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很快明白老太婆話的含義。品書網
所以他立刻掏出早準備好的一個信封遞過去，說道：“程奶奶，這一萬塊錢你先收下，咱們好好談一談，如果奶奶能夠想得起來我要問的事情，我一定另有答謝好不好？”
程奶奶見他一出手是一萬塊，先是微微地愣了一愣，隨即手忙腳亂接過信封捏了一捏，趕忙回頭招呼家裡人出來倒茶，一邊又請林立等人坐下。
之後她也坐了下來，問起蘇曉究竟要問什麼事，蘇曉說道：“我今年十九歲，我爸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從孤兒院收養了我，所以……至少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十八年前？那我可真是啥都不記得！”程奶奶說，好像生怕蘇曉要把那一萬塊錢奪回去，趕緊把那個信封塞到了褲兜裡。
蘇曉回臉向着林立一望，林立點一點頭，口默唸“清心明性咒”，忽然伸出一根大拇指，按在了老人的額頭。
這是一個很不禮貌的動作，畢竟老人的年紀，足可以給在座的幾個人當奶奶了。
幸好老人的兒女忙着倒茶，還沒有走到這邊來。老人的孫子雖然站在一邊，但年紀還小，只是愣愣地看着林立的動作，不明白林立是在幹什麼。
至於老人自己，在林立大拇指按到她額頭之後，她臉突然顯出一副迷惘之態，同時兩顆已經有些呆滯的眼珠，卻重新顯出靈動起來，在眼眶滴溜溜不住轉動。
等到林立收回手來，老人眼珠不轉了，卻側過頭來，好像當真回憶起了很多事情一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要用手指着我額頭？”老人茫然發問，有些嗔怪之意。
“我是想讓老人家清醒一點！”林立平靜一笑，“老人家，你好好回憶回憶，說不定很多事情都能夠回想起來！”
一邊說，他向着蘇曉使個眼色。
蘇曉趕忙開口，說道：“程奶奶，我爸收養我的時候，你們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小富，你記不記得小富這個名字？能不能告訴我，小富是怎麼到你們孤兒院來的？”
“小富？小富？”老太婆喃喃咀嚼，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臉忽然滑過一抹驚恐之意，“你是問那個……小富？我怎麼會不記得他？他他他……好可怕！”
這話卻令蘇曉愣了一愣，脫口問道：“可怕？爲什麼會可怕？當時我……也是那個小富還是個嬰兒，會有什麼可怕？”
“小富不可怕，小富很可愛，我們一抱他笑！可是……他來了我們孤兒院沒多久，忽然鬧鬼了，我們以前都不相信有鬼，可是……連我都親眼看見過……那個女鬼！”
老人說到這兒的時候，禁不住面色發白，身也在微微顫抖。
但林立等三人自然不怕鬼魂之說，反而蘇曉又驚又喜，趕忙又問：“那個女鬼，是什麼樣的？爲什麼你會認爲跟小富有關聯？”
“那女鬼……穿着一件白裙子，飄飄忽忽的，人只要一叫喊，她忽然看不見了！她每天晚都會守在小富身邊，我們孤兒院幾個老師都親眼看見過她的！有一次，我還聽見，她在唱歌給小富聽！”
老人說到這裡，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忍不住左右瞅瞅。
蘇曉向着林立一望，林立伸出手來，在他肩膀拍了一下。
蘇曉心頭髮酸，要稍微鎮定一下，才又問老人。
“後來呢？你說的……這個女鬼？去哪兒了？”
“後來我們孤兒院的幾個老師嚇得都不敢班了，孤兒院院長沒辦法，只好聯絡了送小富來的那個闊太太。後來沒幾天，那個闊太太沒來，卻來了兩個道人，在我們孤兒院做了一場法事，那個女鬼沒再出現了。後來又過了兩幾個月，小富被人抱走了。他真的很可愛，被人抱走的時候，我還哭了一場！”
蘇小愣愣的，還在想着那個女鬼的事情。林立瞅他一眼，替他問老太婆：“老人家知不知道送小富到孤兒院的闊太太是誰？記不記得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是誰，只有院長知道！不過院長几年前已經去世，你們恐怕很難找到那個闊太太了！”
林立皺起眉頭，蘇曉吸一口氣，又拿出一個信封來，說道：“老人家，這裡邊還有一萬塊錢，你好好想一想，哪怕多想起來那個闊太太一丁點信息，這一萬塊錢是你的了！”
老太婆兩眼看着蘇曉手的信封，眼現出熱切之色，果然歪着頭又想一想，忽然間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來我們孤兒院做法事的道人，剛來的時候是我給他們開的門，我問他們來幹什麼，他們說是……是一傢什麼雲公司的老闆娘讓他們來的！”
“什麼雲？”蘇曉追問。
老太婆索性閉眼睛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搖一搖頭。
“真的想不起來了，記得有一個雲字！”
蘇曉將眼光投向林立，林立搖一搖頭，低聲說道：“我的法術只是令她心思清明，所以能夠想起一些陳年往事。但如果她確確實實已經忘記，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那現在怎麼辦？她提供的這點信息，好像用處並不是特別大！”
林立皺眉一想，又問老太婆：“老人家，那你記不記得那兩個道長的道號？”
老太婆再次閉眼睛仔細回想，良久才睜開眼睛，說道：“小的那個實在是不記得，但老的好像叫……好像也有一個雲字！”
蘇曉大嘆氣，感覺老太婆是在胡謅一樣。林立眼神卻閃了一下，吩咐蘇曉：“你先把錢給老人吧！”
蘇曉只好將信封遞給老人。把那老太婆高興得不知道怎麼感謝纔好，又主動將孤兒院另一個老師的地址給了他們。
“老大，我覺得這老太婆是在胡說騙錢，什麼雲公司雲道長，都是她編出來的！否則哪有這麼巧，公司也叫雲，道長也叫雲？”
“我不覺得她是在胡編！”高壯突然說。
“爲什麼？”蘇曉問。
“據我所知，安徽最大的修法門派是道宗齊雲派，齊雲派老一輩的三個道長，分別叫青雲、紫雲、和白雲。另外安微齊雲集團董事長，聽說是白雲道長的俗家外甥，而且齊雲集團有一半股份，實際屬於齊雲派！”
“你的意思，那兩個道人是齊雲派的人？而送我到孤兒院的那女人，是齊雲集團的？”
“很有可能！”高壯說。
蘇曉將眼光投向林立，林立點一點頭，說道：“我跟高壯想法一樣，咱們還是先找到另一個老師問問再說吧！”
（請看第0400章《前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