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前輩,我只想知道內島的秘密。”
“好吧,你等一等。”黑跑老者站起身,泰然地向唯一的室門走去。
月影安坐不動,絲毫沒有阻止或跟前走的意思,
呂前輩在室門處止步,緩緩拉開室門,緩緩轉身注視着她這時,雙方已經中距三丈以上,而她仍然是坐着的,如果陣法驀然發動,她就算是飛劍通神也休想對老者造成傷害。但是,月影的神色極爲安詳,微笑着坦然迎接對方投來的目光。
“你信任我”呂前輩問道。
“毫不懷疑。”月影的目光清澈如水,
“你很不錯。”
“前輩誇獎。”
呂前輩搖頭苦笑,轉身出室而去,片刻之後,手中拿着一塊玉簡,緩步進入室內。
“你也精通禁制”呂前輩坐下問道。
“略有涉獵。”月影簡要地回答。
“何必過謙,能夠直入固然是老夫有意放入,卻也怕你悉數將老夫辛苦佈下的禁制破除,不得已而爲之。”他將玉簡遞給月影道:“這是內島原有的建築格局和禁制,現在,你主要的問題是如何越過內島之外他們新佈下的禁制和建築。”
月影接過玉簡,將仙識沉入簡內裡面是內島的建築佈局和禁制,密密麻麻畫了一些線條和符號,複雜得令人眼花繚亂。
月影剛要定下神,仔細查看線條的意義,呂前輩道:“你先留意外部的地勢,內島的構造我準備用三天工夫指導你。
三天,並不是每天都埋頭在研究上用苦功的,月影還是神機堂的副堂主,有很多事情要做,白天,她必須呆在神機堂內,哪怕是修煉,也不能離開,以免引起外界的注意,天亮之前,她必須出現在自己的客房裡,免得那些執役人員發現,大驚小怪。
她在呂前輩的秘室,花了一夜的功夫,把內島外圍的形勢研究得有了大致的輪廓,臨行,呂前輩告訴她,以後三天的深入研究,必須在每晚的二更正開始,白天絕不可以前來,因爲他白天有正常的工作和應酬。
呂前輩目前的身份,是刑堂的一名執事,姓沒改,還是姓呂,名字叫誠,在刑堂中,呂執事小有名氣但並不引人注意,誰也不知道這位執事竟然是一名深通禁制的陣法大師。
連續三天,晚上月影就去呂誠那裡研究內城的禁制,白天在神機堂內獨自揣摩那塊玉簡,她本來就精通陣法,有呂誠這位老師指點,自然更容易掌握。
四天傍晚的時候,她出現在距離內島不遠的一處陡坡之上,仗着隱身術和隱仙罩的效用,她並不怕被人發覺。這一次,月影是以本尊來的,而她的分身卻留在神機堂內老老實實的引氣打坐,除非有人發現她煉有分身,否則,就算本身被人發現,她也無懼。
向東望去,百步外便是降坡,下面無數的房舍呈現眼下,黑沉沉的臺樓閣依稀可辨,各處都有燈火閃爍。更遠處,便是內城。數以百計的妖修在空中,地面巡視,那道高約三丈的城牆也就是個擺設,以示內外之分。月影平時去的那個島主府其是隻是一個臨時的地方,夏慕天等幾位島主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內島,等閒人是進不來的。
仙識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守衛和針對仙識的禁制,內島的格局已經瞭然於胸。
果然不錯,呂前輩兄弟二人在內城採用的格局是玄門九宮,而在地下以地道按九宮通道相連,知道脈胳便不難進出了。
天險不足恃,她看着燈光閃爍的內島低聲叫道:“師兄,我在盡力而爲,我來了,但願不至於太遲。”
她仰頭深深雙入一口氣,駕起遁光,貼着地面向內島飛去,同時全力催運隱仙罩,唯恐被某位超級強者發現。
內島的防禦被稱作天塹也不過分,月影小心地在內島的亂石和雜草叢生的矮林中穿行,天空中的禁制十分古怪,據說有專破隱形的效果,她不敢嘗試。不過,地面也並不見得輕鬆,短短的一段距離,竟然已經有七道禁制,若不是她本身精通禁制,而且還和呂誠研究過,恐怕很難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避免觸發這些禁制。
內島的主方位在西,南面該是蘭臺宮,橫在中間的是黃廷宮,地面和地底,道路和地道繞尚書宮貫入繹宮中心,假使摸錯了,就進入丹元宮困死在內了,除非能瞭解陣勢,貫穿玉房宮繞出玄靈宮外圍,不然將永遠摸不到出路。
丹元官,正是三位島主的中樞,絳宮則是三位島主的內室禁地,家小安頓在內,即使是親信,不經召喚擅入者有死無生。丹元官中樞建了會議室,是島主在內城召見島上主要執事人員的地方,不過,三位島主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島的島主府召見屬下,這個會議室難得一用。
在方冠宮和未央宮,豢養着百餘名神秘的殺手,對內稱爲十路近衛,每一統領率領十五名近衛,據說個個都有金仙的修爲。
月影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蘭臺宮,共有十棟餘樓房,中間有封閉的廊道貫連。這是說,一進入內部,便看不到天光,除非能登樓找到向外的窗戶,而登樓卻難似登天,進去之後根本就找不到樓梯,樓梯是從上面降下來的,不是自己人,上面負責升降樓梯的人絕不可能將梯放下。如果想飛上去,那重重的禁制必讓你無所遁形。
樓下各處房間走廊,就是一座迷宮,進去之後,東南西北也無法分辨,房有房門,室有室門,廳有廳門,堂有堂門,每一條走廊都有好幾座門,這些門都可以在片刻間移動。變換方位,使活路變成死路,室成了無門的密閉死室。
當處呂誠的兄長在佈置這個結構時,就是以禁制和迷宮似的建築相結合,形成一個完美契合,而且所有的建築材料全是一種奇特的石料,不僅堅硬無比,而且有一定的抗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