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清在地淵門弟子陪侍下走進場子,四面一望,就在林立等人右側的一張空桌旁坐下。
玄武教在東北三省的名頭比地淵門不差多少,只不過今日到場的基本上是黑道人物,其中有很多都跟玄武教有些恩怨過節,一見玄武教少教主到了,全場鴉雀無聲,只是有無數道或怨恨、或驚懼的眼光,投注到余文清身上。
但余文清滿臉淡漠旁若無人,直到一陣笑聲傳來,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玄武教的少教主居然會大駕光臨我地淵門!不知少教主今番前來,是爲我地淵門老祖師賀壽、還是爲向我妹子求親?”
林立轉頭去看,但見來人相貌俊秀,神態卻讓人討厭,正便是地淵門少門主秋海棠。
林立想起章照輝慘死之狀,忍不住便要出手先將這小子抓捕盤問,但想着地淵門不知道還有什麼花招,遂又勉強按捺,先看看清楚再說。
卻見余文清站起身來,昂然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威逼利誘讓施小凡不得不入了地淵門,做了你地淵門老祖師名譽上的女兒,但施小凡乃是我心愛之人,你們既然要公開爲她挑選夫婿,我豈能錯過!”
此言一出,包括林立在內,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林立向着冷心素一望,卻見冷心素微微搖頭,表示她之前並不知道此事。
秋海棠呵呵一笑,說道:“少教主青睞我妹子,我地淵門豈能不知?但今日怎麼只有少教主一人到了,不知餘教主爲何沒來?”
余文清冷哼一聲,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我老爸豈能爲了區區一個小姑娘,來跟你地淵門同流合污?”
秋海棠到此時也不由得冷下面孔,說道:“令尊若來,一切都好商量,但今日只是餘少教主一人到了,恐怕就很難令餘少教主如願了!”
“那就等着看吧!凡是想向施小凡提親者,都需要先經過我余文清這一關!”
余文清面如冷水,秋海棠也不想再費口舌,當即抱一抱拳,笑道:“既然如此,就恕我不能久陪了!”
他面含微笑向着四周抱一抱拳,在場衆人趕忙含笑回禮,之後秋海棠便帶着幾個從人揚長離開。
林立轉頭看着冷心素,用傳音術說道:“看來地淵門不僅想誘使東北三省黑道中人成爲他的臂助,更想跟玄武教聯起手來對付我!”
“不錯!”冷心素同樣以傳音術回答,“想必地淵門早就已經查探清楚,這個叫施小凡的女孩兒乃是余文清心愛之人,所以施展陰謀詭計,逼使施小凡做了他季藍鳳的乾女兒。玄武教教主餘旌陽的功夫雖然比不上季藍鳳,但也相差不會太多,倘若餘旌陽願意跟季藍鳳聯手,你頂多自保而已,很難有取勝的可能。沒想到餘旌陽倒有骨氣,不肯爲了兒女私情與地淵門結盟。但余文清一腔癡情,明知跟地淵門是敵非友,仍舊孤身赴險,爲心愛之人竭力一拼!”
她很明顯對余文清大加讚賞,那就令林立頗有醋意,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對你也是一腔癡情,別說孤身赴險,就算爲了你舍掉性命我也願意!”
冷心素微微一愕,說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林立細瞅她的臉色,禁不住啞然失笑,感覺自己實在是心眼太小。
他回過頭去看着余文清,眼瞅周遭人都搬離得余文清遠遠地,好像生怕遭惹上禍事一般,正想起身索性去表示一下對余文清的支持,王大山一把將他拉住,說道:“林世兄這是想幹嘛?”
“我想去跟餘少教主說句話!”林立隨口回答。
“我看你還是別去的好!”王大山儘量壓低了聲音,“玄武教跟地淵門素來不睦,今日這位少教主又明顯是來找事來了,只不過地淵門爲避免跟玄武教結成死仇,未必會對餘少教主狠下毒手,但你要主動上去跟餘少教主說話,只怕地淵門對你就不會客氣了!”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林立卻無所謂地搖一搖頭,笑道:“地淵門對不對我客氣,我今日恐怕都要對地淵門不客氣了,所以不妨事!”
王大山差一點跳起身來,大驚說道:“你你你……怎麼敢這樣說話?”
林立微微一笑再不理他,起身走到旁邊余文清那一桌,拱手笑道:“餘兄請了!”
余文清端坐不動,只是一雙眼睛充滿防備看着林立,說道:“您是哪位,咱們認識嗎?”
“不認識,不過我佩服餘兄膽識,所以過來跟餘兄打聲招呼!”
余文清四面一望,冷笑說道:“你沒見四周的人都離得我遠遠的,你過來跟我打招呼,不怕地淵門的人對你下狠手嗎?”
林立呵呵一笑,說道:“不怕,我今天來,也是想找地淵門麻煩的!”
“哦?”余文清滿臉驚詫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立,良久終於搖一搖頭,卻不再說話。
林立也不多說,重新回到冷心素身邊坐下,向着冷心素挑眉一笑。
冷心素好像明白他是在故作大度,禁不住向他瞪了一眼。
王大山卻有些坐不住了,向着四周一望,悄悄跟他兒子王前五遞個眼色,父子倆一同起身,也不跟林立冷心素打招呼,便搬到旁邊另一桌去了。
那一桌已經坐了三個漢子,其中有一個叫黃傳的認得王大山,忍不住問他:“王師傅好好的坐在那邊,爲什麼要搬到這邊來?”
王大山苦笑搖頭,本想不說,又按捺不住,終於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兩個小子不知好歹,居然說……今番來此,就是要對地淵門不客氣來了!”
那三人很是吃驚,叫黃傳的呵呵笑道:“那小子當真這樣說?卻不知他是哪門哪派的,敢說如此大話?”
“他說他是黑熊上人的徒弟,誰知道呢?”王大山不屑的搖頭。
“黑熊上人的徒弟就敢如此說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黃傳更是笑得忍不住。
“可不是呢!幸好咱們幾個都不是會告密的人,要不然就憑他這一句話,地淵門恐怕就不會放過他!”王大山說。
“就是就是!”其他人紛紛應和。
林立聽在耳中暗暗好笑,不過當然不加理會。
眼瞅將近中午,卻見一羣人從地淵門雄偉高大的建築之中走了出來。
(請看第0491章《凡女絕色》)