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後。”老人山嘆息道：“既然是故人之後，自然是老夫的後輩，你們要什麼？”
“不老泉。”溫如玉道：“就是不知道不老前輩能不能割愛。”
“你這個娃娃……老夫能給你進入太始境的機遇，也能密佈你尚未完全康復的元神創傷，還能讓你更進一步，至少修煉到半神之境，你要什麼不好，偏偏要老夫割肉。”
“割肉？”沈凡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不明所以。
“你面前的這座山，當年有神靈在上面凝聚神靈，誕生了靈智，並且吸收那神靈之氣，成爲了神山。”溫如玉道：“山水結合。”
“難道說……”
“不錯。”老人山笑道：“老夫本體與神山結合，已經此地山水之神，主宰這一方。”
沈凡恍然大悟。
對方明顯是不老泉，結合此處的神山，成爲神靈，那不老泉自然是神靈的一部分，現在要不老泉，還真是割肉。
這簡直是沒有希望的事情。
“前輩覺得晚輩會缺少你說的那些好處嗎？”溫如玉道：“實不相瞞，晚輩此行前來，正是討要一些不老泉，不久之後，就要去死亡之海了。”
“死亡之海終於要出世了嗎？”老人山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是。”溫如玉道。
“知道啦。”老人山一臉恍然，道：“你是當年故人之後，他帶我離開牢籠，臨死之前又爲我尋到如此神山，恐怕就是想到今日……輪迴瞳族的人人死了，計謀卻是綿延無數代。”
“多謝前輩誇獎。”溫如玉道。
“不老泉是老夫的根基，少一滴，老夫就要憑空消耗大量的神力。”老人山道：“而且，老夫最多隻能幫助你在煉化不老泉的時候脫離不老泉的控制，但是你可要想清楚，老夫結合神山，擁有一般神山意志，他若是不同意，你們還是取不到的。”
“神山？”
“老子再次。”
老人山上面的蒼老面龐變幻，化作一個粗狂漢子的形象，這一會，那粗狂漢子的目光卻是留在沈凡身上。
“不老，一切都是緣分啊。”粗狂漢子明顯是跟不老泉說話，道：“你這次甦醒，見到了當年故人的後輩。我這一次甦醒，卻是見到了當年點化我的那位前輩的同脈之人。”
這一番話，讓沈凡和溫如玉面面相覷，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那小子，老子問你，你修煉的是何煉體法門？”神山道。
沈凡和溫如玉再次相視一眼，溫如玉點頭，沈凡便如實相告道：“晚輩自創體修法門，只因爲肉身兼容了太浩族和太凰族兩大血脈，兩大血脈爲輔，肉身爲主，名爲太凰浩天。”
“肉身爲主，血脈爲輔……不錯，當年我那位前輩也是身兼數種血脈，以本體駕馭那些血脈之力，戰力無雙，成就神靈那一日，混沌之雷轟鳴不已，連帶我也誕生靈智，凝聚神力。”神山道。
“呃……”沈凡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隱隱明白，山神所言是何事了。
“真體否？”神山直言道。
“正是。”沈凡點頭。
“真體？”溫如玉卻是不明所以。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真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種很強的體質？”溫如玉問道。
“小子，告訴他什麼是真體。”神山道。
沈凡有些木訥，這位無所不知的溫姐姐竟然不知道什麼是真體。
“所謂真體，乃是挖掘自身潛力，根據自身的極限修煉，創造一條最符合自身修煉的體修法門，這邊是真體修煉之法。”沈凡道。
“什麼！”溫如玉卻是滿面震撼，“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根據你的肉身，創造一門屬於你自己的體修法門！天啊……這是神靈法門！”
“什麼？！”
這一次，輪到沈凡愣了。
神靈法門？
他只是一個混元真境巔峰的螻蟻罷了！
“哈哈……真是太有意思，這小子竟然不知道他所修煉的法門是何等強悍。”神山大咧咧一笑，道：“小子，真體之人，簡直是罕見，能一直修煉真體，並且所有成，不斷進階的，更是罕見。有些人或許在先天境的時候是真體，但是到了混元境未必能練成真體，到時候不得不放棄真體修煉……而你差一步就能踏入不朽真體了。”
“所謂真體，乃是以你自己爲核心，最適合你自己的法門，換一句話說，你是你自己的神……誇張一點，你已經走在了成神的路上！”
“我是我自己的神！”
“不錯。所謂神靈，最明顯的一個標誌便是神靈所修煉的法門都是根據他自身創造的法門，最終成爲極限巔峰……如此方能成神……”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凡有些口乾舌燥。
在華夏界，那些典籍之上記載的真體不在少數，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神靈之說……不過，倒真如神山所言，貌似他還從未聽說過，或者見過混元真體的高手。
出道這麼多年，大戰過那麼多的體修，從未遇見過混元真體！
“越階挑戰是不是家常便飯？”
“爽？”
“能融合各種血脈？！”
……
沈凡點頭。
“那就錯不了了。”神山笑了笑，這時候他的眼神特別的溫和道：“不老那個傢伙自然是答應你們取不老泉，不過那東西現在也是我的身體一部分。老子當年也因爲一個你這樣的強者成爲神靈，破例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前輩。”沈凡聞言大喜。
在神靈面前，他簡直就是螻蟻，對方若是不願意給不老泉，拼死也沒有用。
現在，至少有一線希望了。
“別高興的太早。”神山道：“諾，看到了這些階梯沒有？只要你能沿着這些階梯爬到山頂，老子給你不老泉，順便送你一場大造化！”
“若是攀登不上呢？”
“那樣的話，將來你還是弱者，弱者豈能得到我的饋贈？”神山道。
“我試試。”沈凡深吸了一口氣，溫如玉的手拍在沈凡的肩膀上。
沈凡反手按住溫如玉的手，道：“不論怎樣，都要試試。
“哈哈，勇氣可嘉。”神山大笑道：“但是有句話，說在前頭，攀登的過程中，十有八九，你會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