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臉清秀中帶着一絲疑惑之色的黑袍少年走進大廳,林夕心裡便已明瞭,正主蕭炎出場了。
在林夕觀察蕭炎時,這個曾經的天才,如今的廢物,也轉頭看向了林夕,眼眸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不知爲何,蕭炎總感覺對方似乎早就認識他一般。
“怎麼了蕭炎哥哥?”
身旁的蕭薰兒,也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蕭炎的異樣,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問道。
“沒什麼。”
眼見林夕收回了目光,蕭炎也是搖了搖頭,將心中的疑惑收起,隨後跟蕭薰兒小聲的詢問起來客座上那三人的來歷。
半晌之後,那一直坐在林夕身旁沒有怎麼開口說話,名爲葛葉的白袍老者,輕咳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
“那個......蕭族長,此次前來貴家族,主要是有事相求!”
“呵呵,葛葉先生,有事請說便是,如果力所能及,蕭家應該不會推辭。”蕭炎的父親蕭戰,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客氣的說道。
“呵呵,蕭族長,在下今日所請求之事,便與嫣然有關,而且此事,還是宗主大人親自開口…”
“葛葉先生請說!”聽到葛葉提起雲嵐宗的宗主,蕭戰也是臉色嚴肅起來,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尋常。
“蕭族長,您也知道,雲嵐宗門風嚴厲,而且宗主大人對嫣然的期望也是很高,現在基本上已經是把她當做雲嵐宗下一任的宗主在培養…而因爲一些特殊的規矩,宗主傳人在未成爲正式宗主之前,都不可與男子有糾葛…”
“宗主大人在詢問過嫣然之後,知道她與蕭家還有一門親事,所以…所以宗主大人想請蕭族長,能夠…解除了這婚約。”
林夕饒有興致的看着場中的衆人在按照着他記憶中的劇情互動着,有種看電影的感覺,倒也蠻有意思的。
“蕭族長,我知道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還請看在宗主大人的面上,解除了婚約吧…...”眼見蕭戰臉色陰沉,葛葉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納蘭侄女,我想知道,這是你老師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蕭戰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納蘭嫣然。
“是晚輩的意思,但老師也是同意的!”納蘭嫣然倒也有些傲氣,直接承認了此事是因她而起。
“呵呵,也是,你可是雲嵐宗主的親傳弟子,未來的宗主,日後也是鬥氣大陸的風雲人物,我家炎兒不過是資質平庸之輩,也的確是配不上你…...”
蕭戰看向納蘭嫣然的眼神中,一臉的冷漠,看起來是對於這門婚姻,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接下來的劇情林夕看的想要打哈欠了,無非就是葛葉拿出了聚氣散作爲賠禮,這等連丹藥都算不上的垃圾,直接震撼了大廳中的不少人,引得下方不少年輕的蕭家族人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對於葛葉與蕭戰之間的互動,林夕並沒有關注,而是將目光一直放在了蕭炎的身上,看着少年那由平淡變爲蒼白,之後蒼白變爲暴怒的臉色,林夕感覺很是有趣。
“葛葉老先生,你還是把丹藥收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們或許不會答應!”
或許是感覺自尊心被踐踏到了地底的深處,蕭炎最終還是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冷眼看向林夕等人。
“納蘭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今日悔婚之事,納蘭老爺子,可曾答應?”
“爺爺不曾答應,不過這是我的事,與他也沒關係。”納蘭嫣然起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蕭炎,神色淡然的回覆道。
接下來就是蕭炎與納蘭嫣然之間巴拉巴拉的提出什麼三年之約,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林夕半眯着眼睛,貌似都有些打瞌睡了。
“納蘭小姐,看在納蘭老爺子的面上,蕭炎奉勸你幾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蕭炎錚錚冷語,響徹整個大殿。
原本還有些無聊的林夕,頓時來了精神,看着蕭炎那雖然實力孱弱,但卻依然透露出一股優越感的不屈身形,不由得笑了笑,這種優越感他曾經也有過,那是穿越者特有的一種特質,哪怕再怎麼隱藏,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優越感,也是無法遮擋得住的。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一個廢物罷了,哪裡來的自信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但林夕卻很清楚,那種來自穿越者特有的迷之自信,則是支撐着蕭炎一直沒有放棄的主要原因。
每一個穿越者,潛意識中都會有種“我是主角的感覺”,哪怕現在混得再落魄,也堅信着未來絕對能夠崛起,這種信念,乃是每一個穿越者都具備的隱藏屬性。
“好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小傢伙,本座很看好你,有沒有興趣拜本座爲師?”
看到眼前這尊嚴被踐踏到了地下的穿越者,林夕不由得想起了當初他宗門破滅後的狼藉身影,心裡嘆氣一聲,再次升起了想要收徒的意思。
“你叫我小傢伙?你似乎不比我大幾歲吧?”
林夕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但卻偏偏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這讓蕭炎心裡有些反感。
“罷了,看來你我之間無師徒之緣。”
看到蕭炎那一臉不信以及反感的樣子,林夕不由得輕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納蘭嫣然。
“嫣然,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咱們該回去了!”
“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納蘭嫣然一臉的不爽,“這婚約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爲何要回去?”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場鬧劇也差不多了,你現在還小,根本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是什麼,等日後你成年了,若是還想要退婚,那時候再來吧,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來決定這等婚姻大事!”
林夕站起身來,甩了甩身上的袖袍,就要轉身離開。
“師兄,你這是要違背宗主的命令嗎?”
納蘭嫣然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師兄一向沉默寡言,對於宗門的命令,一向是無條件完成,可今日怎麼這麼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