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希帶着亞當斯首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想拿走自己所有的研究資料，但是那數據庫太龐大了，最終只能遺憾地帶着兩份10T硬盤。
這裡面，包含有光明會部分他所看重的頂尖技術，以及自己這些年業餘時間所付出的心血：星際飛船概念設計圖紙。
海里希有點可惜的看了眼基因數據庫，光明會發展這麼多年生化科技，建立的基因數據庫龐大無比。
但是這玩意兒他帶不走，無法拷貝，服務器也不在X13基地，各個研究所只有終端訪問的資格。
類似的大數據終端還有很多，比如人類全武器數據庫，高性能材料庫等等。
“當斷則斷，世間沒有十全十美。只要有技術底子，什麼不能造？”亞當斯在一旁提醒道。
海里希眼睛一亮，被這一提醒，拍腦門道：“對了，分子材料合成儀我們得帶上！”
“這東西太重要了，萬一彌賽亞沒有，那飛船所需的材料就遙遙無期了！”
“它可以實現幾乎所有分子材料的製作工藝。”
亞當斯張大嘴，他說這話，是按照黃極的吩咐說的。
卻沒想到，還真的讓海里希決定帶上那臺沉重的合成儀。
他們兩人在走廊過道上飛奔，很快來到底層的工藝製備間。
面對重達一噸，如小汽車般大小的合成儀，海里希開來一輛卡車，操控機械臂將其裝入一口集裝箱。
忙活一通，眼看就要從後門開車離開時，一大羣衛兵突然回到實驗大樓，嚇得海里希和亞當斯直接棄車而逃，又鑽回二樓。
好在他們躲藏及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糟了，錯失良機了，不應該貪的！”海里希臉色難看。
之前守衛空虛的時機，他們沒能走掉，現在衛兵們突然又會來，把守在一樓，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強行開車衝出去也可以，但這些守衛，最弱的也是國際頂級傭兵。
光開車衝出基地有什麼用？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擺脫追殺。
“有沒有武器？實在不行，防彈衣也行。”亞當斯問道。
海里希點頭道：“武器沒有，但抵擋子彈的東西還是有的，跟我來。”
他立刻帶亞當斯，七拐八繞，穿着工作服，讓亞當斯假裝研究員，跟着他走。
這裡有他精心設計的納米凝脂護甲。
值得慶幸的是，衛兵們並沒有迅速分佈在大樓的各個崗位，而是在一樓的時候，就被繆撒叫住了！
這讓他們得以避開守衛，繞到倉庫。
但是畢竟衛兵都在一樓堵着，海里希只能先順點武器裝備，提升一下戰力。
這樣就算之後被衛兵追，也起碼有點還手之力！
“拿着它，直接充電就行了，它會自動附着體表。”海里希遞給亞當斯凝脂，然後自己在一旁搜尋各種藥物，用着簡易的設備開始進行配置。
亞當斯拿着凝脂，先沒有穿戴，而是問道：“你在配什麼？”
海里希說道：“升騰1號！雖然每年的產量有限，但其實材料往往會多出一點，作爲預留，足夠配出一份了。”
“我打算給自己注射，我做過排異測試，沒有問題。”
“既然要做好戰鬥的準備，那就乾脆徹底一點，拼一把，說不定我能進化出有用的能力。”
亞當斯瞪大眼睛，心中譁然。
竟然真的要製作基因藥劑，迄今爲止，所有的事，都在黃極的預料之中。
衛兵突然的一波回首掏，讓海里希決定拼一把。
而黃極曾向他表示：“如果海里希真的那麼做，那麼由你來注射藥劑更好，你的戰鬥力比海里希高多了。”
“相信我，你是個天才，你肯定可以活着離開。”
亞當斯回憶着黃極的話，抿着嘴，看着海里希的背影，猶豫道：“嘿，注射這種藥劑，有副作用嗎？”
海里希頭也不回道：“未知的能力有可能非常雞肋，甚至對人體有損害。如果出現排異現象，更是可能會死。”
亞當斯攥拳，如果不適合注射，竟然會死。
可是黃極也說了，如果不注射這藥劑，他的戰力連隨便一個衛兵都打不贏。
反正是死，不如拼一把。
“讓我來注射吧，我曾經是一名職業殺手，按照你們的評分，大約有B級。”亞當斯說道。
海里希回過頭來，微微蹙眉。
從收益上來看，肯定是亞當斯注射最好。
兩人一個B級，一箇中年科學家，誰的收益更高是一目瞭然的。
“你沒有做過排異測試，你可能直接死掉。”海里希認真道。
亞當斯昂頭道：“不離開這，我遲早也是死掉，人生處處是風險，把藥劑給我吧。”
海里希嘆息，但還是把藥劑給了他。
盯着亞當斯注射升騰1號，海里希十分緊張。沒有提前做排異測驗，那就是在賭命。
而亞當斯若是死掉，他也不可能逃出去，更沒有渠道加入彌賽亞。
“呃……啊啊啊！”僅僅兩分鐘，亞當斯疼得在地上打滾，他沒想到升騰進化竟然這麼痛苦。
咕嚕一聲，他左邊的眼球直接被擠了出來，雙手撓着額頭、天靈蓋，似乎想抓撓腦子裡的某個東西。
“啊啊啊啊！”
看到亞當斯這麼痛苦，海里希左顧右盼，急得跺腳，卻不知道如何幫他。
這是正常反應，如果熬不過去，可能活活痛死。
算上排異的死法，升騰1號的死亡率，也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只不過光明會掌握了提前測試會不會排異的技術，再加上這和基因崩潰不同，只要體魄強健，意志堅韌，就可以熬過去。這才把死亡率降到百分之十左右。
