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俞還在河裡手挽衣袖、低頭彎腰伸手在水裡抓魚的時候、村裡的另一少年宮猶生也從河邊抓魚歸來、一邊唱起小調、一邊朝家的方向走着。
小調爲:吾家住在長盛東、開門就有豐盛年、長河落日寫滿書、朝霞浦光迎豐收
就這樣他一面唱歌、一面左顧右盼、走上村子中央的大路口。
恰是這歌聲引來了自己的宿敵、村中惡霸喜圓通、這人一臉大鬍子滿口胡言。
他叉着腿站在路口、雙手也不忘插腰、攔阻了宮猶生的去路、在別人眼裡這樣子活像一個土匪。
宮猶生原來的大好心情、就這樣被土匪給打斷了、心頭一陣詫異也停下了腳步。
對這惡霸問了一句、你是要做什麼?
喜圓通鐵青的臉上、隨即露出蠻橫之色、遂後開口言道、你管老子做什麼、你小子不如先把魚留下再走吧。
宮猶生一聽不由心頭冒火、轉念抽身繞道而行、姑且讓着這個惡霸不與計較、主要是因爲自己膽小與軟弱。
喜圓通見他要轉身離去、自然是不肯依從、一伸手就抓起他脖子上的衣服、使勁將他往回一扯。
宮猶生天生力小反抗不過、就被他扯了一個趔趄、身體不住晃動。一條鮮活魚也因爲、他身體的晃動蹦到地上、一直跳個不停。
這一次我忍了、宮猶生這樣想。
喜圓通完全不顧宮猶生想法、露出一副惱怒的臉色、一手握住拳頭還一邊問他、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連天王老子都不怕、你信不?
宮猶生只有憔悴與無奈、白白的臉漲的通紅、話語裡透着無辜與淒涼。
放開我、我要回家、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喲呵、你小子就還想走阿、你老子我還沒欺負夠呢。
這喜圓通語氣蠻橫、臉生橫肉一字一句的忤逆他。
你還是鬆開讓我走好了、宮猶生溫和乞求的他。
如你再講讓我放走你、老子我就要打你。
面對喜圓通的無理、軟弱的宮猶生又一次忍了、忍對於宮猶生來說、卻是脫身之上策。
喜圓通死性不改、硬要欺負軟弱的宮猶生。
也是揪住宮猶生衣領的手弄酸了、便放開一隻大手。
不但不願你走、而且還想打你。他得意洋洋威逼宮猶生。
宮猶生被這惡霸逼上絕境、剛剛開始反駁、就讓突如其來的拳頭、重重的打中了腹部、腳下站立未穩身體後傾、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腹部疼痛加上屁股的痛楚、讓他眉關緊鎖顏面盡喪、羞恥已不亞於身上的疼痛。
忽然從他手心發出一陣劇痛、猛地擡起手臂來看時、才發現是地上一柄匕首、早已割破手心、獻血直流染已紅地上的利刃
胸中閃過一絲報仇的慾望、心裡瞬間起了歹念、仇恨使他獲得更多的堅強、心裡回憶過去喜圓通、對自己的種種欺凌、憤怒由此懵生。
這邊的喜圓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宮猶生開始奚落起來。
看你這個沒用的樣、手都割破了還不趕快回滾去包紮、你小子從前都不是老子的對手、如今還是老樣子、真是沒出息。
坐在地上的宮猶生、見喜圓通如此可恨、輕輕的抓起割破、自己手掌的那柄匕首、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匕首躲在身後、然後一步一步向相喜圓通走近。
喜圓通對宮猶生盡情嘲笑、沒有絲毫察覺他藏在身後的匕首、和危機一起向自己逼近。
他在心裡由第一步就開始數起、直到數到第五步的時候、隔喜圓通也就只有一步的距離、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一刀插進去,他就的死在自己面前。
喜圓通從心裡不願、宮猶生與自己離的這麼近、他什麼也不想、只是上前一步、伸手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推。
當他伸手去推宮猶生的時候、對方將藏在身後的匕首、快速的刺進了喜圓通的腹部。
喜圓通眼見他、手上白光一閃而過、最後消失在了自己的腹部、一個冰涼的東西就刺進身體、細看之下才知原本用來、殺死宮猶生的短刀、竟然插進自己的身體。
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喜圓通多想、劇痛傳之五臟六腑與七經八脈、腦子裡立時萬念俱灰。
宮猶生的大腦、已是一片混沌模糊不清、這樣的恐懼讓他心生畏懼、伸出鮮血染紅了的右手、將刺進喜圓通腹部的匕首拔出來。
大量的獻血由喜圓通的身體、涌到自己身上、宮猶生一面驚慌、立馬丟了匕首、踉蹌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