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過年的,兩位不在家裡好好的待着,跑這裡來發什麼瘋呢?”
隨着聲音的落下,一身白色儒生服飾的林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虛空中,神色平淡的看着兩位被他氣息壓制的都站不直身子的高手。
“林兄?”
洪易看到來人,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而洪玄機,則是一臉的驚怒之色,似乎是根本無法想象,這世上竟然會有人,實力竟然恐怖到了這等境界,還未出手,僅僅只是一道威壓散開,就壓制的他這位人仙連身子都直不開。
“洪易,你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啊,怎麼樣,要不要來一顆雷劫丹?保你逆襲反殺,報仇雪恨!”一邊調侃着洪易,林夕也不忘了推銷自己的雷劫丹,似乎是非常期待洪易吞下雷劫丹後的表現。
“林兄別說笑了,我若是吞下雷劫丹,估計連正常生活都難以做到,更別提上陣殺敵了,以咱們的關係,你可不要坑我啊!”洪易苦笑一聲,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林兄,就是純粹的想要看看他的笑話,果然,這些修爲高深的老怪,脾性果然難以用常理來推測。
“閣下何人?爲何要插手我與孽子之間的事情?”將氣血催發到了最巔峰狀態,發現依然無法衝破對方的威壓束縛,還是無法直起身子,無奈之下,洪玄機只得仰着腦袋,向着上方看去。
林夕並沒有搭理對方,而是看向洪易,“這就是你一直念念着想要報仇的那個便宜老爹洪玄機?”
“沒錯,就是他,縱容趙夫人害死了我母親,更是如今在我母親的墓碑前,說她是賤人,我恨不得打斷他的雙腿,廢了他的修爲,讓他下半生跪在我母親碑前懺悔!”洪易怒視着洪玄機,眼中的恨意毫不加掩飾。
“嘖嘖,我活了這麼久了,父子相殘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見,老洪啊,你不覺的自己做人很失敗嗎?”
“讓閣下見笑了,是我教子無方,讓他做出這等無父無君的事情,如此說來,我確實是很失敗!”洪玄機微微沉默,倒是很乾脆的承認自己教子無方這一點。
“吆,能從你洪玄機的口中聽到認錯,可真是不容易,我說你們父子兩人,就真的沒法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雖說這洪玄機林夕也看起來很不爽,但說實在的,此人倒也並非十惡不赦之徒,除了在理學方面古板了一些,在治理國家上,也是很有能力的,只可惜,心性有些過於涼薄了些,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捨棄的棋子。
“林兄,此事你就不要調和了,除非他願意自廢修爲,待在這裡對我母親懺悔,否則,我們之間的仇恨,是根本無法消除的。”洪易搖了搖頭道。
“沒錯,看得出來,閣下雖然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難以揣測的境界,但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閣下你自己說,一個時刻想着要廢了自己父親的兒子,換做是你,你能就這麼放過他嗎?”洪玄機也是一副不願意跟洪易就此罷休的模樣。
“你們父子倆,也算是奇葩了,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
林夕收斂起身上的威壓,將兩人從束縛中解放了出來,隨後淡淡的開口道,“不過,不管你們有什麼仇恨,都先消停一陣子吧,這都要過年了,有什麼矛盾,年後你們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解決,這個地方似乎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選擇吧?”“一個要在自己女人的墳墓前殺了她的兒子,一個要在母親的墓前廢了她的丈夫,這畫風怎麼看怎麼詭異,你們在這裡這麼做,有想過那死去之人的感受嗎?”
“林兄......”洪易神色有些不甘,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借此機會廢了洪玄機。
至於洪玄機,此時也是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礙於林夕那神秘莫測的實力,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漠的看了洪易一眼。
“行了,此事就先到這裡,你們就先散了吧,若是實在無事可做,那就跟我學學,到周圍的村子中送些過冬的物品,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些貧困之人凍死在寒冬中,身爲朝廷之人,這些才應該是你們關注的重點!”
神色不滿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林夕隨手一揮,洪玄機那高大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以洪易的眼力,也僅僅只是看出,對方似乎是被一袖袍,向着玉京城的方向被煽了回去。
“林兄,你可能不理解我身爲人子爲何要與親生父親爲敵,但你若是身處在我這種境地,估計也會這麼做吧。”洪易神色有些落寞的看了一眼不遠處自己母親的墳墓,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母親在天之靈,看見我在她的墳墓前面,和洪玄機大戰一場,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嘆息呢?哎!”
“我想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吧!”林夕想起了自己那實力坑兒子的老爹,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想插手,等你日後實力高了,再去找洪玄機報仇吧,現在的你,還遠不是人仙的對手!”
“不論如何,這次還是要多謝林兄出手相助,否則,我想要脫身,並不容易!”微微沉默後,洪易躬身拜道。
“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多禮,對了,有件事想要問問你,你想不想做皇帝?”林夕笑問道,明明說的是大逆不道之事,但在他口中,卻猶如吃飯喝水一般輕鬆。
“我知林兄神通廣大,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了,我洪易雖然跟洪玄機有仇,但也不是叛逆之輩,如今國家中雖然有貪官污吏之輩,但政治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清明的,如今的皇帝,也並非昏君,我也沒有叛逆造反的心思。”洪易神色嚴肅的說道。
熟讀諸子百家經典的他,信奉聖賢所說的“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心腹!君視臣爲犬馬,臣視君爲國人!君視臣爲草芥,臣視君爲寇仇!”如今的皇帝,和他無仇無怨,他沒有造反叛逆的理由。
見狀,林夕也不再勸他,他也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一問罷了。
望着行禮告辭離開的洪易,林夕輕輕的搖了搖頭,洪玄機與乾帝,那可是好基友,這洪易,早晚會和乾帝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