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靠山王一聲冷喝,怒目盯向李靖,兩道黃眉不停抖動殺氣騰騰!
李靖慌忙跪倒在地,不過那一雙問訊的眼睛卻依舊擡起來跟靠山王雙目相對,絲毫沒有要退怯之意。
兩人就這麼一個站着一個跪着的相視良久,最終,靠山王一甩袖,轉身走回到帥案後坐下,道:“許你三原李靖確是乃一個軍師之才,不過卻也如你所言,本王無法將軍權皆交於你手也。”
李靖雙眼一亮,似是也沒想到靠山王會這般的坦然,在這一刻,李靖也不禁再次的朝着靠山王一拜。
對於靠山王,李靖跟天下很多的人一樣,都是敬畏有加,此乃一個真正又忠又義且磊落之人!
“你起來吧。”靠山王衝着李靖揮了揮手,道:“且也隨你自行離去。”
李靖撐起身來,又朝着靠山王深深一躬身,這才轉身往大帳走去,走到帳門前時,卻又停住回走了兩步,道:
“在下有一計獻與老大王,卻不知該說與否?”
“說來。”靠山王眼中神色略有期待之意。
“如今四明山形成僵持之狀,無論哪一方想要打破當前的局勢都很難以做到,除非有一方新增一股絕對力量,否則恐這局面會一直持續下去也。”李靖眉峰微微有些皺起,因爲自己對於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向靠山王獻這個計心裡也是有些矛盾的。
畢竟獻計於靠山王就是幫着朝廷打盟軍,可是對於盟軍確是現在李靖的歸宿了。
可是,在李靖的內心裡卻對於朝廷依舊有着一絲的執念,也就是說,在現在自己能夠幫到一些的情況下,李靖不想袖手旁觀,或者至少可以略微的盡一份力也算是對自己的內心有個交代了。
“再說來!”靠山王顯然被李靖的話給觸動,撐起身來盯着李靖,滿眼的熱烈神色,更是將李靖給看的心中泛起一絲的酸楚來。
想馳騁沙場幾十年的靠山王,今日卻陷入了這樣一種窘迫的境地,真的讓李靖有些許的感傷。
“太原府唐公三公子李元霸力大無窮,既能夠擊敗宇文成都大將軍相信衆盟軍應無人能敵,老大王何不將其招來,讓李元霸配合宇文成都大將軍兵分兩頭同時朝盟軍發動攻襲,料來盟軍定守不住也。”李靖一口氣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又道:
“且此番若是唐公不奉令卻也能就此證明其反心鑿鑿也。”
“好!”靠山王大喜,當即走出帥案來似是想要說甚,卻見李靖連連往後退,到的帳前再次朝着靠山王一拱手,然後就退出了大帳。
靠山王那熱切的神情都還僵在臉上,可是李靖卻已經出了帳去,略微的嘆息一聲後,靠山王也沒有出帳只是朝着外面喊了一聲道:
“本王未亡,汝不可與人獻出一計來也!”
李靖聞得聲音腳步一頓,隨即再次提起腳步急速的出營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疊山之上。
大信國的威望達到從未有過的一種高度。
李密攻襲鞏縣的事已被衆人得知,早已是飯前茶後的話題,可以說四明山內外無有不在談論,可偏偏人家大信國的人從未提及,就像是絲毫都不曾擔心一樣,但那李密人家可是三十萬大軍啊,再加上李密刻意爲了報之前宇文霸在大宴上的羞辱之恨。
這一點,有的人不相信宇文霸徐世績等人是真的淡定,認爲僅僅只是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
不過在得知靠山王派出三千五的兵馬夜襲水軍欲燒掠糧草時,衆人先是一驚,後來當知曉了一戰的整個過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這些所有人裡面,最爲沉默的是蕭銑。
大信國水軍的強大之前自己只在傳聞中聽說,對於所謂的渭州水軍蕭銑也自認可以幹掉,可是對於這一場糧草的攻防之戰,蕭銑不得不承認,要是靠山王以三千五的兵力來襲燒自己的糧草,恐自己很難得以防備下來。
可是人家大信國的水軍簡直零死亡傷也才三十九人,可是得到的戰利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一種程度,射殺一千多人,傷好幾百人,還俘虜好幾百人,這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蕭銑並不會懷疑消息的準確性,這跟所有反王一樣,雖然被這樣的結果震驚,但是卻從沒有人會認爲這是瓦崗故意說出來的假話。
蕭銑心情之所以沉重的原因是如果將來大信國有意要稱霸全國的話,那麼自己將遲早會成爲大信國的一個目標。
而自己的地盤在江南,江南可是個水鄉縱橫的地方,大信國水軍這般強大,自己該如何是好?
文士宏從帳外走進,附身到蕭銑耳邊嘀咕了一句,蕭銑大吃一驚,問道:“果真見那伍雲召重返四明山?”
文士宏點點頭,道:“據說那伍雲召重返四明山後就徑直登上了孤雲峰,然後鳳鳴王帶着親衛營也蹬去孤雲峰似是想要勸回伍雲召來。”
蕭銑目光中不由閃現出一絲的光亮色彩來,道:“賽子龍既然當日那般公然的離開鳳鳴軍,那麼這次定然是不會重歸鳳鳴軍的了,李子通此番必定白費功夫也。”
“那依你言,賽子龍若是來投,與個何官職合適也?”蕭銑一時也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