們沒有證據,反倒落下一個我們和陸青合夥反咬她一口的名聲,她沒有出席開庭,而是全權有律師代理,她也正面告訴過林棠,這一次,她一點兒事情都不會有。
我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也在私下調查過,但終究什麼都沒有查到。
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挺失敗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在二審的時候,薛姍姍突如其來冒出來,她將一切罪名都攬到自己的身上,這樣的局面是陳冰瑩早就說過的,只是當發生的時候,我和林棠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找到薛家的人,薛家的人對一切毫不知情,給予我的唯一回答是,薛姍姍是從國外突然回來的,預先一丁點兒消息也沒有透過,回來之後哪裡也沒去,一直在家裡待了好幾天,直到二審當天自己開車到了法院,然後才發生了在法庭上的一切。
薛氏跟凱悅以前一直有合作,薛姍姍的父親薛老爲人誠懇,雖然薛氏一直不溫不火,但因爲薛老的爲人在江城纔有了現在的地位,所以他的話,我是可以相信的。
薛老主動將薛姍姍的電話聯繫交與我,希望我能夠查清楚一切,還希望我能夠放過薛姍姍,我當然沒有答應,而是告訴他:“如果這件事情,跟薛姍姍有關係,那麼無論多大的關係,我都不會饒了她,如果沒有,我們在另當別論。”
我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到調查陳冰瑩身上,我漸漸發現她跟薛姍姍之間的關係並非那麼簡單,似乎有些讓人震驚。
在我感到驚訝的時候,林棠將陸染來找她的事情與我說了,陸染的話裡提到薛姍姍喜歡陳冰瑩,女人之間的關係我並不排斥,但多少還是有些詫異。
我讓林棠主動去約見陳冰瑩見一面,想要發現她的破綻估計很難,那麼我們只能先下手爲強讓她露出破綻。
但陳冰瑩的反應並沒有多大的作用,我想過去見薛姍姍,不過又擔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暫且什麼都不做。
這期間,我和陸承軒的較量始終沒有結束,他雖然辭了職,不過在背地裡想對凱悅動手,明着暗着我都要防備,有時候真的感覺很疲倦。
奶奶因爲一個電話住院了,老宅的人誤認爲是林棠所謂,從奶奶嘴裡得知,來電話的人是陳冰瑩,她最近消停了幾天又開始鬧了,她將矛頭指向給林棠,讓所有人都認爲是林棠讓奶奶生病住院的。
之後我和奶奶聊過,也詢問過當初陳冰瑩離開的事情。
陳冰瑩做了這麼多,我覺得不止是因爲想要和我複合,我自認爲在她心裡沒那麼重要,畢竟她的心猶如大海一樣深不見底,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這個女人的瞭解還是沒有三分之一。
她與薛姍姍糾纏不清,利用薛姍姍對她的喜歡遙控薛姍姍爲她定罪,甚至讓薛姍姍拋開自己的家人不管不顧也要爲她所用,她到底還要多少手段是我沒有見識過的?
但奶奶始終不肯說,甚至有些迴避,這讓我十分想不通,到底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奶奶甚至以爲我打聽是對陳冰瑩餘情未了,我現在對她只有疑問跟防備沒有其他任何感情。
之所以想要弄清楚,是想心裡有個底,想知道陳冰瑩做了這麼多到底是因爲什麼?
會不會是我當初做了什麼讓她難以釋懷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是對我展開了報復,如果是,我要知道是什麼,我不想像現在這樣心裡毫無任何答案,就連對自己的妻女都沒有保障可言,我不想在讓女兒跟林棠有任何的風險。
奶奶堅持不提,我開始懷疑是奶奶做了什麼事情讓陳冰瑩無法接受,以至於現在她纔敢光明正大的打來電話給奶奶,甚至讓奶奶連心臟病都復發了。
可是老太太的嘴巴嚴實,無論我怎麼樣,她始終都不肯開口提一個字。
雖然奶奶沒說,但這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我讓宋巖私底下去查過奶奶跟陳冰瑩有沒有見過面?宋巖查到的結果是在陳冰瑩剛剛回國的時候奶奶見過她一次,是在某間不起眼的咖啡廳,沒有監控,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所以什麼信息都沒有。
在這件事情還沒處理清楚的時候,季碩從西藏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回來了一個女孩,至於是什麼關係我不清楚。
季碩回來當晚,他讓嚴摯當和事老約我一塊到金碧輝煌坐坐,心裡雖然還是沒辦法原諒他,但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我還是答應了。
季碩晚上是一個人來的,他雙手舉杯給我敬酒,我沒有喝,而是沉默看着他:“這酒我就不喝了,你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杯酒就能夠解決的,什麼時候等你有時間了,和我一塊去嫣然的墓前看看她是否原諒你。”
季碩點了點頭,我的聲音很輕,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聽到。
嚴摯一直在緩和氣氛,希望我能夠給季碩一個好臉色,我當然沒有理會。
除了我們幾個,陳冰瑩也來了,她坐在季碩身邊,我連個正眼也沒給她,而是一直在等待林棠,她去老宅陪奶奶吃飯,結束後會過來。
今晚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