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渡江之所以不懼怕眼前這個很可能是殘念般的存在,是因爲風焱剛剛已經和他說的很清楚了。
不管是何薰兒還是張凌菲,留在人工湖和小樹林裡的僅有暫時還找不到的屍體而已,這個屍體中,一定是殘留了一些怨念,不然屍體也不會自己從原有的地方消失不見,但這些怨念肯定不會太強,最多也就是起點嚇唬和誘導的作用,翻不出什麼大浪。
那麼眼前這個女孩兒肯定是何薰兒無疑,屍體是不可能坐在岸邊哭的,那麼也就是說,眼前這東西,肯定是那屍體中殘留的一點怨念幻化出來的,這種玩意兒雖然看上去很嚇人,但一葉渡江心裡清楚,這東西就連靈體都稱不上,一抹殘念肯定不會具備太大的殺傷力,就像風焱說的那樣,這裡很可能是偏解謎的劇情,得想辦法得到屍體的確切位置才行。
“先和這小妞耍耍,看她到底想玩兒什麼花樣。”
心中這般所想,一葉渡江朝着女孩就走了過去。
來到女孩身邊,一葉渡江開口說道:“你就是何薰兒吧?”
女孩停止了哭泣,但還是沒擡頭,發出疑問:“你怎麼知道?”
一葉渡江正經的說道:“我看你氣質出衆,聲音甜美,身材爆炸,根據在學校裡的傳聞,只有一名叫何薰兒的女子才具備這些諸多的優秀條件,我覺得就是你。”
這一番無比違心奉爲的話說出來,就連何薰兒這個女鬼居然也發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哪……哪有,哎你爲什麼抖腿啊?不會是害怕吧?”
一葉渡江一拍大腿,心裡暗罵:該死的本能反應,真特麼丟人。
“啊,這是我的一個習慣,一看見非常漂亮的姑娘就會這樣,不扯這些了,美女你爲什麼這麼晚一個人坐在這兒哭呢?”
何薰兒卻反常的沒說話,這中間大約有十多秒致命的靜謐,一葉渡江也不敢再開口,他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觸發了某種flag呢。
“你想看我的臉嗎?”
就在一葉渡江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一句話的時候,何薰兒突然問出了這句聽上去就非常不好答的問句。
一葉渡江思考了一秒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問?”
何薰兒:“我的臉被一個賤人毀容了,沒有人會再喜歡我的樣貌了,男人都是隻看臉的,我不漂亮了,以後就不會有人喜歡我了,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賤骨頭。”
【支線任務已觸發:進入何薰兒的記憶空間,並安全回來】
一葉渡江沉吟了1秒說道:“你有着怎樣的過往,纔會讓你有這樣結論?”
這個支線任務雖然觸發了,但玩家接下來的措詞也很重要,不能直接問,這樣會讓何薰兒的殘念有所懷疑,權衡之下,一葉渡江選擇了這麼一個問法,很巧妙。
果然,何薰兒說道:“你想看看我的記憶嗎?那裡也許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一葉渡江心中暗罵:瓜娃子,絕口不提可能無法回來這事兒啊。
不爽歸不爽,支線任務也沒提回來後是不是就能得知屍體的下落了,但一葉渡江覺得這個支線還是要做的,因爲劇情擺在這兒,拒絕何薰兒的要求,雖然可能也不會遭到什麼危險,但很可能還是無法得知屍體的位置,一個人的記憶量是非常驚人的,也許在何薰兒的回憶裡能找到關於屍體的一些線索吧。
當然,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可以回得來的基礎上。
一葉渡江堅定的說道:“可以分享你的回憶,是我的榮幸。”
何薰兒微微點頭,發出一點輕笑,慢慢的擡起了頭,就在一葉渡江即將看見她臉龐的時候,霎時間一片白光飛速閃過,只1秒間,一葉渡江再次恢復了知覺,他發現自己身處一處破舊的小屋,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屋中的牀上躺着一箇中年男人,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姑娘站在牀邊,拉着中年男人的手,正嚶嚶哭泣着,小姑娘雖然才八九歲的樣子,但已經可以看得出亭亭玉立,長大後肯定是個美女,如果風焱在場的話,一定可以根據小姑娘的模樣一眼認出這就是何薰兒小的時候。
“爸爸……你會不會死?”小姑娘抽泣着,發出這樣的疑問。
中年男子滿臉病態,勉強笑了笑說道:“薰兒,爸爸可能快不行了……”
何薰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爸爸,咱們去看醫生,醫生很厲害的,一定能治好你的。”
中年男子吃力的搖搖頭說道:“薰兒,咱們家裡已經沒有錢來治爸爸的病了。”
何薰兒拼命的擦着制不住的淚水說道:“叔叔阿姨他們全都是壞人,不肯借錢給爸爸看病,我已經給他們都跪下了,他們都不借,他們都是壞人,不是我們的親戚。”
中年男子無力的慘笑道:“不要怪他們薰兒,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他們的做法是對的,錢借給我們只會有去無回,爸爸走了之後就剩你一個了,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一葉渡江抱着胳膊點頭心道:“愛錢的理由出來了,如果當初有錢的話,不僅可以治她爹的病……至於治不治的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根本沒機會嘗試。還能不用下跪。”
中年男子說到這,畫面突然再變,一葉渡江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一處小樹林裡,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應該是某個學校操場邊的小樹林,他前方不遠處,此時的何薰兒應該已經是初中生了,樣子越發的水靈起來,她的對面站着一個堪比明星般帥氣的男孩,此時他們正在爭吵着。
男孩不耐煩的說道:“我們現在才上初三,不然你想怎麼樣?孩子肯定是做掉的,你又何必這麼生氣,玩兒玩兒而已嘛。”
聽到這一葉渡江有些驚訝的心道:“妹的,現在的孩子都這麼開放了?還是系統刻意營造的劇情?怎麼我上初中的時候,連喜歡的女同學都不敢多看一眼呢。”
何薰兒滿臉的絕望,說道:“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孩子也可以做掉,我生氣的是,你爲什麼揹着我還和其他女生來往,那天……那天我還看見你和我最好的閨蜜去開房了,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玩兒玩兒?我對你是一片真心啊,我們說好了一起考同一個高中,一起上同一所大學的啊。”
男孩厭惡的說道:“你扯那麼遠幹什麼,你以爲演電影呢?我隨便說說的,你也別裝了,跟我在一起不就是圖我家的錢嗎?你家裡條件那麼差,全靠你外婆撿瓶子和周圍鄰居的資助維持生計,現在你外婆也死了,你已經無依無靠,跟我一起之後你的生活改善了不少,而且……那事兒你不也爽了嘛,幹嘛這麼認真呢?”
男孩笑的非常猥瑣,何薰兒臉上的憤怒則逐漸升級,她大聲說道:“你不要以爲,有錢就能爲所欲爲,我和你在一起並不是圖你的錢,我的一片真心居然給了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說我圖你的錢是吧?好,我就圖給你看看,這個孩子想做掉可以,但我得和你爸媽談談,談個我能接受的數,我倒要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謀財。”
此時的何薰兒,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同齡孩子該有的喜怒哀樂,而是遠超同齡人的陰毒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