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騎將軍黃忠率部佔領沛國國治相縣,皇上劉靖下旨廢除沛國王劉麟,改沛國爲沛郡。
詔令天下,收復豫州,任命平北將軍黃光榮兼任豫州牧,實行軍事管制,州治還是設在譙縣。
天下震動!
與建武將軍文聘兼任兗揚州牧一樣,黃光榮軍政大權在握,這是戰爭時期,豫州牧剛收復,豫州曾經是大漢最富庶的州,人口衆多,名人多如奴,還是曹家和袁家的勢力範圍,也需要一位殺伐果敢的州牧鎮守,劉靖還沒有下旨誅滅袁紹和曹操的九族,絕大部分族人已經追隨袁紹、袁術和曹操離開,房屋土地和財產已經被朝廷沒收,留守的傭人和管家都已經被遣散,還有族人分散在豫州各地,對劉靖恨之入骨,明面上不敢興師動衆,暗地裡蠢蠢欲動,亂世用重典,殺無赦p漸將袁氏和曹氏家族的勢力從豫州清理乾淨,到時,在豫州境內的大街上,沒有人敢說他姓袁或姓曹,姓袁或姓曹的都要夾着尾巴做人,當官、從軍和經商都沒有機會,老老實實當一輩子農民!
怎麼治理豫州?每個郡都有太守,豫州牧府有掾屬,東京大學和西京大學畢業的太學生有了歷練的地方。
下旨前往豫州做生意的客商免收市租(營業稅),免除豫州百姓今年的稅賦。
當地百姓歡呼跳躍。
劉靖接連詔令天下,收復兗州和豫州,他要警告劉綜和鮮卑人不要在幽州肆意妄爲,等他收復了青州和徐州,打敗了劉辯,就是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朱公偉,劉辯已經跑了?孫文臺和袁公路也溜了?你打算犧牲自己,讓這麼多士卒爲你陪葬?你這個老東西的心也夠狠的!”
劉靖沒有因爲居庸關遇到鮮卑人的猛烈襲擊可能淪陷而待在相縣,與車騎將軍黃忠和右將軍劉民帶着三十五萬大軍趕到了彭城,紮下大營,右將軍劉民率領匈奴騎左營(劉去卑)和匈奴騎右營(須卜霍敬)佔據谷水南岸,護旗將軍魏延和涼州騎(武敏)率部佔據泗水西岸,封鎖彭城西面、北面和南面的去路。
彭城東面的泗水河上,朱儁大軍架設了四座概,橋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遷都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一道道壕溝縱橫交錯,陷馬坑星羅棋佈,轅門外佈滿了鹿宕和鐵刺藜,轅門內,巨型投石車、中型投石車、巨弩和移動連弩車嚴陣以待。
一早,劉靖率領大軍來到朱儁的大營外三百五十步外,端坐蓋涼州上,他要讓留下的叛逆都知道,劉辯跑了,他們只是犧牲品。
“叛逆,休得無言!”
大將軍朱儁氣得渾身發抖,真是越老越容易生氣天之下,大概只有劉靖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罵他是老東西{也會想得到,皇上劉靖還要誅滅他九族!
“朱公偉,你在譙縣外遺棄了三萬七千多名傷員,你這個畜生大概還在新徵募的士卒前,裝模作樣標榜自己愛兵如子吧?你丟一個大包袱給朕,讓朕左右爲難!朕是大漢的天子,他們只要投降,就是朕的子民,朕將他們安置在譙縣城內,有人給他們療傷,如今衣食無憂這個畜生肯定到處散佈謠言,朕將他們都殺了?君無戲言!”
“叛逆,那些受傷的將士都被你這個屠夫殺了,老夫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大將軍朱儁面不改色,厲聲呵斥,矢口否認,其實內心焦慮不安,這五十萬大軍不好帶了,趕緊派人將新招募的士卒送到彭城內。
老兵都知道這件事,新兵面面相覷,看向大將軍的神態變了!
“對面的叛逆聽着,兗州和豫州已經被朕收復,青州正在收復之中,徐州收復指日可待,天下大勢已定,回頭是岸-水以南的揚州是一片蠻荒之地,人煙稀少,溼氣蒸騰,蚊蟲肆虐,劉辯逃跑到那裡也只能苟延殘喘們只要臨陣投降,劉辯賞賜你們的土地,朕還是留給你們,你們以前身不由己,朕既往不咎!如繼續頑抗,跟隨劉辯前往揚州,朕會將你們的家人發配涼州挖礦,女人充當軍妓}無戲言!”
攻心之術!
朱儁大軍中,不少士卒眼前一亮。
“鄧校尉,帶着傷員撤回薊縣!”
居庸關中郎將閻柔一身血污,對前來增援的冀州校尉鄧智下令。
鄧智以前是漁陽都尉,閻柔是右北平郡都尉,閻柔被提升爲幽州校尉後,鄧智擔任司馬,閻柔被提升爲居庸關中郎將後,鄧智出任幽州校尉,兩人是好友。
前天深夜,軻比能和奚鬥盧靈各率領一百射鵰手,偷偷的從燕山爬上長城,崗哨還沒有來得及點燃烽火臺,就被鮮卑人殺死了,成千的鮮卑人爬上了長城,向居庸關襲來,等駐守居庸關的守軍發現,三道響笛沖天而起,六萬鮮卑騎兵驅趕五萬奴隸膛雲梯衝了過來,喊殺震天。
左校尉鄧廣和右校尉田慶各率領二千守兵朝軻比能和奚鬥盧靈衝了過去,試圖將鮮卑人趕下長城。
閻柔率部發射弩箭,不計成本的投擲火油,濃煙滾滾,火光沖天,慘叫聲撕心裂肺,空氣中瀰漫屍體燒焦的惡臭,但奴隸們沒有退路,回退者死人已經承諾,戰死或攻破居庸關,他們和家人將恢復平民的身份,在幽州搶劫的財物歸自己所有,生死關頭,爲了家人和自己的前途,悍不畏死。
滿天的箭矢從天而降,守軍接連被射殺。
左校尉鄧廣被軻比能斬殺,右校尉田慶也被奚鬥盧靈剁掉一條左臂,被悍不畏死的義從撿回一條命!
守軍拼死抵抗,一批批鮮卑人被殺死,與鮮卑人躥膠着狀態,越來越多的鮮卑人爬上了長城,城牆下的鮮卑奴隸死亡一批,又衝上一批,戰鬥從深夜打到天明,鮮卑人佔據人數的絕對優勢,爬上了城樓,閻柔下令點燃了居庸關的城樓和城幟糧草輜重,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率領剩下的五千多人撤回南關。
城幟大火燒了整整大半天,居庸關城門塌陷,獨擋了鮮卑人前進的步伐,天黑以後,火焰熄滅,鮮卑人如潮水般的衝進了關溝,連夜展開了潮水般的攻擊,雙方死傷慘重。
幽州校尉鄧智奉漁陽郡太守兼代理幽州牧鮮于輔之令,率領五千郡兵於跑步前進,清晨趕到了南關,身負三處箭傷的閻柔看了一眼身旁二千多疲憊的士卒,心疼不已,知道居庸關淪陷已經不可避免。
“喏!”
鄧智知道堂兄鄧廣已陣亡,州牧如今正在榆關激戰,守衛薊縣的重任落在他和鮮于輔的肩上,也沒有堅持,命令屬下帶着田慶和重傷的傷員趕緊離去。
身後傳來“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爲大漢而戰,爲大漢而亡”的怒吼聲,眼含熱淚,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