“堅持住，痛就對了！你沒有排異，熬十分鐘就成功了。”海里希在一旁加油打氣。
亞當斯緊閉雙眼，蜷縮在地上，煎熬了十分鐘後，呼吸才漸漸勻稱。
“好了！你沒事了吧！”海里希上去扶他。
亞當斯虛弱地站起來，海里希立刻又給他注射了一針營養藥劑，同時開始查看他的身體。
然而他怎麼看都感覺，亞當斯一點變化都沒有。
“你進化出了什麼能力？”海里希問道。
“我哪知道……痛死我了……”亞當斯舒了口氣。
海里希嘴角抽搐，說道：“你肯定有哪裡不一樣的，快感受一下。”
說罷，幫他撿起地上的眼球。
亞當斯接過自己的假眼球，兩人的手觸碰到了一塊。
霎時間兩人手指顫抖，彷彿觸電一般收回。
他們對望一眼，只見亞當斯一邊眼皮耷拉，一邊眼珠圓瞪，盯着海里希。
海里希也愣愣地看着他，曖昧旖旎的氣氛突然就纏繞在兩人之間。
“發克！這特麼什麼能力！”亞當斯第一個回過神來，怒吼道。
他看到海里希臉都紅了，而自己也在那一瞬間覺得海里希很順眼……
海里希拍了拍臉說道：“你是不是能控制激素分泌？”
亞當斯迷瞪着一隻眼嘗試了一下，突然一個激靈，眼白微翻，臉上不自覺地出現笑容，呈現一副寧靜而享受的神態。
爽，前所未有的爽。
“啪！”海里希見狀，立刻甩了他一巴掌道：“不要隨便給自己分泌多巴胺！”
亞當斯摸着臉上的巴掌印，並不生氣，反而神采奕奕，露出滿足的笑容。
“停下！我知道這是什麼能力了！不要亂分泌激素，快停下！”海里希怒道。
亞當斯笑道：“放心，我早就停下了，此刻只是在享受它的餘韻，不要浪費啊……”
海里希說道：“這種能力光明會也有人掌握，可以主觀分泌各種激素，比如多巴胺、腎上腺素之類的。”
“而且身體對這些激素的毒素排解能力很強，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要隨便對自己用一些有害的激素。”
“光明會裡就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讓自己保持清醒，大腦異常活躍，思維敏捷。做什麼事都很爽，連刷牙都高·潮，身體精力旺盛，各項素質都遠超常人……”
“但這樣的狀態，他持續了十九天就死了。”
亞當斯定了定神，長出一口氣道：“哦，還可以讓大腦思維活躍嗎？”
過了幾秒鐘，亞當斯唯一的眼睛，目光如炬，整個人的精氣神自信而清冽，從容不迫。
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速度快了很多，以往不清晰的記憶也變得深刻起來。
某種超乎尋常的自信綻放出來。
亞當斯的氣質，一下子變得彷彿具有極強的說服力，給人以信任感。
“你的氣質爲什麼可以變得這麼明顯？”海里希見到亞當斯一下子變得氣質拔羣，有些奇怪。
光明會裡的激素控制者，可沒有這種效果。
亞當斯屬於那種氣質特別低調的人，畢竟曾經是殺手，後來是黑市商人，都不是什麼招搖的路子。
大多數時候，亞當斯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
“原來如此，你感受不到某種氣氛，被我營造出來了嗎？”亞當斯張開雙臂笑道。
“氣氛……”海里希眼睛一亮：“你能釋放特定的信息素？”
亞當斯笑道：“現在這種氣場，就是設計離子推進器的那名研究員的。”
“他很自信，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我即便思維異常活躍，也沒那種氣質，但我可以用信息素模擬出來。”
氣氛、氣場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把人拉動到一種情緒或感受中。靠的就是各種信息素從生理影響到心理。
霎時間，亞當斯的氣質又一變，場面瞬間如被陰霾籠罩，一股殺意鎖定了海里希，讓他懷疑亞當斯下一秒就要幹掉自己。
“這是外激素，光明會內還沒有出過案例……天哪，你竟然能同時掌控這兩者。”海里希的理智告訴自己亞當斯不會殺自己，這才能擺脫這種氣氛帶動。
人畢竟是高等生物，這種外激素釋放，由外至內的影響，並不能強行影響別人，只能說極具有欺騙性。
亞當斯差不多熟練掌握自己的能力了，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天才。
通常升騰者剛進化，會很難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亞當斯竟然一下子就熟稔了。
他抱着納米護甲，充着電，很快凝脂包裹體表，全身泛着淡淡的金色。
不過爲了讓凝脂不阻礙他營造氣場，海里希專門教他，在身體的幾個不礙事的部位，隔着一層錫箔紙，使得凝脂並沒有覆蓋那裡。
如此亞當斯的皮膚汗腺就可以直接向空氣中釋放信息素。
“咦？樓下沒有守衛，快！好機會！”
海里希探望樓下，發現除了幾名最普通的衛兵以外，保衛部的主力竟然又都不在了。
也不知道繆撒跟他們說了些什麼，現在實驗大樓再次成爲空虛狀態。
“你解決掉後門貨車旁的衛兵，我們就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