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和張潔瑩通話中。
“姐,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張信懶洋洋的說。
“哎呦,你還知道我沒空啊,你知道每天那些品牌商給我打多少電話嗎?我現在聽到電話響就害怕。”張潔瑩頭疼的說。
“辛苦老姐啦,不是說了不接廣告嗎?”
“說了,沒用!一個個好說歹說,非要當面和你談,天了嚕,搞得好像我這個奸臣堵塞言路似得,頭疼!”
“哈哈,辛苦辛苦,老姐,下次我送你幾瓶極品香水。”
“算你臭小子有心,現在有幾個實力很強的品牌商,實在推不掉,要不還是你和他們面談一下?”
張信想了一下:“也行,你讓他們直接來我這找我吧,我也懶得出去了。”
“好。”
張信掛了電話繼續睡覺,訓練太耗費體力,睡覺是恢復體力最好的辦法,經歷了好些天的客場奔波,好不容易接下來有兩場的主場,可以在家裡宅一宅。
可能張信性子裡就比較宅,總覺得哪裡都不如家裡舒服,當然,球還是要打的。
“咚咚咚!”有人敲門。
張信翻了個身拿被子裹住自己。
“咚咚咚!”門外的人鍥而不捨的敲門。
張信不情不願的起來開門,開門一看,是一個西裝中年男子和職業裝的年輕女子,兩個人一看就是商業精英。
張信睜着惺忪睡眼:“您二位是?”
“好萌!”職業裝女子心中大喊。
中年男子伸出手和張信握手,一邊自我介紹:“張公子,鄙人安迪·沃克利,是Nike戰略發展部的主管,主管廣告業務,這是我的助手羅蘭·露西,冒昧來訪,請見諒。”
“張公子,您好,我是羅蘭·露西,您可以叫我羅蘭。”羅蘭·露西和張信一笑,風情萬種。
“你們好啊,您二位請坐,條件簡陋,請不要見怪。二位喝點什麼?”
“隨意就好了。”
張信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然後告了一下罪,先去洗漱,畢竟蓬頭垢面的與人商談要事,實在是不尊重。
安迪沃克和羅蘭露西打量張信的居所,對於張信父親的資產來說,住這樣的房子當得起條件簡陋四個字,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可能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這樣的豪宅。
正對着沙發的房間正好是書房,書房與客廳只是用玻璃隔音,客廳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裡面的情景:
幾排直接連接到房頂的大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放着薄的厚的的書籍,看封面,有新有舊,有的被摩挲到毛邊發黑,看來並不是裝飾品,而是實實在在的用來讀的書籍。
兩人訝異的對視一眼:看來張信真的如同新聞上面所說的,就是個學霸,而非依靠父親纔到美國留學的。
兩人對張信不禁肅然起敬,家財鉅富,卻能不囿於物,執意追求夢想,看來張信是個理想主義者,看他出行工具,住所和日常娛樂,這是個很難誘惑的人,至少金錢不行。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裡的躊躇。
面對這樣的一個理想主義者,他們今天可能要鎩羽而歸了。
張信洗漱換裝出來。
羅蘭露西眼睛一亮:
好一個濁世佳公子!怪不得新聞都稱他爲張公子,每個報道下面還專門給公子兩字做了備註,詳細的解釋公子兩字的由來淵源。這段時間,全美國都知道中國有個叫春秋戰國的朝代以及在那個時代縱橫俾闔的公子們。
“呵呵,張公子,我們的來意您的經紀人應該和您說過了吧?”
“是啊,沃克先生,關於代言的事情,我的經紀人應該和二位都有說清楚了吧,我暫時不考慮接其他的代言。”
“呵呵,張公子,這些都是可以談的嘛,恕我直言,貴國的品牌對您的利益最大化可能沒有多大的幫助,無論是代言費和品牌影響力以及產品的技術含量,我們Nike在籃球領域,都是首屈一指的,希望張公子能夠再考慮考慮。”
“呵呵,沃克先生在商言商,這些話是非常對的,畢竟我也是商科專業的學生,我對您說的這些也理解,只不過與我個人來說,這些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這次國內的品牌的創始人,是我父親的朋友,另外,我父親是一個愛國者,對於中國的民族品牌,我父親都會想着扶持一下,希望沃克先生能夠理解我父親的拳拳愛國之心。”
果然不愧是西弗吉尼亞大學的高材生,情商如此之高,連拒絕個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出來。
沃克先生作爲戰略發展部主管廣告的部長,接觸過很多的運動員,精滑似鬼的自然也有,粗鄙無文的更多,可堂堂正正又照顧別人感受的就眼前這位張公子了。
“哈哈,我非常理解令尊的愛國之心,先生的志向高遠,不拘泥於金錢俗物,我非常的敬佩,不過,雖然直接的代言不行,但我們一定會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合作,總是能找到一些雙方都需要的東西,希望下次張公子不要把我們拒之門外。”
作爲世界最大的體育品牌,能身居高位的自然都不是簡單任務,眼前的安迪·沃克拿得起放得下。他看中張信是個大金礦,於是決心追求,被張信的經紀人拒絕後,也沒有大品牌的高傲,死磨硬泡得到面談的機會,即使被張信當面婉拒,也毫無慍色,還給以後的再次接觸留下餘地。
了不起啊,這樣的人不成就一番事業纔是奇怪的事情。張信頗爲感慨。
回想起前世的自己,若非後來依靠熱愛的籃球,那個不夠堅持,不夠熱忱,還放不下面子的他,能成事纔是咄咄怪事。
重活一世的人,對世界,對人生已經是截然不同的想法,這種改變,大概和佛家的頓悟有些相似。
張信記得水滸傳有一段,講述魯智深臨終前的頓悟: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彷彿是扯開籠罩眼前遮住世界的厚紗,頓時發現對世界與人生是如此的清晰。
如今的張信,對金錢,名利看得是比較淡然一些,但並不是說清心寡慾,什麼都不想要,如果你讓他現在一貧如洗,一文不值,他恐怕也是不想的。
對張信來說,物質上的滿足已經是屬於低層次的滿足,而精神層次纔是他現在的追求。
其後阿迪達斯,安德瑪等也派了精兵悍將過來,對主意已定的張信自然是鎩羽而歸。
張信對他們都和顏悅色頗有技巧的婉拒,讓這些乘興而來的客人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也不至於惱羞成怒反目成仇,這讓這些精明的商人更看到張信的潛力。
對於品牌商來說,一個好的代言人太重要了,代言人代表品牌的形象,你可以少點新聞,但絕對不要有醜聞,這對品牌的傷害是很大的,像張信這樣年紀輕輕就這麼沉穩,不容易被誘惑以至於中途墮落的代言人是非常優質的。
美國有太多的被人看好的少年天才,進入NBA後很快就被大千世界的燈紅酒綠迷惑,墮落到球都打不成,有的甚至破產,更甚的還失去性命。
他們都決定回去要更深層次的關注張信,要從不同的方面去做工作,如果能拿下張信,以張信體現出來的潛力,在中國至少十年時間可以不操心銷量的問題。
張信給張潔瑩電話。
“姐,都解決了,你不用擔心他們再騷擾你了。”張信笑嘻嘻的說。
“哼,臭小子,真有你的,那些人見了你之後給我打電話,說你特別的成熟穩定,人長得帥,說話又好聽,人還特別好。我和他麼溝通這麼久,是我不夠禮貌嗎?還是我不夠美?怎麼都沒有這麼誇過我?”張潔瑩氣呼呼地說。
“哈哈,老姐,這是個人魅力的問題,你羨慕不來。”張信和堂姐關係很好,和堂姐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的。
“哎,阿信,他們開的條件那麼好,你真的沒有動心啊?丁叔叔可給不了你這麼好的條件。”
“姐,接下來我要裝逼了,你且站穩了。”
“我小時候讀書,有好多賢人志士和我說過一些話。
讀孟子時,孟子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後來讀陸游,陸游說: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再後來讀范仲淹,范仲淹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我沒有他們這麼偉大,但你看,我爸那麼有錢,我也不需要爲錢操心,既然如此,在追求我自己夢想的同時幫助自己的國家,幫助一些人,這不是應該的嗎?
一味的追求財富,追求聲色犬馬,這纔是奇怪的事情,這纔是應該被譴責的吧?”
張潔瑩豎起大拇指:“你這逼裝的,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